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选中程家
“讲。”
未等黄轩说话，坐在下方的虞翻站起身来，拦住程晃前进的脚步，冷声呵斥道：“未经允许，擅自接近主公，死罪。”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程晃闻言连忙后退两步，站稳身子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半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小人昨夜得到这封书信，便连夜从族中准备钱财粮草，逃离交趾郡城，为主公报信。”
虞翻见状，眯起双眸，并未接过书信，而是转头看向黄轩，在黄轩的点头示意后，他这才拿起书信，将书信递给黄轩。
接过书信后，黄轩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着精神已经有些恍惚的程晃，轻声问道：“程晃，三年之前，士燮找你谈了什么？”
“这个……”
“大哥，我来说。”
程晃闻言正要说话，却被程淼出声打断，紧跟着，程淼上前一步，冲着虞翻与黄轩两人一一行礼后，伸手扶住程晃，“三年前……”
话音未落，一句话还没说完，黄轩就冷声将其打断：“我问你了吗？”
“小人……”
“三年前的事情，是由程晃去的，你知道什么？你来说什么？”
黄轩说话时，他的双眼在程淼的身上来回扫动，冰冷无情的眼神犹如一把钢刀架在程淼的脖子上，后者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弟弟，我来说吧。”
程晃见状，心知三年前的事情被黄轩仅仅在两天内查的一清二楚，明白黄轩不是什么好惹的，更是不能糊弄的角色，伸手拍了拍程淼的肩头，说道：“三年前，交趾郡及周边九真郡、曰南郡三郡之内，治安极差。
外来的人实在太多，再加上有很多重罪流放，逃离法律的恶人，他们为了钱财只能烧杀抢掠，那段时间简直是暗无天日，那时候士燮也是刚刚插手交趾郡内的治安问题。
在此之前，士燮一直都是关注于交趾郡之外的政事，自己郡城之内有重兵把守，只要不管自己的事，他就从不管理治安。
那一夜，他将我与其他几个大家族的家主叫去，要我们对那些恶人采取安抚的方式来对待，不管是谁，只要在我们几个家族内，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听到这里，黄轩与虞翻两人相视一眼，对士燮现在的忠诚度，同时持有了怀疑的态度。
“这还不算什么，让我没办法接受的是，士燮要我们包容那些由恶人组成的买卖人口的家族，说是买卖人口实际上就是将一些俊男俏女卖到境外百族。
我程家是当时的第一大家族，包容那些家族的事情自然由我们来做，可我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便出言拒绝。
却不想，自打那一夜之后，那些作恶的家族全都受到了士燮的包容政策，愈发的肆无忌惮，更是联起手来对付我程家，不到一年的时间，程家便落到了二流家族的地步。
好在我程家当年虽然家大业大，但都是靠着诚信发家的，仗着一些老主户关照，这三年总算是活了下来。”
程晃扶着桌子，没有黄轩的允许又不敢坐下，只能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长串话。
话音落下时，他椅的身子险些要摔倒，但他却猛地抓住桌角，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坚持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黄轩的抉择。
“嗯。”
黄轩面色平静，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默默地打开手中的书信看了起来。
对程家的事情是如何，他没有那个兴趣，也不可能管到这上面来，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知道程晃会不会实话实说。
“所以说，你们也是为了报仇吗？”
黄轩在看书信的时候，虞翻站在一遍，轻声问道，“单是如此？”
“是。”
闻言，程晃没有半点儿犹豫，认真的点头回道：“虽然我是个商人，但是程家从发家到现在，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做过半点儿违背法律的事情，凭什么要这么不清不楚的变成二流家族？咳咳……”
说话间，程晃的胸口剧烈起伏，剧烈的咳嗽着。
“哥……”
一边的程淼见程晃的身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想要站起身来帮着说几句，却被程晃按住了肩头。
程晃深呼吸几次后，缓和了一些情绪，这才继续说道：“几月之前我便收到归来商队的消息，说交州之内新来一名太守，为人仁爱宽厚，攻城不但不劫掠，更不惊扰百姓，每到一处都会受到百姓的追捧，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我花费了几月的时间，从这些家族中弄到不少的情报，没想到，主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准备的东西一次都没用上，但是这一次，我收到了消息后，心知无论如何也要通报主公，所以才会连夜打点关系，今天一早便赶来。”
“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说？”
虞翻听到这里依然是一脸的不理解，若说是有什么情报，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他们？
“此时至关重要，不能喧哗。”
程晃摇摇头，不再言语，看了一眼身边的程淼，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砰。
正在这时，黄轩一巴掌拍在实木桌上。
“好胆！”
黄轩怒骂一声，目光冷冽，随即起身走向门外，路过虞翻时，伸手将书信塞到了虞翻的怀中。
走出门口，黄轩站在小院中，冷声喝道：“传令，集合，准备攻城。”
话音落下，原本还安静的门外顿时热闹起来，来往的士兵也多了起来。
虞翻站在门内看着门外的一幕幕，疑惑的打开书信，认真的看起来。
书信中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战略图，而是一些计谋与布置。
交趾郡内十几家家族一个也不干净，他们密谋的事情便是要在黄轩攻城后假意投降，接着，他们要将所有的粮草酒水中放进去从境外传入的毒药。
等到黄轩审判他们，又或者是在交趾郡内补充粮草后，毒药传入军中，军中士兵一定死伤多半，到时候他们在将城内隐藏着几千士兵唤出，直接摆平黄轩。
看完书信后，虞翻的后脊梁都感觉凉飕飕的，若说是当年的战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士兵是心狠手辣，那这些家族的不择手段更是让人想想都将觉得后怕。
这些家族是疯了吗？
虞翻眯起双眸，再次看了一遍书信，脑中暗自演算一遍。
这样的计谋是可行的，但是所需要的调费，也就是这些财大气粗的大家族们，十几家联合起来才能做到。
可是，这些大家族未免也太过于泯灭人性了些，要知道但凡有一批粮草流出，都会造成成千上百的百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