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诡异的关系

“你是说,她觉得自己的关系诡异?”莫夜朗几乎有些想笑。“她原话如此?”

顾北北点点头,又复述一遍:“她说:‘他是我的同居对象,男孩是他的,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最温馨的母子,不是吗?就算我们没有结婚,但这也不算什么。可是……我发现,最近我和他的关系有一点诡异’。这是她的原话,老实说,我有点惊讶,这么复杂的关系,难道她起初没觉得诡异吗?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莫夜朗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但他发觉北北话里有话。

“当时?”

顾北北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莫夜朗的敏锐远超出她的想象。

“没错……”她继续道:“当时我的确觉得古怪。秀华这个人……从头到尾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莫夜朗喝了一口咖啡,问道:“煞气?”

“没错!”顾北北惊叫道:“该怎么说呢,就好像……阴气极重,要不是天眼没有作用,我还以为她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莫夜朗低吟片刻,道:“有没有可能,是和什么东西有过接触?”

“这就是我跟踪她一路出来的原因……”顾北北道。

“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北北。”莫夜朗道:“你没有必要瞒着我们,更没有理由一个人出来,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危险了。”

顾北北低下头,像是在道歉,只是用吸管堵住嘴巴,在杯子里吹起了泡泡,好半天之后,她才抬起头来,道:“秀华说,这件事原本不该来找相师,因为她既没有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有遇到诡异的事情。但是……但是她说,她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求助其他势力或是团体都会很麻烦,最后只有朋友告诉她——或者说,极力建议她来找我。”

“这个朋友……”莫夜朗对忽然冒出来的“朋友”起了疑心。

“我问过。”顾北北摇摇头:“但她想保护朋友的隐私,而且……她说,这是一个朋友在我这里咨询之后得出的结论。所以我想,大概是真的吧。”

莫夜朗不置可否。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困扰?”莫夜朗问道。

“秀华的话不多。所以很多部分,我都只能做初步推测,但我想,应该大多都是准确的。”顾北北道:“她丈夫,姑且让我这么称呼,最近的行踪很奇怪,早出晚归自不必说,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和当初同居时完全不同,冷淡,甚至保持陌生人的距离感,言谈不逊,之间的摩擦,秀华的话说,是她极力克制之下,才有所姑息,可火药味实时弥漫在家里。”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问题,她应该咨询婚恋所,他们才是专家。”莫夜朗道。

“她一开始做了类似的事。”顾北北道:“最初,秀华找了一个私人侦探,最先排除的可能性,是丈夫出轨——事实上秀华一直都很信任他,虽然例行排查是必要的,但秀华并不觉得有必要。不过结果还是令人欣慰,可继续追查下去,后面的事就出乎意料了。”

顾北北顿了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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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窗外。

此时,秀华——这个没头苍蝇一般的女人,行动诡异地朝两人所在的水吧而来,看来她发现了两人的行踪。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被拦在门口,没法进来。

莫夜朗却多一眼都没有往回看,只是道:“北北,你继续说就好。”

“唔……”她点点头。“侦探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她的丈夫几乎没有任何反侦察的手段,效果也很显着。每周四,她丈夫都要去一个古怪的结社,有人说是邪教,有人说是一个团体组织,或者说是一个灵异民俗的研究机构——总之是这样一类的怪异地方,名义上却是公司的外派业务,这是丈夫的谎言。”

“这是侦探得到的全部信息吗?”莫夜朗问道。

顾北北点点头:“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诸如身高体胖,诸如公司业绩不佳酗酒等等琐碎的事。她说。”顾北北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门后的秀华,她面容憔悴,与守在门口的保安起了争执。

“光是这样,还是难以想象,北北,你会害怕。”莫夜朗得知,顾北北就算当面撞见红衣的家伙,也不觉得恐惧,这些搬弄妖邪的唬人玩意儿最会吓人,如果他们都吓不倒北北,那么这个叫做秀华的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北北顿了顿,声音有点干燥,明明不停地喝着饮料,但是冷汗还是涔涔下。

“那是秀华的形容。”顾北北道:“她说近些日子,这些情况越发糟糕——有一段时间,她摊牌了,让她丈夫不要再去那个诡异的结社,更何况他们的孩子正在上学,如果没人管教,以后怎么办?两人就此脑开了,可那段时间,她丈夫的确没有去结社。”

