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恶意

“姜公子。”风颠收起符箓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法力在逐渐流失,他隐隐觉得这建筑物别有玄机,于是决定先礼后兵。

“别有雅兴,要我们这一老一少两个疯子来,不知有什么用意?”风颠收起符箓,道。

姜别怨瞥了一眼风颠,先是赞叹一声,道:“老前辈身手矫健,让我刮目相看,在这里居然还能自如运用法力。”

果然。

风颠皱皱眉头,如他所想的,这栋建筑物设计了某种玄机,能让法力流失。再瞥一眼身旁的吴根,他一动用法力,反倒体内所剩无几,体力跟着流失干净,腿都软的站不起来。

姜别怨冷扫一眼,道:“月调,你是怎么照看客人的?怎么能叫人坐在地上?”

月调脸上浮现出一丝惶恐,立时道:“是……月调愚钝了。”

“不, 不用了……”吴根冷着一张脸,强扭着站起身来,道:“咳,我们可不是来作客的。”

他看了一眼姜别怨,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和师姐差一点儿就败在这人的手上,深知他法术上造诣的可怕,现在想来,仍然后怕:“姜别怨……居然是你。”

姜别怨打量了吴根一眼,道:“我知道,小兄弟,你我之前有一些误会……”

吴根龇牙:“误会?你对误会有什么误会吧!老子可差一点儿让你整死。”

眼看吴根还想发作,风颠立刻拦住他,道:“先看看人家说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吴根却不服管,眼看法术不管用,从背后掏出阴人小道具,一个箭步冲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捧泥沙,照着姜别怨脸上撒去,反手抽刀,挺身杀入姜别怨的胸口。

吴根想不到的是,眼前的月调也挺身而来。她只是凭空甩出一张符箓,反手朝吴根手上的刀身握来。

吴根大骇,这女孩要是用手握刀,还不被切成两截?他心里有些不忍,回手收势,拦腰被月调膝盖劈中,另一条腿夹了过来,吴根就像是被一杆钳子钳中,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只听到啪一声,吴根干脆被摔在地上。他扶着老腰起身时,见到自己脱手而出的泥沙居然诡异地从天而降,像是下雨一样。

月调好整以暇,悠悠从背后抽出一杆油纸伞,缓缓撑开,应接漫天散落的泥沙,竖在姜别怨的头顶上,下一瞬,噼里啪啦响起。

从头到尾,姜别怨连一声都没响过,只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吴根狠狠道:“我老腰都要断了。”

风颠看了一眼吴根,却道:“要不是她手下留情,现在断的就不是你的腰了。”

吴根委屈地瞪了风颠一眼,心说,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看看你的刀吧。”风颠道。

吴根疑惑地抓起自己的刀把——也几乎只剩一个刀把了,他讶异发觉,手里的小刀,半截刀刃软软糯糯,融成铁水一般,哪里还有刀的影子?

“刚才也算你收手快,不然你这刀一样的,就是你的手。”风颠说的虽然是吴根,但是眼睛却死死钉在月调的身上。

“这是风家的法术,性质转换。”风颠道:“没想到一个小妮子也会。”

“月调,怎么在客人面前卖弄?”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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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怨皱皱眉头,语气虽然狠厉,但是似乎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

月调低着头退下。

姜别怨拱拱手,道:“家里人不懂事,见笑。”

风颠不动声色,仍然直问道:“姜公子叫我们来一叙,不知道所谓何事?”

姜别怨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是莫家莫四爷的手笔,我也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没想到会从姜别怨的嘴里蹦出“莫夜朗”的名字来,吴根先是傻眼,又过一秒钟,见这姓姜的并不是开玩笑,思路简单直接的他直接就怒了。

“好你个姓姜的毒药罐子,要害我师姐不说,现在还学会挑拨离间了?”吴根怒道。

姜别怨似乎早知道要遭到怀疑,也不辩解,静静瞥向风颠,似乎是在等他的反应。

风颠沉默不吭声,好一会儿,才道:“姜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别怨道:“本来没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除了按照计划行事,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莫家小子的计划,可有什么凭证?”风颠问道。

“凭证?”姜别怨笑道:“在你们踏入那家夜店的第一秒钟,白先生就已经注意到你们了。”

“屁话。”吴根嗤笑道:“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狗东西,要真的看穿我的伪装,怎么不动手哇?还在那喝干酒咧。”

吴根对自己的伪装很是自满。

“如果在别的地方,白先生自然动手。”姜别怨道:“但既然我回到姜家,这家店又是姜家产业,他当然不会在我的手底下随意动手。”

