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尾随其后
“咦？”
达木善诧异一声，“我倒是知道男生女相，原来这声音也可以男相女声。”
他好像完全没认出安乐，反倒借机讥讽了几句。
“达木善！”安乐再也忍不下去，她恨死了这身小厮装扮。前后两个她所讨厌的人都因此嘲弄于她，她再也不要装扮成小厮了！
隐忍的怒火即刻爆发，白应玖生怕安乐忍不住性子，急忙解释：
“这是安乐公主。”
她就不信达木善没认出安乐，如此这般，不过如她一样，明知故问。
如此，白应玖倒说不得达木善什么，谁让他俩是一丘之貉。
“安乐公主？”达木善将安乐细细打量，看了没几眼，直摇头。
“公主出宫乃需皇上许可，奴婢、依仗跟随，这位……”
“的确是安乐公主。”白应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若是当街惹恼安乐。即便安乐私自出宫要收责罚，他们几个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酒吗，赶紧去吧。”
这回儿，她也不敢拒绝达木善，正好用这件事催促着，以防他再生事端。
听到白应玖松了口，达木善心情不错，也不管安乐私自出宫一事，直接将几位女眷请进了酒楼。
“姐姐！”
久久被人遗忘的白迎秋终于出声，她脸上还挂着棉布，几番折腾，已现出血丝。可仍不敢叫痛，只泪眼婆娑地望向白应玖，痛哭流涕。
得罪安乐公主在前，撞上达木善在后，也不知道白迎秋今儿出门有没有翻看黄历，种种“好事”都被她给碰见了。
可不是好事吗？又是公主，又是西凉使者，寻常人这辈子只怕都见不着。
“她怎么得罪你了？”
白迎秋叫她一声姐姐，白应玖少不得要问上一问。
与安乐不同，达木善会盯上白迎秋，还是因为白应启的缘故。
达木善曾是白应启父亲的部下，先前在南都城时，白迎秋没少欺负白应启。好不容易找到小主子的达木善怎能忍下这一口气？
之所以在南都城时未曾发作，白应玖想，还是因为白应启的缘故。
毕竟，在白应启心中，这位“达木善叔叔”可是良善的很。怎么会对他心爱的四姐下手？
不过这回，白应玖却是想错了。
“她跟在你们身后鬼鬼祟祟，我就上去问了几句。”
达木善一脸坦然，说到底，他是为了她们才拦下白迎秋。
问了几句？
只问了几句，就能让白迎秋痛哭流涕？
安乐信，白应玖都不信。
当她不知道白迎秋是什么性子？
只有在威胁自己生命的时候，白迎秋才会不顾形象。配上达木善一脸无畏的模样，白应玖都能想象，他会如何威胁白迎秋。
捏死白迎秋，对达木善而言，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非要闯进来。”安乐的声音飘了过来，在得知白应玖不肯为白迎秋顶罪之后，安乐对这位始作俑者就没了好态度。
她狠瞪了白应玖一眼，“这回，你可不能放她走了吧。”
又不想顶罪，又要放人，天底下没有这等便宜事。
白应玖一改先前纠结，拱手道：
“但凭公主吩咐。”
她没想到白迎秋就这样大胆，前一刻刚得了教训，又尾随在后。心存恶意，可见一斑。
“把她给我抓起来。”安乐早就看白迎秋不顺眼，机会就在眼前，可不能错过。
“胆敢在我背后鬼鬼祟祟，指不定想要害我。”
她也不管自己私自出宫的事，出宫事小，出事事大。凭着她被白迎秋打伤一事，她相信，若是父皇知晓，也不会对她再行责罚。毕竟，自家的闺女被别人打了，哪怕是皇上也忍不下这口气。有白迎秋在前吸引着皇上的怒火，皇上的怒火到了安乐这边就剩下怜惜。
“不，你不能。”白迎秋哪里敢和公主对呛，将满腹希望都寄托于白应玖身上。
“姐姐，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会跟在白应玖身后，也是想看看她于安乐公主的关系有多亲密。她看见了，可正因看见了她才更不敢对白应玖发怒，也只有将自己一路走来的不易与她诉说，希望得到一丝怜惜。
“我从南都城一路来到长安，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她跪地磕头，嘴中呜咽不止。
“捂上她的嘴。”白应玖朝旁吩咐。
白迎秋一向惯会蛊惑人心，三言两语已将百姓聚集一处。
她一路走来的确不易，可谁一路走来又是容易的？
“不要，你们干什么？”看到围过来的侍卫，白迎秋终于知道自己再不能将希望寄托于白应玖身上。她嚎啕大骂：
“白应玖，你怎么这样狠，你不得好……唔，唔。”
被捂住嘴的白迎秋再也发不出声音，因她的挣扎，侍卫着重将她照料，捆住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白福捏了把汗，要他说，县主就是心善。遇上这等不知好歹的人，早该将其处置。如今得罪了公主，他怕白应玖会跟着受到牵连。
白应玖却不怕这些，白迎秋得了安乐，刚好在她的预料之中。
解决了不请自来的白迎秋，一行人去了酒楼。
达木善点了一桌子好菜，对白应玖极尽照料，惹得安乐不断侧目。
“咳，将军还未说，舍弟如何？”
白应玖放下筷子，提醒达木善她此行的目的。
若非达木善提及白应启，她是不会跟他来的。
“启哥儿回到了西凉。感谢县主对他的照料，如今他得以回家，一切都是县主之劳。”
达木善偏是要将白应玖绑到他的船上，口口声声全是她对西凉人的照料。
别说安乐脸上渐变，哪怕韩默也有不安。
如今大周与西凉虽已建交，可在一年前，大周与西凉还水火不容。更别提，皇上带有深意赐下的“西平县主”封号。
达木善口口声声都在感谢白应玖这些年对白应启的照料，若证实她对西凉人照料有佳，白应玖恐有通敌叛国之嫌。以皇上对西凉的敌意，谁也不知他是否会杀鸡儆猴。
这达木善看起来对白应玖感谢非常，可当着她们的面这般感谢，本就不妥。
安乐与韩默虽是女眷，但因为身处的位置，对这些事尤为敏感。原先对白应玖还有怒气的安乐，在经由达木善的几番感谢之下，也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