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败露

祁家组训规矩念完,老家主威严地扫视一眼下方,掷地有声:“我宣布,祁家下一任家主任命于——祁冠宇。”

什么?是不是念错了?祁冠霖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头上的汗水突然大作,经过眉毛又经过眼睛,眯得他有些发晕。

长老和弟子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有人甚至已经在祁冠霖身后窃窃私语到:“老家主是不是糊涂了?他是想说冠霖结果念错了吧?”

祁冠霖心想,一定是这样的,毕竟老家主细细问过他的打算,并且还让他接受了祁家那么多的工作,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非常优秀。

身后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停止:“不对!你快看门口!快看门口!”

门口?祁冠霖头脑发懵,为什么看门口,人不是都已经到齐了吗?看门口做什么?

但是他的脖子和眼睛仿佛不由自主一般,缓缓地扭动着,最终还是向门口望去。

轩青拉着承儿的手,莫夜朗拉着顾北北,四个人眼神坚定地缓步走进新祠堂,而站在正中间的,是气宇轩昂沉着大气的祁冠宇。

祁冠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身体也不断地开始发抖,祁冠宇死在颜友的手上,而轩青就算没有失忆,中了毒的他也不可能站得起来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很好!”祁冠霖心中怒火随着脊椎疾驰而上,满嘴的牙都快要被他咬碎,“原来都是骗我,不管是老不死的,还是什么轩青和承儿,全部都是在骗我C手段,真是好手段!”

场面不允许祁冠霖再多想,祁家的令牌距离他从未有这么近过,不论如何,他都要抢到手!至于祁冠宇——杀了就好!

他口中暗念一个咒语,右手隐隐缠绕上一团团黑气,神情冷厉。趁祁冠宇还没有走至老家主面前时,他右手一抬,一道黑影飞身窜向老家主面门而去,左手也随即掐出一个封印口诀,意欲将祁冠宇一干人等封印在外。

老家主并见黑影扑面而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站直了身体口中缓缓而动,立时,一道道真气从老家主的周身扩散开来,逐渐形成了一个闪着淡淡金光的保护罩,将老家主护在内里。那黑影窜上保护罩的同时就被化解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祁冠霖见状表情更是狰狞扭曲,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便飞身至老家主面前狠狠劈下,只听铿的一声,短剑应声碎裂的同时,老家主的护罩也有了一丝裂痕。

身后的封印隔开了欲上前救助的众人,只听到一声声怒吼和敲砸的声音。祁冠霖见老家主护罩已破桀桀狂笑,伸手便向内里的祁家家主令牌探去。

突然,祁冠霖发现自己的手臂再也不能往前探一步,他讶异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封印,他脑中如惊雷一般轰然巨响,原来竟然这一步,也被面前的老东西提前预料到了吗?

正想着,老家主已用眼神暗示四个长老一齐向祁冠霖发难,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祁冠霖便被四位长老控制得死死的,并用祁家封印术直接断了祁冠霖结印掐诀的能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一双愤恨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盯着立于殿上的众人。

走至老家主面前的祁冠宇红着眼眶动情地说:“爷爷,我回来晚了。”

老家主也有几分动容,但依旧笑着回答:“不,你回来得刚刚好。”

祁冠宇用手背擦擦眼睛,目光如电一般向祁冠霖射来,后者表情阴鸷,并不躲闪。

他恨然道:“祁冠霖,你可知罪。”

“知罪?呵,我倒想知道,我何罪之有!”祁冠霖恶狠狠地回复到。

“你别装了!大坏蛋!”不等祁冠宇说话,承儿就先忍耐不住了,“现在你已经败露,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祁冠霖闻言,阴郁暴烈的眼神蹭地盯紧了承儿,恶狠狠地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承儿吓了一跳,赶忙躲在轩青身后。

“老家主。”轩青拍了拍受到惊吓的承儿,转而对老家主沉声说道,“那日师父的死,确是新立长老所致,但其中关窍却与二爷脱不了干系。他串通新立和那个死去的麟云集团妖女,是为了将祁家的资产全部收入囊中。”

顾北北扬了扬手中的股权转让合同,高声道:“老家主,这里就是证据了。”

祁冠霖瞳孔骤然紧缩,此时此刻他已经按耐不住低喝道:“你这是从哪里拿到的!”

突然,他想到老家主递上来的那一杯茶水,想到了今天早上承儿焦急的催促,冷笑一声:“原来你们就是为了拿到证据,给我下了药是让我昏睡,急着叫醒我是怕我自己醒来之后自然要去把合同妥善安置是么……哈哈哈想不到自诩名门正派的祁家,也干得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紧接着,祁冠霖突然扭头转向老家主,嘴角噙着冷笑,语气恶劣:“敢问爷爷,我想通过股权转让来给祁家累积资产错在何处?给轩青师兄的药并无任何异样,承儿也当面看我服用过,您若只是因为偏袒冠宇就这样诬陷于我,恕我不服于祁家这种伪君子的行为!”

