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后宫之主

娶了皇上的女儿还想着坐享齐人之福?

痴心妄想。

“不是……”安乐摇摇头,她想说的不是不准纳妾,而是驸马压根不会再想别的女人。

想到白应玖提及此事时的信心满满,安乐何尝不感到羡慕?

见到皇后投来的疑惑目光,安乐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一向秉持着公平、公正,她素来不妒,又哪里知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和美。

安乐忽然间就憧憬不下去了。

“世间的男儿何其多,反正我对韩霄再无男女之情,母后该安心了。”

早在最开始时,当皇后得知安乐的心思,就劝诫她莫要任性。以前,安乐不听,总想着她是公主,应当得偿所愿。听了白应玖的一席话,她却发现自己好像压根不喜欢韩霄。

至于这些年为什么会追逐韩霄不放?

她也忘了。

如今她如皇后所愿,不再纠缠韩霄,皇后也当放心了吧?

安乐的眼眸纯粹认真,皇后也不好多加劝说。只道了声:

“你能想开就好。”

母女二人又聊了几句,才放她离开。

看着安乐远去的背影,原本笑盈盈的皇后面色逐渐变冷,最后铁青着一张脸盯住安乐的背影,已不复先前慈爱。

“娘娘。”

桂嬷嬷是皇后的奶娘,也是皇后的心腹。

她站在皇后身后,觉察到皇后的不善,出言提醒。

“找个人盯着她。”

皇后调整好面容,又恢复了成个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只是说出的话越发厉色。

“身为我的女儿,还这般天真。找个机会让她明白,既便是公主也是身不由己的。”

“是。”桂嬷嬷对皇后的话唯命是从,脸上也带了份狠辣。

……

白应玖在醒来的当天下午就出了宫,她倒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只是她身体康健,留在宫里算怎么回事?

太子说,王家的事不必担忧,可那夜的杀手,绝不止一伙人。

除却王家,只怕还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是谁呢?

只待在宫里可查不到。

白应玖便大大咧咧出现在人前,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杀她。

太子见她坚持,派了亲卫将她送回县主府。一路安然。

回了府,白福和白禄疾步迎了上来。

“县主,您可算回来了。”白福的主心骨便是白应玖,自从三日前得到白应玖昏迷不醒的消息,他的坐立不安。连着三日未曾睡觉,整个人消瘦不堪,眼底泛清。

白禄也道:

“咱们担心死了,可却无法进宫,白福哥哥好不容易托了人问情况,还没问出结果,您就回来了。”

白应玖哭笑不得,原本担心的话顿时噎了回去,佯装不满问:

“这么说,我不该回来了?”

她是不是该等到他们问出结果才回来?

“不是不是,怨我不会说话。县主回来,我高兴着呢。”

白禄换了身与白福相近的绸缎,明明已是个贵人样,却还是吸了吸鼻子,转眼又成了那个在街头被欺负的小乞丐。

白应玖忽然觉得自己成了那欺负人的恶霸,连白禄都不放过。遂急忙道歉:

“我说笑的。知道你们担心,醒来后就回来了。身体已无大碍,你们宽心。”

白应玖素来没有父母亲缘在,也很少被人关怀。白福、白禄二人,因时常接触,在白应玖心中,他们更似家人。

如今又见他们这般难过,从心里上已经将他们当做了家人。

“县主的身子骨一向好,怎么好端端的忽然病了?宫里传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道受了凉。”

白福还在担心白应玖的身体,毕竟从南都城到长安,一路千余里白应玖也未曾生病,去了趟皇宫,却得了个着凉的下场。

不同于白禄自徐迹市井,白福可是在宫里长大的。宫里的那些个腌臜事他门清,见白应玖安然无恙,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乱事。

白应玖倒没想到,宫里的人会帮遮掩,忙问:

“传话的人是怎么说的?”

她这样问,白福便知道事情一定不会是大家所知道的那些。

“说县主和安乐公主一时贪玩,耽搁了出宫的时间,就在宫里夜宿一晚。哪知天寒地冻,县主着了凉,得静养些时日。”

他瞪了眼白禄,没好气道:

“这小子还以为县主被扣在宫里,还想进宫寻人呢。”

却难为了他,一方面为县主担忧,一方面还得看着小子别惹出乱事。

被点到名的白禄一点愧疚也无,还还嘴说:

“戏文里都是这样写的,好端端的人竖着进了宫,等出来的时候变横着出。”

还戏文里写的?

若非白应玖当前,白福真想狠狠打白禄的脑门儿。

有这么咒县主的吗?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死人才横着被抬出来。

啊,呸!

“打死你个乌鸦嘴,咱们县主可不是戏文里写的那样。”

白福终是没忍住,咒骂了一句。

原先他看这小子挺机灵的,如今看来却是个愣头青。

“对对对,县主不是,县主才不会横着出……县主很好。”

白禄越解释越乱,好在认准一点,低头自我反省。

白应玖也没为难他,知道他好心,还解释说:

“我是安乐公主的伴读,时常进宫。若下回再有这种夜宿宫中的事,你们可以向东宫打听我的消息。”

“东宫?”白福一顿,“是。”

在宫里,白福学的最多的便是一点:主子的事莫要多问。

主子信任你,才对你解释。你若问得多了,便成了那不知好歹的人。这世上,可不是知道的越多活的越快活。

……

洗了个热水澡,白应玖重新回到了被窝里。

五月的天开始回暖,这几日降温,夜里尤为寒凉。

丫鬟灌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被窝,白福知晓她得了风寒,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火炭,将屋子里烧得暖呼呼的,这待遇比在东宫都要舒坦。

白应玖提笔写了些近来发生的事,想了想将坠崖的事情省略。韩霄在外已十分忙碌,总归她已无事,不该再写信去让他平白落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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