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温柔的笑容
“不对。”王肃全然不信，不但不信，还因为白应玖的反应生出了疑惑。
“我离开长安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白应玖会变成这样？
不等白应玖回答，他便自我分析起来。
“武陵侯会来此地寻人……”
南阳郡有什么人会和武陵侯有关系，说到底也只有花映雪曾是武陵侯府之人。
“他是来寻花映雪的？”
王肃一语道破真相，让白应玖惊讶不已。
他怎么这般犀利，一眼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王肃既然猜出来了，白应玖也就没想隐瞒。
“花姨失踪，他的确来寻花姨的。”
她所见到的南阳城官民和乐，虽是小城却连接着长安与西北，地方富硕，市井繁荣。
在这样一个地方，花映雪怎么会无故失踪？
“那你是来寻谁的？”王肃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一种白应玖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从他脸上浮现。
“阿肃，我……”他的这种转变，让白应玖无所适从。
“我要听实话。”
王肃语气坚定，目光更是犀利得吓人。白应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肃，眼前的王肃让她觉得陌生，让她觉得害怕。
紧张的气氛只持续了一息，王肃忽然放弃了严肃，他叹了口气，脸上尽显忧伤。
“以我们的关系，还不可以对我说实话吗？小玖，你知道我的，我从不想太子，我从不想改变，我宁愿一直待在你身边。”
哀伤的语气透着凄凉，白应玖一时无奈。
“我知道，阿肃，我明白。我……”她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可说的再多也全都成了掩饰。
她不想欺骗王肃，她也不能期盼王肃。
支吾到最后，白应玖索性说了实话。
“我也是来寻花姨的。”
她见王肃脸上并无松动，又说了一句实话：
“她，她极有可能会是我的亲生母亲。”
虽然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但这是最有可能的真相。
白应玖叹了口气，浑身虚弱地坐在椅子上，满脸悲切。
“这是怎么回事？”王肃终于变了脸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结论都说了，至于过程白应玖也没有隐瞒。她将沐长清和樱桃的事，包括定国公夫人如何说的，全都告知了王肃。
武陵侯一口咬定，她是苏家的孩子。既然她是苏家的孩子，沐长清又不是她的生母，那么总有人会是她的母亲。
作为苏湖贵妾的花映雪，首当其冲。
“如此说来，她的确很有可能……”
听完完整事实的王肃突生疲惫，一屁股坐在了下来，神情恍惚。
他想了许多事，最终抬起头，狠狠瞪向白应玖。
“所以，你才替她说情。”
他从一开始觉得奇怪，白应玖怎么会对可有可无的花映雪这般上心，原来，原来……
一种被欺骗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王肃慢慢闭上眼睛，他连看白应玖一眼都觉得难过。
“阿肃，我……”白应玖想要解释，她并非只顾他人而不想着白应玖。
“不用说了，我明白。”王肃抬手制止了白应玖的解释，给了她想要的承诺。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针对她分毫。”
母亲和朋友，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王肃睁开眼睛，那眼中全然不见白应玖所熟悉的神情，而是一种淡漠到极致的平静。
“你这般为我，我怎么忍心让你担忧？”
他冲白应玖笑了笑，看似温柔的笑容，却令白应玖打了寒颤。
她一直待到武陵侯回来才离开了王肃的房间，期间，王肃一直询问她长安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与她有关的事情。
让原本面对王肃感动轻松的白应玖，压力山大。
尤其是王肃问及皇上是否指婚一事，更让白应玖如临大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常不想对王肃解释种种。这种被人逼迫着说真话的感觉，难受极了。
所以，她只道皇上并未赐婚。而她与韩霄已经定亲的事，只字未提。
等她思来想去，想要再行解释时，又敲传来武陵侯回来的消息。白应玖顿时便顾不得其他，赶紧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若是再待下去，还不知道王肃会问些什么。
在白应玖离开之后，原本只有王肃一人的屋子，忽然冒出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黑衣人对王肃毕恭毕敬，言语敬畏。
“她死了吗？”王肃问。
他的语气冰冷得可怕，不夹杂一丝温度，恍若腊月冰潭一般。
整个人的神情也异常冷漠，若是白应玖在这里，只怕都不敢认眼前的人会是她所熟悉的王肃。
“遵照主子的话，还留了一口气在。”黑衣人恭敬无比，连目光都不敢随意乱动。
“把她放了。”王肃又道。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依旧遵从。
“是。”
主子是天，主子的命令便要遵从。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王肃又转向另一个黑衣人，“他还是不肯吃饭？”
王肃甚至都不用提是谁，黑衣人便了然于心。
“是。属下将食物弄碎后，直接塞进他喉咙里。”
被塞进喉咙里的食物不能下咽，就往人嘴巴里灌水，灌到什么时候他肯下咽了才罢休。
手段残忍，堪比言行逼供。
王肃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咬牙切齿。
“做得好。保证他不死，我已仁至义尽。
王肃觉得自己很大度，面对一个要杀他的人，他居然还大肆伺候。
果然，他真善良。
在驿馆的另一边，武陵侯依旧未曾找到花映雪。
南阳郡的守卫十分配合，连百姓也倾力相助，可花映雪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会不会已经出了城？”
在这种情况下，白应玖不得不再行猜测。
若贼人得手，肯定不会将自己留在危险的地方。出了城，便是海空凭鱼跃，安全也有保障。
“我已经派人到各个路口寻找，雁过留毛，只要有踪迹，总能被人察觉。”
武陵侯对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但依旧眉头不展。
花映雪在这个时候失踪，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否有谁在暗中针对苏家。
否则，为什么事情刚刚引到花映雪身上，作为关键人的花映雪便失踪不见。
这些事让他很难不去猜测有什么阴谋诡计，沐长清，看来，他得好好审问审问沐长清才行。
“侯爷，找到人了！”
一声高喊，唤回了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