白剑飞充其量不过是四大家族饲养的一条狗,从来也没人正眼瞧过他,虽然明面上尊称一句“白先生”,但他始终是个外姓人。

这话姜别怨没有说出口,但是风颠却也能感觉得到,白剑飞和四大家族似乎天然有一层隔阂。

“这么说,老疯子还欠姜公子一个人情,是这么回事么?”风颠不卑不亢地问道。

姜别怨笑了笑,道:“言重了。如我刚才说的,这件事也在莫四爷的计划之内,我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办事。”

吴根听得心里窝火,道:“那他到底是个什么计划?为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你一个外人知道的那么详细?”

姜别怨阴笑,道:“这件事就不方便透露了。你们可以亲自问他。”

“那我凭什么要信你?”吴根怒道。

姜别怨微微一笑,道:“你们当然也可以不信我,月调自会送你们回到来的地方,还有两个钟头,我的门店就会关闭,到时候如何跟白先生自处,姜某就不过问了。”

姜别怨转身要走,道:“送客。”

一听这两个字,简直如同催命的符箓,吴根当下扭转脸色,慌忙道:“唉——不急不急,姜先生,姜公子,姜少爷!”

风颠却忽然问道:“姜公子,我们如果信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姜别怨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道:“按照莫四爷的计划,我后面要回姜家复命。”

“复命?”风颠挑眉,道。

“白先生是四大家族的客人,他捉到可疑人士,我自当要回告父兄。”姜别怨拱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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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根纳闷儿了,道:“你不是说要保我们么?怎么还是落到白剑飞头上了!”

吴根还想骂人,风颠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问道:“这之后呢?”

姜别怨眼光一闪,道:“大家都清楚,白先生素来厉兵秣马,手下不留活口。而我手底下放走一两人,白先生也不会知道,更不会有什么异状。”

“那敢情好……”吴根一听,这是要救自己啊,还没出声来,又被风颠打断。

“这么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姜某跟莫四爷之间的事了。”姜别怨不愿说,又看了一眼吴根,意味深长。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这个姜别怨为什么会忽然转了性子,事事护着他们。两人心里有些发毛,姜别怨转身便走,丝毫没给他们发问的机会。

见姜别怨来去无踪,风颠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时,月调来到两人面前,道:“这是口信。”

信字还没有说完,两人的眼前就忽然一抹成了黑雾。等他们恢复视线之后,恍如隔世。

吴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脱口出声:“糟了糟了,这个姓姜的后悔了,咱们可算是到老虎嘴边了!”

风颠则沉声不语,一手打开姜别怨留下的口信。

“民宿有难。”只有四个字。

风颠神色一紧,手指微微动用法力,把口信的纸条捏的粉碎,低头跟吴根说道:“我们得回去了。”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哪里也别想去。”

风颠一回头,一柄锐利的长剑纵向斩来。要不是风颠眼疾手快,就地难堪地滚了开来,他的脑袋也就跟白剑飞身前的木桌一样,被凌厉地切成了两半。

这一下可不得了,白剑飞身手自带凌厉的气势,光是一开一合的两剑,就把众人吓得一哄而散,整个店里顿时沸腾起来。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但大多数人都是拔腿就跑。在贫民窟,最惹不起的,莫过于酒后的白剑飞。

不等他召出灵符,白剑飞带着酒气的长剑就前后追来,风颠手里的灵符还未施展,就让长剑上附着的法力给燃烧的干干净净。

白剑飞抽起一脚,竟然用腿抵住了风颠的脖颈,反手一剑眼看要刺去,风颠一时来不及反应。

谁知这时,白剑飞眉头猛地一抖,手腕喀一声,松开来。

他极后怕地瞧了一眼,手里的长剑立时化为浓铁水,要不是手松的快,恐怕整个手臂都要熔炼成其他的东西了。

这时月调的法术。他往后退一步,见到月调神情冷漠,杀气十足地瞥了过来。

“月小姐。”白剑飞回手收剑,居然客气起来,他皱着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什么意思?”月调语气冰冷,道:“你居然还有脸敢问我什么意思?我倒要好好请教你,白先生,在我的店里出手伤人,毁坏我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还把客人都给我吓跑了!”

白剑飞挤眉弄眼,道:“不好意思,月小姐。这是我的猎物。”

“他们是我的客人。”月调站到两人身前,举起手里的符箓,冷冷看向白剑飞,道:“下次可就不是武器那么简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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