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谴责

有侍卫适时的站出来,“启禀皇后娘娘,这间屋子阴冷潮湿,不利于太子养病,故而才换了的。如今太子正在顶楼休息,娘娘请移驾!”

皇后眉头一皱,唇角不悦的耷拉下来,“殇儿也是太不懂事了!这间屋子是他父皇做皇子的时候住的,他竟然嫌弃J上当年励精图治,根本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怎么轮到他就这也不好,那也不是了?”

她没听从侍卫的提议直接上楼,而是往屋子里面走去,摸了摸床上的被褥,又斜眼看了看两棵长势旺盛的盆栽,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站在那沉思了片刻,她再未多说,转身出门,往楼上去了。

爬楼的时候,夏容儿正扶着她的手臂,小声问道:“姑母,东西不一并拿上来吗?”

皇后厉剜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你给我闭嘴!”

夏容儿偷觑了她两眼,见她面色冷沉,也不敢多说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楼上走。

两人自认小声的交谈,却悉数都落到了流痕的耳朵里,当即面现怒容,拳头不由的收紧了。

先前池千尘从盆栽里找出狗猞猁,他还不太愿意相信。

总觉得柔弱慈爱的皇后不是那种心思诡诈的人,里面必定有什么误会。

也许是别人借娘娘的手要害爷也说不定。

毕竟皇后是爷的亲生母亲,再怎么不喜爱他,也不至于要害他吧?

虎毒还不食子呢!

直到姑侄两个不经意间的对话流出,他才彻底相信了。

皇后娘娘是真想害了爷,而且此事应该整个夏家都有参与。

否则夏容儿也不会着意提醒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皇后正看见池千尘坐在床头喂雪澜殇吃饭,眼光倏地冷下来。

她强忍住内心翻腾的怒火,故作担忧的问:“殇儿,你的身子怎么样了?可是叫母后担心死了。”

话落,她已经弱柳拂风的奔到床前,一把将池千尘给挤到了一边,关切的去抓他的手。

眼泪如收放自如的水龙头一般,说来便来,顷刻间,泪珠已经挂上脸颊,怎生一个我见犹怜?

雪澜殇眉宇深皱,眼中掠过一抹厌恶。

起身,避开他的手,将被子往胸口上拉了拉,不冷不热的问:“你怎么来了?”

皇后的手扑了个空,脸色明显一僵。

但她的神色很快便恢复正常,拭了拭泪,“瞧你这孩子说的!你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病在你身,可痛的是娘心!而今你身子虚弱着,母后在宫中又怎能安生?”

“多谢母后关心!”雪澜殇的脸色冷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撩起眼皮向她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今你看到了,那就请回吧!”

皇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身子倒退了几步,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你…你这是…是在…赶母后走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往,只要她稍稍给他几分好脸色,他就马上如只哈巴狗一样扑过来,对她感恩戴德。

从他的笑容里,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摇尾乞怜的那副奴才相。

可今天她都亲自来探望他了,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他竟然要赶她走?

“恕儿臣不孝,身子不适,不能多陪你了!”雪澜殇冷漠的眸光宛如看着一个陌生人,“恭送母后回宫!”

“殇儿…”皇后惊呼一声,已是泪如雨下,“你是还在怪母后当日不肯为你求情,还把你亲手送到威远将军手里吗?”

她不懂!

为什么曾经那条哈巴狗现在变成了一条白眼狼!

他凭什么给她脸色看?

他的命是她给的,就该理所当然的顺从她,她说一,他就不能说二!

更何况,他还夺去了她最爱的儿子的命?

他欠了她两条命,现在竟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谁给他的胆量?

尽管愤怒的快要抓狂了,可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麒儿已经没了,要想以后有好日子过,让她夏家崛起,还得依靠他。

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的讨好他。

“过去的事情,本宫不想再说!母后请回!”雪澜殇收回目光,不愿再看她。

掩在被子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了。

一旁的池千尘注意到,他额角的青筋都暴突起来,微微抖动的被角显示着他的身体在打战,他——很生气!

愤怒溢满心头,险些烧断皇后脑子里的那根弦,暗暗咬了几次牙,她才忍住冲他发火的冲动。

泪水拼命的往下掉,她一脸悲苦的解释:“母后全是为了你呀!你父皇对子嗣的教导向来严格,你却冲动的打了齐佳贵妃,这可是大不敬之过!母后若替你求情,只会让你父皇觉得母后偏袒纵容你,才把你养的如此没有教养!”

雪澜殇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至于把你交给威远将军处置,母后也是料定了,当着圣上的面,他必定会对你手下留情,重责也就变成了轻责,母后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母后的苦心呢?”皇后痛心疾首的紧紧绞着帕子,泪水将她脸上的妆容都给冲花了。

夏容儿扶着泣不成声的皇后,也跟着抹眼泪。

可惜她的功夫还不到家,贼溜溜的眼睛不时偷觑雪澜殇的表情。

却见他对哭成泪人的皇后视而不见,非但没有丝毫动容,还冷笑了声,缓缓阖上了眸子。

她忍不住了,微带气恼的质问:“表哥,姑母为你操尽了心,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呢?你这样,也不怕姑母寒心?”

雪澜殇完全当她是空气,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连和她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夏容儿却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只觉得他没反驳,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话,马上底气十足。

“姑母这些年多难啊?她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大,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现在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记恨她,实在太不应该了!”她义正辞严的指责着雪澜殇的不是。

皇后不出声,只是默默的垂泪,显然是让她成了自己的代言人。

一旁的两位国舅爷马上也应声附和,纷纷说雪澜殇如何如何不孝,竟敢忤逆母亲。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一片谴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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