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及笄
对此，王肃并无不可。
反正，他不过是假扮一时，终有一日要回归正位。
他可以不在意太子之位，但他在意眼前人。
“我答应了你一件事，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王肃摆出一副执拗模样，拉扯着白应玖的手，像个要糖果的孝子。
这样的王肃，让白应玖少了许多防备，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也让白应玖意识到王肃的纯真。
是啊，他只是单纯地想活在这人世间，他只是把她当作了依靠，是她想法太复杂了。
“什么事？”白应玖冲他露出无奈笑容，这样的王肃让她无从拒绝，只能宠着。
带着这样甜美笑容的白应玖，只想让王肃要更多，更多的温暖。
“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嫁人。”
他噘着嘴，似在赌气。他这副模样，与身上穿着的蟒袍截然不符。白应玖羞红了脸。
“胡说什么呢！”
她什么时候要嫁人了？
“我没胡说，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要让你去承德？”
王肃这会儿也不管那么多了，他非要把事实说出来，看白应玖还敢隐瞒。不等白应玖回答，他直接说出答案。
“还不是为了避开早前答应的给韩霄赐婚。”
皇上的心思现在复杂着呢。
一方面庆幸白应玖是苏湖之女，可另一方面又想把她留在皇家。
太子，皇上是看不上眼了。
可皇上的儿子又不止太子一人，远的不说，九皇子就很得皇上宠爱，与白应玖的年纪也相差不大。比起担心韩霄，王肃更担心皇上乱点鸳鸯谱，将白应玖和九皇子凑成一对。
但白应玖不知道这点，她从王肃这里听来的消息男主人公应是王肃才对。
“皇上还想把我和你凑成一对？”
白应玖感到不可思议，皇上到底什么心思，怎么会以为她会喜欢太子。太子要杀她的事，皇上是知道的呀。
王肃有些不自在，闭口不提此事，只要求：
“韩霄不对劲儿，在我回来之前，你少和他接触。”
无论是九皇子还是韩霄，他都不想让白应玖接触。
“哪里不对劲儿？”白应玖奇怪，韩霄有什么问题，会让王肃这般在意？ 点此进入
若是没有韩霄的帮助，他想扮作太子绝无可能。韩霄未曾揭露王肃的身份，王肃反倒怀疑起韩霄来。
他们之间，有误会吧？
“总之，他有问题，整个韩家都有问题。具体是什么事，我还不清楚，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王肃欲言又止，他知道白应玖对韩霄的心思，若不是切实可靠的证据，他都不会拿给白应玖看。
可韩霄有问题，是真的。
王肃说的这般信誓旦旦，白应玖原本不以为意的思绪忽而一闪，她忽然想起上辈子韩霄逼宫的事。是不是，这二人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答应我？”王肃的神情已是哀求。
除了这般，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让白应玖远离韩霄。
“哦。”白应玖胡乱地点点头，看起来就不真诚。
白应玖被一副哀怨的眼睛盯着，浑身也不自在。她忙郑重承诺：
“我答应你，尽量不见韩霄。”
如果韩霄来见她，就不包含在内了。
“嗯，等我回来。”
王肃每想那么多，见到白应玖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开始思考，思考他在白应玖心中是不是也是有那么一点儿特殊的存在？
或许，只要他再努努力，就可以达到与韩霄一样的地位。
王肃带着憧憬与坚定离开了长安，没了太子的长安城依旧如故，风平浪静。
杨明朝已将账本完整地默写了出来，未免暴露身份，皇上让韩霄将他带回了韩府。而他，在等待定国公与英国公的回归。
六月。
天气日渐日暖，各色娇艳的花儿开得艳丽。
武陵侯府要办赏花宴。
蔡氏早早就找到白应玖，询问她要不要办及笄礼？按照囡囡真正的生日，白应玖在今年六月才满及笄。
可在去年那时候，白应玖的及笄礼毁在替嫁的阴云上，根本没人在意她年岁几何，崔氏匆匆忙叱责她目无尊长，打着孝顺的幌子，做着买卖她的勾当。
“办吧。”
白应玖松了口，人都认下了，礼自然是要办的。
她知道，武陵侯府想要补偿她，既是补偿，那就按他们的意思来。
“哎，我这就去准备。”蔡氏高兴极了，匆匆走了几步，又停了袭来。“瞧我这记性。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府里早就备下了，只待你人去就行了。”
蔡氏见白应玖没有反应，每日一念叨：
“老夫人日日念叨着你，如果你能回府住就好了。”
白应玖虽然认了他们，可却独自在外居住，蔡氏怎么想都觉得生分。若白应玖还是县主也就罢了，可她如今毫无身份，一个女孩独自住在外面，除了惹出闲话外，安全也是问题。
白应玖笑得客套，“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让老夫人莫要挂心，我会时常去探望她老人家。”
她没有自小长在武陵侯府，对侯府的感情着实不深。每个人的生活习惯都有不同，比起住在侯府，她更喜欢住在县主府。
虽然，这里如今变成了白府。
蔡氏见劝说不动，也也不再执着。她小心告知：
“这次赏花宴，我也邀请了沐长清。”
沐长清到底是白应玖的生母，虽然如今母女二人生分得很，可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
她听闻沐长安去牢里狠狠教训了白迎秋一顿，说起来对白应玖这个外甥也是有感情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依蔡氏来看，白应玖认下沐长清也是早晚的事。
“嗯。”白应玖点点头，对此并无其他意见。
就像蔡氏认为的那样，她认下沐长清不过早晚之事。其他人应也是这样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认为去吧。
“小玖，她这些年其实也不好过……”
并不是蔡氏想给沐长清求情，而是同为母亲，这些年沐长清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
她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但她却是一个好母亲。
为了寻找白应玖，她每年都派人去南都，这些事做不得假。
或许在白迎秋的问题上，她犯了糊涂，可她终究也有一片爱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