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这是唯恐叶家不乱!

“我说千尘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姑奶奶呢?”二夫人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好歹姑奶奶名字之前的姓氏也挂着叶,可不是姓湖埃的!”

这两天她才回过味来。

池千尘那么恨她,如果真有证据,那还不往死里整她?

既然不声不响的就这么压下去了,肯定是虚张声势,除了那根簪子再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了。

不过她丢了御赐的命妇簪子,隐瞒不报还做假,这罪名也不小。

所以她得想法子把这个罪名给安在她身上,就说是被她偷去了。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探探她的底,要不她这心里总感觉有点毛毛的。

“哟,二夫人这话说的,好像你现在姓的还是齐一样!”池千尘斜挑着眉梢向她望去,一脸的讽刺,“出嫁女子难道从的不是夫姓吗?怎么,莫不是我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还姓齐?”

说着,她扭过脸看身旁的老侯爷,故作天真的问:“爷爷,您这么多年,怎么还养个外姓人在家里呢?您和两个哥哥拿命挣下的这份家业,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外姓人?不怕她把咱整个晋安侯府给搬回他们齐家呀?”

她半真半假的忽悠着。

讲真,别看这个二夫人人品很差,但有一说一,她还是有点脑子的。

就拿账本来说吧,尽管这些年爷爷一直不好意思查她的账,可她还是把假账做的很仔细。

如果不是精通的老账房,很难查出破绽来。

就是她,都动用了医道盟的十几个账房,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她这些年的账目给查清了。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坑走的银子不翼而飞,既没进右丞相的腰包,也没在她和叶青莲的名下,也算是个人物了。

老侯爷配合默契的脸一虎,沉声问:“老二媳妇,你是这么想的吗?”

侯夫人脸色惊变,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带着哭腔的叫冤:“天地良心,媳妇自嫁为叶门妇,就是叶家的人了,可曾有一日不为侯府着想?这些年,我兢兢业业的为侯府打算,从无半点私心,老爷子,您可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怎么都是你有理呢?”池千尘立马接茬,“说老姑奶奶名前顶着叶姓的是你,现在说自己是出嫁从夫改姓叶的也是你!怎么,难不成老姑奶奶被夫家休了,才又改回姓叶?”

“千尘,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针对我?”侯夫人假惺惺的拭了下眼睛,似是悲从中来的“嘤嘤”低泣起来,“我承认平日里我对你们严厉了些,可我也是为你们好啊,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记恨我,陷害我吧?”

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它向来是她的强项。

她才不去触池千尘的锋芒,这死丫头嘴皮子利的很,没得非得往她的刀口上撞。

真要扯出多年账目的事,虽然她自认做的十分完美,可万一要是出了纰漏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差这临门一脚就功亏一篑了。

叶青莲忙扶住她,眼光淬了毒般转向池千尘,“当着众人的面,你便如此抵毁我母亲,池千尘,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我母亲嫁入侯府辛辛苦苦二十余年,把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竟还要受你的糟践,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老侯爷怒发冲冠的拍案而起,“尘尘是我叶门长房长孙,是连圣上都认可了的叶家长小姐,论起来,身份比你还要高贵!”

“爷爷…”叶青莲委屈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可惜老侯爷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强行打断了,“我叶家不幸,才生出你这么个伤风败俗,侮辱我叶家门楣的孽障!你不反思己过,还日日摆出这副全天下都欠了你的臭脸给谁看?”

她要不是已故二子留下的唯一骨血,他真想把她赶出家门,从此断绝关系!

整天摆着一张哭丧的脸不算,还总是挑事,东家长西家短。

今儿王家小姐得了怪病是作恶多端得了报应,明儿李家姑娘夜半三更出门就是去偷汉子,后儿张家媳妇被丈夫打了就是犯了七出…

他虽然常年不怎么在京城,但一回来这些市井流言就往耳朵里钻,想挡都挡不住,连累的整个晋安侯府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那是孙女苦…”叶青莲眼泪“哗哗”的往下淌,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少在那儿给本侯叫苦!”老侯爷再次打断她,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你的苦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你还有个黑了心肝的娘护着,尘尘有什么?她被你们母女逼的远走他乡时不比你苦?”

多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以往为了家族,为了世人的眼光,为了不给天家添麻烦,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可到头来,他发现换回来的不是感恩,而是得寸进尺。

池千尘好想给他鼓鼓掌,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突兀的掌声响起来,众人重又把焦点放在了她身上。

银发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始兴师问罪:“你这是唯恐叶家不乱是不是?”

猛然间,一道犀利的目光甩过来,吓的她心胆俱颤,下意识的瑟缩了下。

与此同时,池千尘冷蔑的嗓音也响了起来,“老姑奶奶好厚的脸皮,刚才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是娉出去的姑子,跟着也是夫家的姓,有什么权力管我们叶门的事?”

她不是个刻薄的人,而且对女权是十分维护的。

只是这个老妖妇实在太恶心人了!

既然她这么喜欢用封建礼教来说事,那她就按她的意思来!

“你…你不要太嚣张!”银发老太太怒目相向,“就算我是娉出去的姑子又怎样?难道在家族里就没有说话的权力了吗?”

“你是没有!”池千尘轻蔑的藐视了她一眼,“按说,你是叶家的女儿,回来叨唠两三句谁也不会说你什么。但你想越俎代庖,当爷爷的家,做爷爷的主,你就是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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