“他悔改了?”莫夜朗皱起眉头。

顾北北直摇头。

“我想也是。”莫夜朗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咖啡。

“仍旧是到周四。”顾北北这才艰难地说道:“原本要去结社的丈夫,一到夜晚两点,就会忽然起来,到厕所,或是厨房,储物间——总之到一个隐蔽的小房间里,把门反锁,一开始秀华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顾北北说到这里,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第四周,第五周……秀华说她不记得过了到底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但是她陡然发现,丈夫的手腕上有剐过的痕迹。随即检查他的身体,从上到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这些创口……伤口,隐藏得很完美,穿上衣服之后,几乎见不到。但是当她问起的时候,丈夫的口径却异常冰冷。”

“这是报应。”顾北北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抖动,眉头蹙起:“就这么四个字。秀华告诉我,她没想到这四个字的后果是什么——接下来的两周时间,躲在隔间里的行为愈发严重,甚至伴随着隐隐的哭嚎和哀求声,在这之后,孩子也受到牵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总之,秀华在随后一次扫除时,从房间里……找到……找到 一些东西。”

顾北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双手抱着肩膀,这话有点说不下去了。

莫夜朗的手端着咖啡杯,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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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平静了一番后,才道:“她在自家的仓库,或是什么地方,找到了自己丈夫和孩子的血肉?”

顾北北抱着头,不肯说下去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顾北北,莫夜朗心里总算明白,就算她异于常人,捉鬼利落,毕竟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面对如此残忍和恐怖的景象,免不了害怕。他放下咖啡,轻拍了拍可怜的小丫头,低声道:“你本不用瞒着。”

顾北北缓了好一会儿,胸口一起一伏,鼻涕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掏出纸巾,使劲地擦了擦脸,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我建议秀华报警……可是她告诉另一件事。”

“难道……是侦探的事?”莫夜朗的直觉十分敏锐,顾北北点点头。

“就在一周前,刚入夏不久的时候,侦探被人发现……死在家里,没有死因,也没有立案,整件事以‘事故’草草收尾——而之后的事就更可怕了——秀华告诉我,她事后去侦探所在的事务所咨询,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她所说的侦探,无论她怎么形容侦探的形象和面容,又或者是姓名,案件记录,都没有……事务所里没有人认识这个丧生的侦探。”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莫夜朗眉头一皱,忽然觉得事情颇不单纯。就在四大家族找上门来的前几天,他们也遭遇过这样的怪事,只不过那次是当事人找了过来。

“该不会,侦探自己伪造了身份?”莫夜朗提出一种可能性,在侦探一行里,这种职业特殊性,伪造身份并不稀奇。

“秀华说的是,她曾经亲自去过那家事务所,连他们的前台,她都认识……可这次,好像所有人都失忆一样。”

顾北北糯糯低下头,又道:“可如果真是失忆,那么也太奇怪了,秀华说,他们至今为止连续的记忆兵不间断。”

“也就是说,两方各执一词,各自的生活好像没有交集?”莫夜朗分析道。

顾北北点头。

“我听师父曾提起过……”顾北北忽然道:“有一类鬼神敬而远之的东西,与寻常的作恶游魂并不一致。他们通常是灵,是鬼,却并不是下意识害人,但人力不能及,必须要敬而远之的东西——这里面有一种鬼,全名挺长,我记得好像是悟心忘枉死灵鬼。”

顾北北一说到这,浑身发抖。

“悟心鬼。”莫夜朗道:“我听过。”

“如果真是它……”顾北北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天斜祝星,鬼门洞开……近日有劫难。”

两人不由得想起当时测算卜卦的结果,莫夜朗不吭声,顾北北心里嘀咕。

这个劫难,最有可能落在莫夜朗的身上。也因此,顾北北才希望凭自己的力量解决此事,而不是依靠他。只是……顾北北抬起头,露出有些惨然的笑:“还是把你卷进来了。”

莫夜朗对此仍然不置可否,他拍拍手,道:“既然不清不楚,那就让当事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水吧外的保安就像是会意一般,让女人进到屋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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