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吃了它，解了它。”壮汉的话毋庸置疑，他一脸郑重，若是白应玖不肯吃，他也会逼着她吃下去。
她不是能解开曼陀罗毒吗，那就拿自己做实验吧！
白应玖默默咽下口唾沫，虽然她能解了此毒，可解毒时那种生不如死的过程她不想承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周的官兵要抓你？”
白应玖决定能拖一时是一时，自己吃下毒药这事，除了韩霄给的，她不想吃任何人给的毒药。
况且，能够随随便便拿出曼陀罗毒的，他难道真的是西凉皇族？
也不知道她若是抬出慕容南的旗号能不能让眼前的人放过她？
白应玖正思量着对策，壮汉已等不及，亲自上前扯过白应玖手中的瓷瓶，就要往她嘴里倒。
“等等，等等！”
白应玖自知躲闪不掉，赶忙摆手，道出实情。
“并非我不愿意吃下此毒，可解毒时磋磨心智，若服毒和解毒均是一人，无法承受解毒过程中带来的痛苦。”
并不是她不想证明，而是她若吃了毒药，便无法用尽心力去解。
壮汉停下了欲要逼迫的脚步，将目光对上了九皇子。
他明显将白应玖的话听进心去，若服毒和解毒不能是一人，那就换个人呗。
“他也不行。”白应玖觉察出了壮汉的用意，赶忙挡在九皇子面前。
“他身受重伤，若是再服毒更难医治，有殒命的风险。”
哪怕她真的能解毒，毕竟还有一个万一。
九皇子尊贵之躯，更不能以身涉险。
“哼，我知道。”壮汉斜睨着白应玖，那眼神似乎还带了嘲讽。
哪怕是嘲讽，白应玖也不让开。
此人身份不明，更冒着风险把她和九皇子带在身边，她可不认为他只是随意带了两个人质。
他会把她的情况调查清楚，自然也会调查到九皇子。
九皇子身份不同，一旦有事危及的将是两国之交。在敌我未明之前，她定要保住九皇子万全。
“告诉我需要什么来解毒，我给你准备。”他突然大度了起来，甚至还要为白应玖准备药材。
他有这么好心？
“你想偷师？”白应玖一口道出壮汉的心思，借由准备药材之便，达到偷学解毒的目的。
被戳破心思的壮汉也不隐瞒，直言道：
“若你真有解开曼陀罗毒的法子，我便放了你。”
用曼陀罗的解药换取一条命，这买卖，值。
白应玖看向九皇子，问：
“那他呢？”
她的命，她在乎。九皇子的命，她也在乎。
“他？”壮汉目光一转，露出凶相。
“与你无关。”
说罢，又看向白应玖，嗤笑一声：
“你该庆幸，我没有找你秋后算账。”
在花楼之内，白应玖既有胆子骗他，便要承受他的怒火。所有骗他的人都不得好死，眼前的白应玖的确非常幸运。
白应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她也不心虚。换了壮汉是她，在那种情况下，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
“我当然是真的有解开曼陀罗毒的法子，但此法非我门人不得传授。当初，我曾立下誓言，有违此时不得好死。若是被你学了去，即便你放了我，誓言也不会放了我。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白应玖扬起头颅，誓死不肯低头。
曼陀罗的解药并非不能传给外人，就如同齐大人和那群御医，她都会倾囊相授，能学多少在个人，她绝不藏着掖着。
可对眼前的壮汉，她并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毕竟是被黎川追捕的人，若用曼陀罗的解药做坏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你不怕死？”壮汉目光一闪，大有要让白应玖毙命当下的意图。
“怕！”白应玖毫不迟疑，谁不怕死，早在花楼时，她被壮汉挟持的那一刻，她便怕得不行。
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她还要好多话想说，她的理想，她的抱负，她所有的一切，在死亡来临之际变得那般清晰。
可是，怕有什么用？
“死有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为门规而死，便如泰山般重要。违背誓言而死，死不足惜。”
白应玖一脸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豪迈之气尽显。
她在赌，赌壮汉此刻还用得着她，她的小命十分金贵，他不会杀她。
此刻正是博弈之际，谁先低头，谁便输了。
她得知道壮汉的底线在哪，才好拿捏。
壮汉被白应玖气得不轻，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不知爱惜自己性命的女子。
分明是不大的年纪，那一身豪迈却好像历经了腥风血雨。他毫不怀疑，若他胆敢偷师，她是宁可死也不教他。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
他太想知道曼陀罗是否有解药，纠结再三后，壮汉终于转了态度。
“哼，不就是中了曼陀罗的人，我给你找来了。”
语气虽然不善，但明显已不是逼迫，隐隐的，还带了几分忌惮。
“说什么死不死，想太多。”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大好的年华还在后面，口口声声都是些死啊，活的，真当他是杀人如麻的变态？
比起壮汉意料之中的态度转变，白应玖更奇怪他从哪里找来个中了曼陀罗毒之人。
凭壮汉的癖性，该不会是从大街上随便抓了一人，逼人家吃下毒药吧？
壮汉已不理她，转身离开。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提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娇小，被壮汉提在手中犹如一个铺盖。单从衣着上来看，应是个女子。
她背对着白应玖，看不出样貌，但从颤抖的身躯中不难发现她的胆怯。
“你若解不了毒，我会亲手杀了你。”
壮汉将手中的女人甩到地上，不忘再威胁白应玖一句。
他可以不杀她，甚至可以不偷看解毒的方法，但一切的一切都基于白应玖能够解了曼陀罗的毒。她若解不出，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白应玖没有理他，而是将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女子搀扶起来。
人家好端端的被转换喂了剧毒，简直是在造孽！
原来壮汉早有准备，害的她还误会他要给九皇子喂毒。
“没事了，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白应玖轻声安抚，试图给予女子一些安慰。
却在看清女子样貌后，猛然后退数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