顾北北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祁冠霖,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你要证据是吗?!”

她冲莫夜朗点点头,莫夜朗双手一拍,从门外缓缓地运进来一口棺材,而棺材里装着的,就是阿二的尸身。祁冠霖见状一惊,却仍旧阴狠地笑着说:“小东西,不错嘛,竟然能找做到这个程度”。

顾北北不屑到:“祁冠霖,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阿二的伤口是什么武器、谁的武器所为!”

场下爆发出又一阵骚动,已有按耐不住的弟子看出了端倪:“这……不是二爷的剑吗?可他当时说是颜友杀了阿二,还说阿二是叛徒……”

许久不作声的祁冠宇此时面向大家环绕一圈,沉声说:“各位长老,师兄弟们,阿二死时,我不在祁家,不晓得实情。阿二他走得匆忙,证据也都被祁冠霖销毁,无迹可查,但关于家中盛传的我本人被害一事,我倒还算有几句话可以说。”

“事发之前,这位莫四爷和他的小侄子曾来找过我,当时因为他们空口白牙地说祁冠霖派了人取我性命,我还险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与他们缠斗起来。”祁冠宇说着,眼睛逐渐地与祁冠霖对视起来,“最终我听他们所言易了容,将颜友手下装扮成了我的样子,紧接着,颜友借偶遇之名向饭食中下毒,之后杀了那个伪装成我的人。”

缓缓地,祁冠宇掏出颜友杀人后未曾收拾完好的残片,那是被杀之人身上的一封告密信,信中内容正是通知颜友祁冠宇的方位,以及祁冠霖要颜友杀人的方式。

祁冠宇冷冷地说:“我命大,敲易容的对象就是这样一个传递消息的人,也敲颜友是个不瞻前顾后的人,这才好不容易将它保留下来。”

“禽兽啊!简直是禽兽!”不大的新祠堂内,已经接二连三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骚动和谩骂。长老和弟子们大都不了解事情真相,只因祁冠霖平日里忠厚稳妥,便自然不疑有他,可到了现在却震惊得无以复加,那个被他们一致看好的优秀人才,原来是心肠都烂透的恶魔。

而此时,祁冠霖却已经沉着了下来,脸色冷静,甚至淡淡笑着。只是他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温顺和恭敬,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的怨气和疯狂的执着。

他紧盯着祁冠宇,笑着低声到:“祁冠宇,别把自己试图说得那么伟大,若真相信于我,又怎么会听他们的去易容呢?呵呵呵,你就承认吧,你那些虚假的宽厚,真是教我恶心透了。”

“祁冠霖你放屁!自己做的孽,竟然还有脸找别人背锅,你不是我们祁家的人!”已有弟子按耐不住骂出了声。

“我本来就不是祁家的人!”祁冠霖癫狂地嘶吼着,“你们又有哪一个是把我当成祁家人的?哈哈哈,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明里暗里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扭过头,爬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高位上沉默不言的老家主,愤然道:“还有你!老不死的,你次次夸赞嫡亲的孙子,每次说到我都能找出点儿毛病来,呵,你以为我不懂吗?你,你们这些长老,装什么正人君子,装什么神仙圣贤!”

“够了!”祁冠宇喝住发疯的祁冠霖,说道,“你说得没错,我是怀疑于你,但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告诉我你的在意,然而一次都没有。”

祁冠霖颓唐地垂下头:“呵,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算了,我累了,你们要杀就杀吧,”

“杀了他!”“让这个败类为师傅血祭!”场下此起彼伏的响起手刃仇敌的呼声。

“我不杀你。”祁冠宇淡淡地说,声音却坚定不移,“家父和老家主为人宽厚,我不能令他们蒙羞,所以我不杀你。但祁冠霖,我永远无法原谅你。”

紧接着,祁冠宇面向大家:“将祁冠霖一身功力悉数废去,押于神堂面壁反省,永世不得外出。但看护者要保证他的饮食生活不受苛待,否则祁家家法重罚!”

“是!”

场下纷纷传来应承之声,大都是在赞颂新任家主的宽厚仁慈,而当事者祁冠霖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被缓缓地带了下去,不一时,一声痛号传来。

祁冠宇望向门外,正午的太阳渐渐爬上藤蔓,祁家的阴霾终于要散尽了。

(本章完)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