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畏缩
“就没有彻底解开的办法吗？”黎川想到媚毒对韩霄的伤害，心中一阵烦躁。上回白应玖不是说已经解开了吗，怎么这次，又复发了？
黎川也知道媚毒之凶险绝不可已情敌，可有了上回白应玖解毒的经验在前，情急之下也有了埋怨。
“有，我师父。”
白应玖不是没有看出黎川眼底的埋怨，只因此事的确是她所做不周，她也说不得黎川什么。
“我已给师父写信，他会为韩霄解毒。”
老毒物的医术不知道比她高明多少倍，况且，这解毒的法子原本就源于老毒物，白应玖对此信心百倍。
师父？
黎川狐疑地盯着白应玖，她什么时候多出个师父来？
在南都城时候，无论谁问她师父的事，她都没说没有师父。问得再多，她就说是从一个逃荒者身上学到的。
如今，突然冒出个师父？
怀疑归怀疑，黎川并没有不认可白应玖的意思。谁让这天底下只有白应玖能够解开此毒，如今见她这般推崇她的师父，黎川也有了期待。
“有劳。”
黎川双手抱拳，对白应玖表示感谢。
正要离去，却白应玖叫住。
“黎大哥。”
这声黎大哥，语气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黎川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神色变得复杂。
其从回到长安，白应玖一跃成为西平县主，黎川对她总有种莫名的敌意。虽然二人关系看似融洽，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面对的那个人对你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自己都看得分明。
白应玖知道黎川为何如此，以黎歌的性格，她喜欢韩霄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黎歌没有办法，就会找到黎川。
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所谓的朋友，白应玖从不怀疑她在黎川心中的地位。便是韩相府一个寻常的下人，都比她重要。
可黎川不该一边需要着她，一边埋怨着她。
“如果我没有来，你们打算让谁为韩霄解毒？”
媚毒的事，韩霄心有侥幸，可黎川比谁都要清楚其中的厉害。
她到的时候，韩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若他真的陷入失智，以黎川对韩霄的忠心，绝不会让韩霄就此陨落，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治韩霄。
媚毒，可解，也不可解。
只要有女人的存在，男女交媾，便可以暂时压制。
上辈子，她对韩霄的作用便是如此。
可这辈子，没了她这个药引子，黎川会选择谁？
白应玖相信韩霄的忠心，却无法相信对她保有敌意的黎川。
在韩霄神志不清之下，黎川绝对有了对策。
黎川也从不怀疑白应玖的聪慧，他也没打算隐瞒。
“你不是都见到了吗？”
没有白应玖，没有黎歌，可还有一人——黎晴。
果然……
白应玖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又有种失而复得之感。
若她这次没有情急之下来到南地，没有坐上战船，耽搁了时间，她这辈子与韩霄之间还会产生隔阂。
一个女人的隔阂。
庆幸，万事皆安。
“黎晴怎么会去外面？”白应玖不解，既然黎晴有这么大的作用，她何以要到外面去转悠？
白应玖坏心地想：以黎晴对韩霄的心思，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迫不及待要承恩吧。
黎川默默瞥了眼白应玖，“她是去找你的。”
“找我？”白应玖怎样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解释。
“你在驿馆内上下折腾，消息传到了这里。我们都露过面，不便外出，黎晴主动请缨，将你带来。”
黎川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白应玖，韩霄当前，他连黎歌都顾不得，哪里还能顾得白应玖？
他与白应玖不同，黎歌的心思也很简单，只要能伺候韩霄，他们并不介意韩霄会有多少女人。
况且，在这个时代，哪个男人身边不是三妻四妾？
故此，黎川实在无法理解白应玖的想法。也想不到，她会因为这件事不满。
主动请缨？
黎川的语气平平，白应玖却从其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男人难以猜测女人的心思，但女人却能一眼看透对方的想法。
白应玖不信黎歌会甘愿将韩霄拱手送她，回想当时她见到黎晴的情景，若不是她匆匆瞥过一眼，下定决心要跟上去，黎晴便会离开。
要知道，黎晴可一点都没有要向她告知情况的意思，连最后被她追上时，她眼中还含着杀意。
只是那时候，白应玖心里想的是韩霄，暂且没有发作。
黎晴的事稍候再想，白应玖从黎川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们为什么不能露面？”
即便韩霄毒发不便露面，又碍着他身边的人什么事？
何以，驿馆内不见韩霄一个手下，竟全都聚集在这处小院？
白应玖忽然发现，有什么事是超出她认知的。
前世……前世韩霄在南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应玖想了又想，奈何前世她只囿于后宅之中，对此事毫无印象。
黎川冷冷地开了口。
“你不必知道。”
哪怕白应玖有解开媚毒的本事，黎川也不认为他家主子能够为一个女人停留。
想到韩霄后背的鞭痕，黎川对白应玖的心又硬了一成。
“把韩霄毒发的过程和我说一遍。”
白应玖拦住黎川的脚步，就算她解毒有误，韩霄体内还有残毒，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复发。
“只有全面判断病情，我才好下手医治。就算我师父来了，也也询问这些。”
白应玖生怕黎川又要隐瞒，索性将事情说得严重。
其实，也是事实。
作为医者，需要全方面知晓病人的情况。尤其是像韩霄这种的，更要知道他真实的毒发情况。
这件事她早该询问，只是之前不曾听说这些，还以为韩霄是于平静中忽然毒发。如今听来，竟不是这样。
黎川目露凶光，试图以此让白应玖打消这一念头。可白应玖的态度比他更为强硬，咄咄逼人的目光，黎川在她的紧盯下，竟不自觉感到畏缩。
“具体的事，你可以问主子。但主子在毒发之前，动过内力。”
说完这些，黎川生怕白应玖还要抓住他问，不等白应玖反应，一个飞身逃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