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败阵

虽然此时张羡大军只是出动了看着不过两万多一点儿，而黄祖这边总兵力四万多人，此战出兵三万多人，怎么看，这胜利的天平都应该朝着自己这边偏移的。

然而事实，却并非和黄祖所预想的一样。

凭借着这诡异的战阵，虽然自己这边人数要比张羡多了几千人，可两军对阵之时，自己这边总好像是在以少打多。对方凭借配合，轻松的将己方大军拦下。

“父亲，这阵法诡异的很，不若先行撤军吧！”黄射一直在留意黄祖的动向，此时见黄祖撤回，旋即再次谏言黄祖后撤。

“我不撤！我军人数比彼军多了数千人，在这平地之上，怎么会输给他们？”黄祖低喝道。

“这军阵几人一组，或攻或守，配合精妙。孩儿观其阵中，每隔数十步，又辅以弓箭手。我军在应对彼军的时候，还需留意彼军的弓箭。而且父亲可曾留意四周？”

黄射的话，让黄祖从暴怒中惊醒，他顺着黄射所指的方向，在距离两军对阵超过二百步外的地方，有一支数千人的张羡军，正在悄悄的绕过两军之后，准备偷袭后军。

若只是几千步卒，倒没什么的，可这不不过两千左右的大军，全部是骑兵！

此处尽是平地，在这平地之上，一旦骑兵速度展开，步卒基本上无力反抗。黄射所说的全军覆没，并不是不可能。

“父亲，请速速撤退！”黄射伸手拉着黄祖的胳膊，言辞急切，“荆州之地，内政基本是蒯家做主，而军政上，却有父亲与蔡瑁分庭抗礼。

虽然父亲镇守江夏，可除了射杀孙坚外，并无明显功绩。

只是刘荆州器重，别人说不得什么可若是父亲损兵折将，那蔡瑁定然会趁机在刘荆州面前进献谗言！公孙子与颍考叔之事，不可忘却！”

公孙子和颍考叔的故事或许知道的人不多，然而因为他们二人所产生的典故却广为流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起源就是公孙子和颍考叔二人之事。

两人同为春秋时期郑国军官，而现如今黄祖和蔡瑁，也同属于刘表麾下战将。回想起蔡瑁在刘表面前，没少说自己坏话，一旦自己真的战败，损兵折将过多，恐怕那蔡瑁真的会逼迫刘表将他黄祖从江夏太守的位置上踢下来！

在荆州军中，有实权的大将除了文骋，蔡瑁，黄祖之外，也就只剩下刘表的从子刘磐和刘表的外甥张允了。此时文骋张允被黄轩俘虏，刘磐乃是一介武夫，对权力向来不甚热衷。那这荆州军中，也只有自己是蔡瑁完全掌控荆州大军军权的绊脚石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儿，黄祖的脸色骤然阴沉了许多。

在荆州军中，张允纯粹是依仗和刘表之间的亲戚关系上位。

而刘磐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但自身的能力也不容小觑。文骋是实打实的能力，荆州上下对于文骋的能力，并无人反驳。

但这三人在军中虽然有话语权，但在士族中，却远不及蔡瑁和黄祖。

蔡瑁那是襄阳蔡州人，黄祖乃是江夏安陆人，虽然两人并不是同乡，却都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不管是蔡州蔡氏，还是安陆黄氏，在荆州都是响当当的望族。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蔡瑁已经是刘表的小舅子了，却依旧无法全方面的压制灼祖。尤其是当黄祖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将孙坚给射杀了。

有一段时间，甚至有人称呼黄祖为荆州第一大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携射杀孙坚的名头，一时间黄祖成为了荆州军中所有人都羡慕和仇视的对象。

这也导致了一心想要掌控荆州军权的蔡瑁对黄祖的仇视，同样的，黄祖对蔡瑁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黄射若是说别人，黄祖或许不会冷静下来。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黄祖最担心的是什么，黄射很清楚。

用道理说不通的时候，用蔡瑁来说道，基本上十拿九稳。

“撤军！”黄祖犹豫的一会儿，又有数千荆州军永远的倒地了。黄祖心疼不已，急忙传达自己的命令。

想打的时候，庞统陪着。想要撤走，庞统也不打算让黄祖孤零零的走了。

“杀！”一声炮响，已经绕到黄祖大军后方的两千余名骑兵朝着黄祖大军的后军冲去。

而紧贴着黄祖大军的军阵也迅速朝着前方扑杀，两面夹击下，黄祖大军兵败如山倒。黄祖大声呼喊，想要收拢残兵，却被流矢射中马腿，战马吃痛之下，直接将黄祖从背上甩了下来。

乱军之中，摔倒在地极为危险，黄射拼死将黄祖拉上战马，父子二人同乘一马，慌张逃窜。

一战之下，张羡大军损失五千余人，黄祖大军折损一万两千人，失踪七千余人，跟随黄祖回到大营的人，不过一万左右。

黄祖紧闭营门，过了几日，收拢了三千余名残军后，直接仓皇退后鄂县。

张羡紧追不舍，攻打了几次之后，被黄祖以强弓射回。无奈之下，张羡在鄂县城外立下营寨，每日挑战。然而已经损兵折将的黄祖，为了保证自己麾下兵力不再受损，任凭张羡如何的挑衅，都每日高悬免战牌，坚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