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大不了我给她命

叶青莲回府几年,都没有这一个多月挨得打多,特别是耳光。

脸上的伤,旧的没好,就又添新的,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了。

前几次打她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这一次不同。

庄伯不过是个已经多年不管事的老管家,说白了就是个奴才。

连个奴才都敢欺负到她头上,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忍受。

尖叫了一声,疯了一般扑上去撕打庄伯,边打边破口大骂:“该死的奴才,你竟敢掌本小姐?我要你的命!”

九岁之前,她是在土匪窝里度过的,是学了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但如何是军人出身的庄伯对手?

庄伯一只手,就把她给挡住了,厉声呵斥:“给我住手,再不住手,可别怪我手重!”

眼前忽然寒芒一现,叶青莲从腰间摸出一把防身的匕首,眼珠子血红的往庄伯心窝捅去。

她疯狂的大笑着:“我要你死,我要你们通通都去死!”

任谁都没想到,她会怀揣利刃,庄伯也被吓了一跳,瞳孔倏地放大,想也没想的先护住了老侯爷。

回身再想拿她的手腕,却为时已晚,眼见着那把闪着蓝光的匕首冲着他的心窝便扎了过来。

他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急忙曲臂横挡,护住了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道寒光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在匕首上。

匕身震动了两下,“当啷啷”落地,与之同时落地的,还有一枚银帽攒花白玉簪。

打磨的透亮的银制簪柄上托着一颗白玉珠,点缀白玉珠的水玉花瓣落地时,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簪子正是池千尘的束发之物,柔软的发丝得到解放,马上披垂下来,顺滑如上等的绸缎,整个人就像个误入凡间的精灵。

如果忽略她身上的煞气,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叶青莲捂住被震麻的手腕,没来得及反应,喉咙已经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死死掐住。

掐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庄伯。

老管家杀气肆起,双目腥红,显然是动了真气,想要当场掐死她。

叶青莲仰着脖子,痛苦的望向他身后的老侯爷,眼底溢满求救的光芒。

因为透不过来气,她的脸很快涨得紫红,额角的青筋和碧青色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双手用力去掰他的手。

可是无济于事,那只手仿佛是小鬼手上拿着的招魂幡,死亡正在向她招手。

这一刻,她心里怕急了。

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

不等老侯爷发话,池千尘已经奔到近前,曲指一弹庄伯的手肘,“庄伯,放手!”

叶青莲死不足惜,但可不能连累了正直忠诚的庄伯。

弑主的罪名,足够杀他十次了。

被磕到麻筋,庄伯手掌顿时松开了,可他这会已然被气到失去理智了,手刚恢复点就又奔着叶青莲的脖子掐了过去。

“小小姐,你别管,掐死了她,大不了我给她赔命!”他怒不可遏的咆哮。

“庄伯!”池千尘曲臂格开他的大手,娇斥一声:“为这么个阴毒小人,搭上你一条命,值得吗?”

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也都醒过神来,匆匆奔过来,拉庄伯的拉庄伯,抱老侯爷的抱老侯爷,总算把场面给控制住了。

忽然,一阵屎臭味传来,池千尘嫌弃的皱了皱鼻子,还没等说什么呢,已经被强势拖离了中心。

雪澜殇厌恶的斜睨了眼被吓到大小便失禁的叶青莲,鄙夷的道:“不愧是青楼出来的妓,方便这种事都能让人围观,真恶心!”

池千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是青楼名妓,当然出手不凡!”

抵毁抵毁叶青莲的名声,她还是十分乐意的。

尽管明知道她是被吓拉了,可她就是这么坏心眼,谁能把她怎么样呢?

这一笑,不知惊艳了谁的眼。

三道灼热的视线向她逼来,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雪澜殇的衣袖,往他身后藏了藏。

很快,一道目光黯淡下去,那是属于叶辰舒的。

而另一道则依旧灼热逼人,笑无殇似乎没看到她与雪澜殇的亲密,忘我的欣赏着她的媚态。

雪澜殇不高兴了,大袖一挥,把她给拢到另一侧,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玲珑的她给挡得严严实实。

扬眉,酷酷的嘴角勾起,冲着笑无殇邪肆冷笑,“你很闲?看来本宫令你查的事已经有进展了!”

美景不再,笑无殇也收回了目光,明显感觉出他的敌意,无辜的耸了耸肩,“没有!太子殿下不过才下令三日,查的又是多年前的案子,线索早就断了。无殇就是带着整个东侍林大营不眠不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

他心如明镜,太子爷这是看上池千尘了,而且把她当成了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他现在是把他当成了假想敌,所以才处处刁难。

不过嘛…

他现在对池千尘还只是欣赏阶段,真若到了动情的那天,他也不会惧于太子的威势。

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拘一格,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的步伐。

太子…也不行!

“那你还杵在这?等本宫治你的罪吗?”雪澜殇深邃的暗眸微眯,冷光攒动。

“太子殿下,今日不是无殇当职!”笑无殇轻摇折扇,似笑非笑的回敬。

他越是想赶他走,他越是不想走。

他很想知道,能让这个冷清到不识人间烟火的太子爷动心,池千尘到底有什么非凡的魅力。

“食君俸禄,替君分忧。你连分内之事都没做好,还有脸沐休?”雪澜殇讽刺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这是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吗?”笑无殇对答如流,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抹浅笑。

“朝廷难道每年不给你发俸禄的吗?”雪澜殇的眸子倏地凌厉起来,气势也猛然间提了起来,沉沉的压力向他逼去。

“拿多少银子办多少事。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既是买卖,就要讲求个公平。无殇每月拿着八十五两的俸银,难不成要干一千两银子的事?那我可受不了。”笑无殇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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