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介怀的曾经
幸亏安乐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否则白应玖定要好好说道说道“公主”身份的含义。
喜欢一个人的确不是丢人的事，可她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白应启！
“没怎么样，你喜欢你的，和我说干吗？”
白应玖漫不经心摆了摆自己的衣袖，既然和她说了，又开始不满，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安乐也是做公主做惯了，除了皇上，还没谁敢在她面前不愤。这些年，她没和白应玖接触过，一时忘记了她的秉性。
“好姐姐……”安乐忙又讨好，换来白应玖一记白眼。
她还想，安乐什么时候喊过她“姐姐”？原来是事出有因。
倒不是白应玖反对安乐追求幸福，只是想要她想要嫁的人是白应启，白应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说过要她恩断义绝的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安乐对他这般念念不忘？
“你到底想干吗？”
白应玖拗不过安乐，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不满藏了起来。
说起来，这件事安乐无错，她对她发脾气是不对的。
有了白应玖的松口，安乐表情一下振奋，她急忙言说：
“南王选妃，大周与西凉关系融洽，为了接下百年之好，和亲必不可少。姐姐可否知会韩大人一声，让他出面提及此事？”
大周与西凉的关系说融洽也算不得融洽，说不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不远不近这样处着。
安乐的意思是用联姻加固两国关系。
这主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一切单看皇上如何抉择。
白应玖犹记得她初来长安时，那个“西平县主”的封号。让皇上选择将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嫁与西凉和亲，简直痴心妄想。
“既是知会韩大人，你便自己找他去。”
白应玖不想应下此事，也是不想给安乐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年乌雅对白应启的心思昭然若揭，如今五年以后，虽不明白应启为何天下选妃，可乌雅的地位难以超越，安乐和亲西凉，不过自讨苦吃罢了。
“姐姐……”安乐面露哀求，这还是白应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作为得宠公主的安乐向来是肆意张扬的，她想要的东西，皇上尽可以满足。她想要的人，皇上也会想方设法给予。
便是当年韩霄一事，若不是安乐主动放手，白应玖想要与韩霄比翼齐飞也得费一番气力。
如今，为了一个白应启，她如此这般，真叫白应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未免安乐越陷越深，白应玖不得不说出乌雅的存在，以及……白应启的野心。
“乌雅的哥哥乌来乃是西凉大将，出身将门，位高权重。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屈居周人之下。白应启野心巨大，他的父亲乃是西凉前任储君，因早逝，如今西凉王才得以继位。因着这层缘故，他对西凉王的位置势在必得。”
白应玖以为说了这些，安乐回稍有迟疑，可这番话却让安乐的心思更加坚定。
“这些我都知道。”
安乐倒也坦言，当初白应启被九皇子劫持在宫里的时候，他们无话不谈，这些事她恐怕知道的比白应玖还要多。
“他不喜欢乌雅，至于西凉王之位，我若嫁给他，他是西凉王比是南王要好得多。”
毕竟，西凉王可以直接做决策，而南王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想必皇上也会愿意让女婿做西凉王。
“那他喜欢你吗？”看着安乐冥顽不灵的样子，白应玖重拳出击，势必要让安乐明白白应启绝非良善之辈。
谁想，这句话却让安乐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肯言语。
白应玖一下子感应到了什么，忙问：
“你们还有联系？”
是她想错了，能够让安乐如此期待，白应启的所作所为一定不少。西凉与大周虽相隔甚远，可想要联络也并非不可。如今两国贸易展开平稳，两国的交流更是频繁，若白应启有意，给安乐飞鸽传书都是可行的。
但他越是如此，白应玖越是担心。
安乐矜持地点点头，无需言语，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你可曾想过，他做这些也不过是在利用你？”白应玖心知此事重大，白应启居然隔着千里万里与安乐联系频繁，而事到如今居然没人察觉，此事透着大大的诡异。
她苦口婆心，安乐充耳不闻。
“纵是利用，我也甘愿。”
她全然被白应启哄骗了去，心中念着的全都那个人。
“我不答应，也不会让韩霄帮你去和皇上提及，趁早死了这条心，好好找个良人嫁了。”
白应玖不得不把话说得坚定，安乐喜欢谁都好，可是白应启……却不可以。
早在五年前，白应启就已不是良善的模样，如今五年已过，再加上他对安乐的觊觎，都让白应玖不敢小觑。
安乐明显情根深种，说不通那就只能使出强硬手腕。
安乐抬起头，默默打量翻白应玖，忽而笑了。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淡淡嘲讽。
“南王果真说得没错，你定会阻拦。”
白应玖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
“你这般信他，才是全了他的狼子野心。”
若说曾经的白应玖对白应启还有姐弟间的关怀，那么在白应启亲口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之后，她便再没有那虚无的奢望。
白应启早已不是昔日那个跟她身后喊“三姐”的乖巧弟弟，他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心思。
白应玖始终无法释然。
“狼子野心有什么不好？”安乐不以为意，更为不屑地盯着白应玖。
“他喜欢我便说喜欢，讨厌你便说讨厌，总好过当年韩霄对我不闻不问，偏生又不曾拒绝，让我有了众多期待，最后冒出一个你来。”
白应玖一噎，不可置信地看向安乐。
她与韩霄成亲之际，安乐是带着祝福来的，可原来……原来她这般介怀。
白应玖一时语塞，若是站在这个立场，她其实没什么可宽慰安乐的。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她，韩霄会不会选择与安乐成亲。可因为有了她，一切便没有如果。
安乐大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如今世事已定，她着实没有其他想法。未免白应玖误会，又补了一句：
“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嫁给他的。”
如今的她对韩霄没想法，对白应启……想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