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乱成一团

银发老太太没抢回来,又增加了个受伤的人,叶家祖祠彻底乱了。

孩子哭,大人叫,比菜市彻要热闹。

几个眼生的青壮年男子跑上前扶起倒地的胖子,一边哭叫着父亲,一边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侯夫人。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说这里谁最有权威,无疑就是她。

她可是贵妃娘娘和威远将军的亲妹妹,右丞相的亲生女儿,不说权势滔天也差不多。

而且老太太和池千尘交恶,也是因她而起。

他们早忘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因利而聚,侯夫人只把他们当成是手里的一杆枪,不行了就会再换。

果然,侯夫人像是没看见他们求救的目光一般,手执念珠半阖着眼帘,仿佛周围发生的事与她无关,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齐秀,秀儿!”其中一个男人惊喊:“你倒是说句话啊!”

被人指名点姓的叫到了,侯夫人仿佛才从“入定”中惊醒,扭回头茫然的看向四周,“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她念经祈福的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仿佛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谁也不好说她什么。

“秀儿啊,这野丫头打伤了父亲,还要将老祖母活埋!我想着,这里除了你再没人能治住她了,你可得给咱们说句公道话。”胖子振振有词。

侯夫人果然拿出威严,脸一板,斥道:“放肆N人在此撒野?不想活了吗?我叶家就是圣上也得礼让三分,谁这么大胆,敢挑衅我叶家的威信?”

“我操!”池千尘直接爆了粗口,“齐秀,你特么想要救你齐家于水火,就顶着我叶家的名大放厥词?怎么,想用你这一条臭鱼搅腥我一锅汤?”

说话间,她已经到了她跟前,小手一薅她的衣襟,厉声喝道:“你特么做梦!”

不等她反驳,池千尘眼光幽冷的转向四周,“你们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都有点逼数。没有我爷爷和两位堂兄保住这份家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照顾着亲戚的情份,你以为你们如今能活的这么滋润?”

“就算我叶家是块肥肉,也不是谁想咬就能咬一口的!”冷冷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让你们咬是情分,不让你们咬是本分。你们吸了叶府这么久的血,如今我二哥不过是让你们少吸一口,就想当白眼狼?”

池千尘反手把侯夫人给掼到地上,不屑地用脚尖往她身上踢了踢,“指望着这个狼子野心的刁妇替你们再争回一口吃的?你们的脑子怕是被驴给踢了吧?我告诉你们,叶家站着,尚能有你们一口吃的,叶家要是倒了,呵呵…”

冷笑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突出,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众人的胸口,被动的开始剖析形势。

良心还没完全泯灭的,也觉出情势不太对了。

现在叶家和齐家正斗的水深火热,说是姻亲,却堪比死敌。

叶家若真被齐家给斗败了,她齐秀出自齐家,不会被株连,说不定还能成为有功之臣。

可他们这些人呢?估计就不是利益受损这么简单了,恐怕小命儿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到株连九族的那一步,叶家的权柄也到了齐秀手里。

到时她会舍得从自己嘴里掏出点牙秽给他们?

别逗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毫无利用价值了,她要是不卸磨杀驴才是怪事。

想通了,这些人也就不跟着起哄了,缩到一角去不吭声了。

池千尘的话的确让不少人警醒了,可也不乏利欲熏心,只看到眼前利益被触动就炸毛的,比如从一开始就强烈反对叶辰舒继承侯位的谭老。

“这份家业可不是一两代人攒下的,也有我们先祖的功劳,凭什么你们说分家就分家?”他怨气冲天的咆哮,“要分也行,得让族中长辈商议下了,定下个标准来!想空口白牙就这么把我们赶出叶家,门都没有!”

“可笑!”冷笑两声,池千尘缓步走到他跟前,“你家先祖姓谭,难不成你入赘到我叶家了?抱着我家先祖的灵牌你哭个毛线?叶家门内的事,也轮得到你一个外姓的姑爷在这里置喙,你算个什么东西!”

谭老的一把白胡子被她气的直撅,横眉立眼的怒斥:“竖子无礼!竖子无礼!”

“除了大呼小叫你还会什么?”池千尘斜扬眉梢,嘴角勾起冷蔑的笑,“说句不好听的,按理,我叶家祭祖,你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她伸手一指他身后的男女老少,“我就问问你,你身后跟着的这些人都他妈姓什么?”

当然姓谭!

众人在心里补了一句,但没人敢在此时接茬,生怕惹火烧身。

谭老被噎的接不上来话,张了几次嘴,也没找出个能压她的说辞。

情急之下,他把眼光转向了老侯爷,“小三子…”

刚叫出三个字,就见老侯爷捂着心口窝,“哎哟,我不行了…呃!”

说着,他俩眼一翻,嗝一声“昏”了过去。

庄伯像模像样的忙扑过去,大叫了几声:“侯爷,侯爷…”

紧接着就背起他上楼了,根本理都没理谭老的茬。

祖祠分为上下三层,顶楼有休息间,底下和二楼是祭祀之用。

一楼闹翻了天,二楼也不消停。

叶辰舒、叶辰扬两兄弟和守灵的两位族老也起了不小的冲突。

守灵的两个是叶家的老一辈了,与叶侯爷是平辈的。

这两个人偏听偏信了族老们的一面之词,有意与他们为难,说什么都不肯出面主持,甚至连供着老祖牌位的房间钥匙都不肯交出来。

叶辰舒愤怒满怀,却又不能和他们用强,气的眉眼倒竖,正激烈的与之争辩。

上面如何暂且不说,单说一楼。

池千尘把闹的最凶的两个人给压下去,还在纳闷儿。

今天的侯夫人怎么这么消停,就说了一句话,再就没出声。

以她张扬的性子,不应该啊!

正想着,门口传来几声放肆的大笑:“哈哈哈…池千尘,你不是被我威儿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吗?这才几日,怎么就生龙活虎的又叫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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