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看我管不管得这么宽!

看着桌边摆着的各式各样花灯,足有几十盏,雪澜殇像是抓到了偷人的妻子一般,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阴影笼罩着低矮的小桌子,烛火都被拉暗了。

一旁的连翘看着男人充满危险气息的脸庞,眼神情不自禁的缩了缩,嘴里的小馄饨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被吞进了肚子里。

她下意识的伸出两只胳膊,护住了面前的三碗馄饨,仿佛怕他一怒之下,把桌子给掀了。

对于他的到来,池千尘一点都不意外。

星涯这个特务一直就跟在后面,看她被塞了那么多花灯,恨的直咬牙。

离的多远,她都听见“扑哧扑哧”喘粗气的声音了。

后来干脆化暗为明,用他那双杀人眼往死里瞪靠近过来的男人,胆子小点的直接让他给吓跑了。

但其中不乏一些二愣子,他吓不走。

再后来,她就听到某种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响起了几次。

她好奇是什么传讯的灵鸟,竟然还有夜视的功能,结果偷眼一看,发现竟然是猫头鹰!

不用问,这肯定是给他们主子报信呢。

她又舀了颗馄饨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下,这才龇牙一笑:“啧啧,连花灯都不认识,真可怜!”

想起宫门口那一幕,她就莫名的不爽,连带着说话也挟枪带棒的。

“啪”,雪澜殇气恨的踩碎了一盏花灯,大手如钳子般捉住她的手腕,一把拎了起来,“谁让你收这些花灯的?”

手腕一紧,倒是不疼,不过还是让池千尘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恶劣一笑:“你家老九我勾搭不得,怎么连这城中百姓我也不能勾搭一二?你要不要管的这么宽?”

一想起勾搭两个字,她就一肚子火,越发的没好气了。

拿她当什么?

人尽可夫的婊子吗?

“啪…啪啪…”

花灯一个个被雪澜殇踩破,他像是发泄怒气的孩子一般,极尽可能的搞破坏。

看到那些刺眼的花灯,胸臆间的怒火便腾腾而起,想像着她和那些“猥琐”的男人打情骂俏,头发都竖起来了。

一边踩,他一边低吼:“你看我管不管得这么宽!”

池千尘倒是不在意那些花灯。

讲真,那都是被强塞过来的。

要不是连翘觉得这些灯的造型可爱,说要回去学着做,可能半路她就都扔了。

看着他发疯,她唇角轻翘,“幼稚!”

他这模样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熊孩子,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可恨还有些可笑。

连翘早就避祸的连着桌子一并都给挪走了,桌上的几碗馄饨连汤汁都没洒出去。

小姐和她说过,让她别插手任何有关雪太子的事,哪怕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都别管。

因为小姐又说过,她那不是帮忙,是在添乱,所以她只能悄眯眯的躲在一旁,吃馄饨压惊。

听到“幼稚”二字,雪澜殇更是怒从心头起,正想反驳的时候,耳畔蓦然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嗓音。

“哟,堂妹,你怎么把太子殿下气成这样?也太不懂事了!”柔和温婉的软嚅女声横插进来,带着点义愤填膺。

雪澜殇的手倏地就松了,改钳为牵,转过身,一脸冷漠的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叶青莲往雪澜杰的身后躲了躲,眼神别有深意的往花灯上瞟,咕哝着:“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多言的。只是看着太子殿下受委屈,臣女实在心痛,才替您不平。您对她那么好,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还把您给气成这样,真是太不应该了!”

“哟嗬!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池千尘微弯了眼睛,鄙夷的看着她。

不错不错!

硬的不行,改做绿茶婊了,这小嗑一套一套的!

叶青莲的脸扭曲了下,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扭曲的恨意,但很快又收敛了,“妹妹,姐姐是为你好啊!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呢?”

说着,她拣起一盏被雪澜殇踢的支离破碎的花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看这些花灯,你对得起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片真心吗?女子当谨守本份,怎么能朝三暮四呢?你太不守妇德了,还不给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她端出一副长姐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呵斥着。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也不是无的放矢。

除夕夜的时候,池千尘被雪澜殇冠以太子妃的称谓,原则上来讲,她已经算是太子的人了。

结果在这个敏感的节日里,她又收了这么多的花灯,的确有勾三搭四之嫌。

叶青莲正是瞄准了这一点,才拼命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听到她肆无忌惮的攻击池千尘,雪澜殇的眼神马上凝聚出杀气,攥着少女的手越发收紧了。

用眼角鄙夷的斜着一脸义正辞严的女人,“叶大小姐倒是守本份,守的如个风尘女子一般在满京都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不愧是在群芳楼做过花魁的,不知廉耻!”

十五的街头本就热闹,小小的馄饨摊一下子聚集了几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女,顿时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不时还传出窃笑的声音。

“太子殿下!”叶青莲脸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臣女虽然流落在外多年,可一直是在清白人家长大的。这一点,我爷爷和贵妃娘娘都可以作证!”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实和她想的出入会这么大。

刚刚雪澜殇明明已经气的快要发疯了,这个时候只要她稍加挑拨,他不就应该彻底爆发,狠狠收拾那个野种一顿的吗?

以前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为什么到他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一个男人,还是太子,不是应该恨死自己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吗?

而且他是怎么认出刚刚在船上献艺的人是她的?

她明明已经换了衣服,还特意连发饰都重新弄了一下,当时她又蒙着面,他到底怎么认出她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一道较为陌生的嗤笑声响起,“从良的婊子到底还是婊子,就是给你穿上一身公主服,也挡不纂身的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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