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刁难?不存在。

将军府,书房。

云九月翻看着账本,计算着每一笔支出用度。

从李海手中刷了一波三千两银子,近两日来置办府上日常必需品已经用去了五分之一。

别看三千两很多,若是不想出一个挣钱的法子迟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将军府并不穷,但那些个姨娘离开的时候卷走了府上所有的财产,就连装饰的珍珠都给扣了下来,就差把整个将军府都搬走了。

“少爷您别累坏了身子,咱犯不上和那群没人情味的妾们计较。”

桃儿斟了一杯茶放在云九月面前,言语间一边劝说着云九月宽心,一边骂着将军府三个妾侍的狠心。

“将军在的时候对她们多好,可将军府一出事儿,那些个婆娘就各自飞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妾了。”

云九月笑着,笑意中悲伤与恨意相互交织着,但更多的恨。

她恨秦君珩,但更狠自己识人不清,误将豺狼当良人,害了云家,害了秦云骑的众兄弟,害了她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血腥的画面历历在目,犹如昨日重现,云九月紧握着双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回到东秦国,取下秦君珩的人头,用他的鲜血祭奠死去的家人,祭奠死去的兄弟。

……

三日的时间一眨眼消逝,一大早,将军府门前便停了一辆马车。

车夫见云九月出现,立马上前拦住了去路,生怕云九月逃跑不去参加赏雪宴会一般。

“云少爷,七王爷已经备好了马车,请云少爷上车。”

“桃儿,你留下来看家。”

“少爷,让桃儿跟你一起去吧。”

桃儿不放心云九月一人去赴鸿门宴,若是真发生什么,她也好挡着让少爷先走。

“放心,你家少爷我已经不是从前懦弱的废物了。”

“少爷才不是废物,从前也不是。”

桃儿一直都明白少爷只是心地善良不想与人争斗而已,并不是人们口中的窝囊废。

“好,留下来乖乖等着本少爷。”

笑意浮现在唇角,给了桃儿一个放心的眼神,云九月上了马车消失在远方。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桃儿双手合十乞求着满天神佛一定要保佑少爷平平安安。

赏雪宴会在西郊的晴雪楼举办,每年都会由皇家主持,今年也不例外。

赏雪宴会上,北辰国都城上流社会的官家子弟富家公子千金小姐都会齐聚于此,吟诗作对好好不文雅。

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文雅之事外,也有骑马射箭的武斗。

要知道,每年赏雪宴会获得文武斗的第一名的佳人才子都会获得极为贵重的奖品,总是有要拔得头筹展示一下自己。

“将军府公子云九月到!”

此时,随着下人一声呼喊,晴雪楼中饮酒作诗的公子小姐们纷纷转过视线,看向那走来的一袭白衣少年。

阳光下,少年白衣翩翩,三千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子束缚在身后,一张清秀俊彦上那双如深渊般的凤眸只是一眼便让人沉陷在其中无法自拔,唇角擎着的一抹清冷又人于千里之外。

男子的俊朗与女子的英气在白衣少年的身上融合的恰当好处,俊美的让人忘乎了性别的存在。

众人似乎产生了错觉,视线之中,云九月每走一步脚下宛若绽放开了莲花,步步生莲。

“云九月,你应该知晓咱们赏雪宴会的规矩,若不作诗一首,是没有资格踏入晴雪楼半步的。”

说话的是王家公子王呈宣,也是以欺辱云九月为乐的其中一人。

刚一进入晴雪楼便有人发难,不用想也能猜到是何人指示。

晴雪楼的侍者将一张桌子抬到了云九月面前,摆上了笔墨纸砚,众人皆知云将军府家的公子不仅是个窝囊废还是个草包,能背下来千字文就已经烧高香了。

还记得去年的赏雪宴会,云九月做的诗词可是遭到了众人好一顿嘲笑,直至现在还流传着那首脍炙人口的儿歌,不!连儿歌都不如。

刚踏入晴雪楼便被摆了一道,云九月看了看王呈宣的嘴脸,故作为难的思考了片刻。

“云九月,写不出来就说一声咱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从桌子底下爬过来就成了。”

“爬过来吧,别浪费一张宣纸,这张宣纸可是江南特产贵得很。”

“毛笔和墨也十分珍贵,同样浪费不得,云九月你还是爬过来算了。”

王呈宣以及身边的几个公子哥连连嘲讽着,断言云九月无法现场作诗,就算是真的写出来了也必定会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在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嘲笑中,云九月执笔落在宣纸上,每一撇每一捺笔锋看似绵软实则苍劲有力。

“好了。”

清冷的声音落下,云九月放下手中毛笔,余光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坐在七王爷身侧的李纯儿。

“哎呦,云大才子写好了,本公子来看看大才子写了什么旷世神作。”

王呈宣迫不及待的上前想要借着诗词再次羞辱云九月,清了清嗓子,也不看宣纸上整首诗写的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读了出来。

“风传雪消息。”

当王呈宣读第一句话风传雪消息五个字的时候,众人都漏出了讥讽的笑容,这也算是诗词么?

可接下来,随着王呈宣口中一句有一句诗词咏出,晴雪楼内人们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有所变化。

“风传雪消息,山色正撩人。远岫云烟起,垂天水墨湮。寒枝闲落叶,绮陌净无尘。欲访剡溪去,无舟安此身。”

诗词最后一个字落罢,整个晴雪楼鸦雀无声,包括准备嘲讽云九月的王呈宣也不知从何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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