第263章 该平反了!

午后的艳阳都驱不散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花厅里诡异的安静,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躲在屋角偷窥的雪澜殇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眼光追逐着那道曼妙灵动的身影,神态间满是宠溺纵容。

灼热的视线让池千尘咬了咬唇,趁人注意力都在林之援身上时,急忙斜挑过去:还不去办事,看什么热闹?

雪澜殇傲骄的白了她一眼: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也能劳动本宫?

……

好吧!

就弄个死囚犯出来,的确劳动不到他。

可他能不能别总盯着她?

很容易影响她发挥的好不好?

池千尘皱了皱鼻子,不再和他做无声的交流。

“与…沆屁!”林之援打破了沉默,恶狠狠的望向她,口齿不清的厉斥。

他被打的不成人形,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那双阴鸷凶狠的眸子足以看出他在生气。

叶辰舒下手太狠,他牙都被打落了数颗,有的都没来得及吐出来,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别人没听懂他骂的是什么,池千尘可是听懂了,故作惊愕的抬眼与他相对,“林都尉好歹也是二品大元,怎么张口闭口就骂人?难道你那张嘴长在了猫尾巴下边?”

猫尾巴下边?

众人咂吧咂吧嘴,才恍然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心头憋笑。

不过老侯爷是笑不出来的,他此刻已经被池千尘的消息给砸的蒙头转向,脑子嗡嗡直响。

装病也顾不上了,他抬脚奔着林之援走过去,苍劲有力的大手提着他朝服的领子就把人给拎了起来。

“你说叶青莲是你的种?齐秀那个贱妇和你有染?”他怒容满面的质问。

林之援眼神微闪,很快把肿胀的头给摆向一边,“福说八道!”

门牙掉了,说话漏风,他吐字不是很清晰。

但他的眼神可是落在所有人眼里了。

池千尘一路跑回来时把他和齐秀的脸无限重合,渐渐拼出了叶青莲那张脸。

虽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可完美结合了两个人的特征就不容易了。

再加上他对她的敌意和恨之入骨的态度,她几乎已经有九成确定他就是叶青莲的亲爹了。

原因很简单,齐家一党虽然恨她,但还不至于傻到不为自己留后路,往死里得罪她。

在朝为官的可不像军中的热血汉子,他们的小算盘多了去了。

无论齐家再怎么得势,他们也终究还是臣,只不过能再多捞些油水。

可捞再多的钱,没命花又有个鸟用?

端看第一次祭祖跟去的那些朝臣就知道了,他们其实也并不想跟去,但架不住有右相威逼利诱,他们不得不去。

当然,也不排除有死忠之士。

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就比如那天和她死磕的那个人。

可他也是因为是齐家的姑爷,娶了齐家族内的一个女子,所以才舍生忘死的维护齐家。

至于这个林之援,他的态度和行为就可疑极了。

年过四旬未娶妻室也就算了,他这些年与齐家几乎没有来往,算是无党无派,就一直那么不愠不火的在都府衙门做个通判。

直到后来何礼道被她给拉下马,他才被提上来,而且提他的人也不是齐丞相,而是皇上。

按理说,皇上既然想削弱齐家,甚至除掉齐家,不可能再重用他们的人,所以他应该不是齐家的人才对。

可偏偏他又接了齐秀的诉状,还大张旗鼓的来搜查晋安侯府。

这明显是在维护齐家,针对晋安侯府了,那他的目的和利益点在哪儿呢?

当日她大闹都府衙门根本连他人都没见,根本不存在得罪他一说。

这就有点意思了。

时局如此紧张,齐家如今深陷泥沼,忙正事都忙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思管叶青莲被逐,齐秀被休的事?

齐丞相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沉浮这么多年,不是那么没有考虑的人。

她阴了他几次,难道还不让他长记性,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撞上来?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所以这次的事情是齐秀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也是被逼红眼了。

她狗急跳墙可以理解,难道林之援也这么没有脑子?

他要不是齐家党,凭什么替齐家卖命,冒着风险,全然不管审案流程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搜查晋安侯府?

答案只有一个,他的确不是齐家党,但是却和齐秀息息相关。

自己的女人和女儿被人欺负了,所以他这个不能见光的亲夫亲爹忍无可忍,就这么无脑冲动的来替她们报仇了。

池千尘舔了舔略为干涩的唇,眼光阴冷的盯着林之援。

这些现在还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过不妨碍她下黑手。

反正就算叶青莲不是他的种,也是别人的种,总之不是叶家的种。

那就不管是不是冤假错案了,先摁死一个是一个!

她这边如何揣度且不说,单说老侯爷。

想到儿子蒙受不白之冤二十几年,临终都没闭上眼,他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现在竟然还发现替别人养了二十年孩子,怒火蹭蹭的往出冒,须发都炸了起来。

“林之援!”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今日由不得你不承认,跟本国公去面圣!”

二十几年的耻辱,如今该给云帆平反了!

老侯爷受封的旨意已经昭告天下了,故而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林之援肿起的眼睛掠过一抹惊恐,蛮横的想要甩脱他的钳制,“福闹,本都尉公务在森,没丝间和你福闹!”

还是漏风的牙齿,可他的态度强硬了起来,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京兆尹一看事情要坏,急忙上前劝和,“国公爷,您这是干嘛?快请息怒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可他是被迫来此,不想被拖下水,只能息事宁人。

眼光往池千尘的方向一瞥,他讪着脸继续道:“孝子的气话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

“气话?”池千尘犀利的眸子马上对上他,“京兆尹大人是在指责我撒谎吗?事关我侯府血脉,我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拿此来消遣!你无凭无据,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安的什么心?”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