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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相见

陵川谷。

山谷里覆盖了厚厚的冰雪,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愈加的冷了,为了取暖,士兵们只好找了柴火来生成火堆。

四处都是冰雪,柴火不好找,即便是找到了也多是湿的,很不容易起燃,所以火堆燃得并不旺。

寒风一吹过,围着火堆的士兵都打了个寒颤。

但是与寒冷比起来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整天都处于饥肠辘辘中。

他们已经被困在此处七天了,随军携带的粮草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吃空了。这两天,士兵们都是靠着山上的草根树皮充饥,才勉强留住一条命。

比起挨饿受冻更让人煎熬的事,受伤的士兵没有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王庆生有些麻木的丢了几根被雪水浸得透湿的柴火到火堆里。

这样湿的柴火放在火堆里,刚开始都是不燃的,得等它们放在火堆上熏干了水气之后,才能慢慢的被下面的火苗引燃。

他抱着双腿,紧挨着火边假寐。

明明几千人聚在一起,可是除了呼啸的寒风,以及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山谷却是静得可怕。

仿佛这里的人,都早已经死了一般。

黑夜中,突然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他倏的睁开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和他一样,很多靠着火堆假寐的士兵都站了起来。

有人惊喜道:“是陶裨将他们回来了,陶裨将,有没有小将军的消息?”

陶大山没有说话,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见他这个样子,其结果,已经不言而明了。

那些方才还带着希望的士兵,一下子焉了下去,有人跟着叹气道:“哎!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要是小将军在,我们肯定不会被困在这里!”

“那还用说,就小将军那个功夫,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也是没问题的,他要是在,肯定能带领着我们杀出去。”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了大家……要不是因为我,傅小将军也不会……”萧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捂着胸口呐呐自语道。

王庆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会,犹豫再三之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萧大人,那个穆天池为什么突然要杀你?你们有什么仇吗?”

别人也许没有看清,但是当时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当日在两军交战的时候,穆天池没有去杀敌人,却是突然把剑对准了他。

那个穆天池一直跟在他身边,看起来毕恭毕敬的样子,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他会把剑对准自己人。

而且此次领兵,大将军是点的傅子蘅领军,如果穆天池是敌军叛徒,那剑也应该对着傅子蘅才对啊!为什么会对着萧衍?

其实最让他想不通的不止是穆天池为什么要杀他,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他方才喃喃自语的那几句话。

什么叫都怪他,都是因为他害了大家?

当时穆天池突然刺杀他,虽说让人意外,但是傅子蘅发现之后便一剑割了他的脖子,这事对战局的影响并不大。

他们此番陷入绝境,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原定好和他们一起出击的左翼大军临阵脱逃……

这人,怎么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他余下的问题虽然没有问出口,但萧衍是什么人啊?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长大,只一眼,就看清了他眼中的疑惑。

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略带嘲讽的笑了笑。

为了杀他,他那个皇兄可真是够狠得下心的,五千军马说舍弃就舍弃。

这可都是大周的子民啊!

……

夏箐箐跟着白雕走了大半夜,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盛,忍不住停下来问它道:“是不是太累了,你记不住路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天大亮了再找吧?”

她虽然也很着急,可是白雕已经带着她在附近兜兜转转,来回走了四五圈了,看起来似乎迷路了的样子。

白雕“咕咕咕”的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仿似有些焦躁,并不想休息。

夏箐箐从空间里拿了一把灵气满满的谷子喂它。

原本很焦躁的白雕,在闻到谷子发出来的清香之后,情绪似乎被安抚了,低下头来琢它手里的谷子吃。

一把谷子吃完,白雕看起来似乎情绪好了一些,它没有扑腾着翅膀给夏箐箐带路,反而像是在想问题一般,在附近的雪地上来回踱着步。

在雪地里走了几个时辰,夏箐箐感觉脚都要冻成冰棍了,她回了空间,把浸过了水的鞋袜脱下来放在灶台边上烘烤,给自己重新换了一套鞋袜。

穿上暖暖的鞋袜,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从筐里拿了一个桃子,咬在嘴里出了空间。

内外温差太大,出空间的瞬间,她打了一个寒颤。

白雕突然叫了一声,非常激动的飞过来,啄着她的衣袖,示意她跟它走。

“你发现了什么吗?”夏箐箐心砰砰直跳,再顾不上吃桃子,飞快的跟着白雕跑了过去。

看着面前洁白的雪山,夏箐箐不解道:“你让我来看这雪山做什么?”

白雕对着雪啄了几下,然后“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又对着雪一顿猛啄。

夏箐箐看着它的动作,脸越来越白,颤声道:“你……该不会是说人在这雪山下吧?”

如果人真的是埋在雪山下,过去这么多天,还能有命在吗?

她不敢深想……

但是白雕的动作,又明明白白的表明,就是她猜的这样。

她把桃子放回了空间,拿了一把锄头出来,拿着锄头还没有挖,底下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声,然后白雪裂开一道缝,傅子蘅从里面爬了出来。

夏箐箐整个人都愣住了。

同她一样,被定在当场的还有傅子蘅。

只见他愣了片刻,突然揉了揉眼睛,低喃道:“我这是太想她,想得都出现幻觉了吗?”但是他脑子里,为什么把她想成这样一副奇怪的样子?

即便知道这是幻觉,它还是忍不住抬起了手,伸手抚向那张脸。即便是幻觉,他也很想摸一摸她。

可摸到那张冰冷的脸,那细嫩的触感,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夏箐箐只觉得眼角发酸,眼泪不受她控制的滚了下来。

滚烫的眼泪落到他手上,他像是被灼伤了一般,手猛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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