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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渊源

他这么说,倒是让纪渊句的还挺满意的,至少很坦诚,以麻彭和朱信厚的那种关系,如果这个时候麻彭对朱信厚的死表示难过,那反而就有些虚伪了。

至于为什么麻彭言之凿凿的表示朱学名曾经见过面,聊过一些关于朱家的事情,但是朱学名却在这件事上,对着纪渊和夏青他们只字不提,那这个问题就不是麻彭能够回答得了的,他们也没有必要在那里和麻彭浪费口舌。

见过麻彭之后,时间已经不造了,他们又回局里去和齐天华、罗威碰了个头,结束工作的时候,纪渊接了一个电话,通话过程非常短,挂了电话之后,他就开始穿外套,急着要离开的样子。

“怎么了?是有什么新的情况了么?”齐天华看他这样,以为是案子又出现了什么新问题,不由的有些紧张,赶忙开口询问纪渊。

纪渊摇摇头:“没有,是我的一点私事。”

他这么说,齐天华也就松了一口气,非常识趣的没有再过问,倒是旁边的夏青,猜到了一个大概,便跟着纪渊一起往门外走。

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才在确保不会被队里别人听到的前提下,开口小声地问纪渊:“是郑义的父母么?他们有找你去帮他们家干什么呀?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休息吧,我自己过去就行。”纪渊摇头,态度比较坚决,“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再给你打电话,不用担心。”

既然他这么说,夏青当然不会表示反对,她也没有这个立场,于是点点头,和纪渊道别,目送他下楼去,然后自己回到办公室去。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里急急忙忙来了一个人,一进门就冲夏青嚷嚷起来:“夏青!夏青!赶快,跟我走!快快快!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夏青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来人是康戈,他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火急火燎的样子,还真把夏青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开始配合起了他的催促,急急忙忙把手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的东西规整好,拿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被他拉着往外走,满脑子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康戈这么着急。

到了楼下,坐进了康戈的车子,夏青这才终于逮到机会问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纪渊那边遇到了什么问题?咱们现在这是要去找他么?”

这时候她才发现,上了车之后的康戈,哪里还有什么焦急的样子,正不紧不慢的扣着安全带,听到夏青问自己问题,咧嘴一笑。

“咱们倒是不用去找他,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想找我聊聊他的事儿么,我也觉得憋了好久了,一直想要找个人说说,一吐为快呢,所以咱们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今儿了吧!你说怎么样?之前说好了补你一顿生日饭来着,顺便一起。”

“这事儿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好像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夏青有些无奈,她方才可真的是被康戈吓了一大跳,因为纪渊去了郑义父母那边,上一次她跟着纪渊一起去的时候,那老两口对纪渊的态度可是不怎么友善。

“我是不着急,就怕我刚才不着急,一会儿就有个人要着急了!”康戈嘿嘿一笑,一边开车一边说,“方才我拉着你从侧面楼梯下来的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沈文栋方才在我前面回来的,要不是在一楼被人拦下来说话,估计在我前面就上楼找到你了,反正你要是更愿意跟他聊不愿意跟我聊,我现在送你回去。”

“别别别!”夏青赶忙摆摆手,“我选先跟你聊一聊!”

“那不就得了!走吧!老地方!”康戈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打了个响指,顺便问夏青,“这么说来,纪渊那个冤大头,又去替人尽孝心了?”

“你对纪渊的事儿还真的是有够了解的,看出来你们两个关系应该是真的很不错了!”夏青从康戈了然的态度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个人交情有多深。

“那当然,所以你想挖他什么猛料,记得我这个线人!”康戈没正形的回应。

夏青当然不会把他这话当真了:“我确实有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会觉得有些好奇,想要了解一下,但是他肯定不会愿意开口去跟我谈,但是我并不是想要去挖掘他一些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隐私,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就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多问一句,我只是怕自己因为什么都不清楚,万一有一些事情有一些打算太过于自说自话了,会给他造成困扰。”

康戈扭头看了她一眼:“哟?看起来是已经有所计划了呀C好好!我就怕没计划,然后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

夏青觉得自己跟康戈有点像是在打哑谜,又好像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他们认识的时间明明又并不长,这让夏青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又调侃了几句:“你倒是放心!就不怕是脑子里转着什么坏主意,想要坑纪渊呢?”

“说真的,我还真不怎么担心这件事,因为你不能!”康戈回答的倒是十分笃定,“哪有这么傻的人啊,想要坑纪渊,放着那么多能给你提供情报,并且还绝对不会去给纪渊通风报信的人不问,偏偏找我这个绝对会通风报信的人?”

“嗯,你说的有道理,为了防止你通风报信,我的计划绝对不会像你透露半个字的!”夏青半真半假的对康戈说。

康戈哈哈大笑:“没问题!我还真不想提前知道,那样惊喜和乐趣就没了!”

两个人吃饭的地方照例还是康戈父母开的那家餐馆里的那个“自留地”,夏青这是第二次来了,所以倒也不觉得陌生,只不过因为使用了“自留地”的缘故,饭店里的前台对她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上一次她来的时候是和纪渊一起,这一次却又和康戈两个人一道过来了,前台的眼神里难免带着点八卦的光芒。

“康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带朋友过来吃饭了呀?不是最近挺忙的么?”前台的小姑娘略微带着几分打探的味道,和康戈攀谈,看样子如果被她真的能够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康戈的父母一准儿就知道了。

“我倒是想在单位加个班来着!”康戈摆出一张苦瓜脸,“小两口吵架了,我那个哥们儿你们不是见过么,脾气倔得很,只能我帮忙劝劝了!”

前天小姑娘哭笑不得:“要是我姨知道,肯定要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啥时候少管点别人的闲事,多操心点儿自己的正经事儿呢!”

康戈笑得大大咧咧,然后冲前台小姑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招呼夏青到那个小包厢里面去坐了,夏青作为一个方才旁听了康戈瞎掰全过程的人,现在除了无奈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其实咱们俩要是不来这里的话,随便换个什么地方吃点东西聊一聊,也是一样的,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你父母念叨你什么了。”夏青不明白为什么方才康戈宁可舍近求远,非要冒着浪费口舌的代价到他父母的这家店里吃东西。

“因为这地方除了进门的时候我需要费口舌说明一下,之后就没有人会去碎嘴子了,别处可就不一样了,明里头是没有人会问什么,暗里头么……不光隔墙有耳,还有可能隔橱窗有眼,保不齐咱们今天见了面,明天你就添了一条新绯闻!你可别忘了,现在你可是今非昔比,有了沈文栋那块蛋糕的加持,你的受关注程度那绝对是蹭蹭的往上窜。”康戈提醒夏青。

一听这话,夏青就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康戈说的一点也不错,本来自己一直非常的低调,除了队里面的同事比较熟悉之外,跟其他部门的人也就是保持着一个礼貌友好而已,大家相安无事,这是夏青最舒服的状态。

结果现在可好了,沈文栋这个在局里异性缘几乎可以算是最佳的黄金单身汉,一个亲手装饰的生日蛋糕,一下子就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同时夏青还有些惊讶的,主要是惊讶于康戈的这种细心和周密,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忽略了的事情,他居然想到了。

两个人在包厢里坐定,很快服务员就把康戈事先交代的吃的东西端了上来。

“都是这边的招牌菜,你尝尝看,咱们俩边吃边聊,你都想打听一些什么?说来听听!”康戈捏着筷子,嘴上说着边吃边聊,但是看他那个架势,很显然是对聊的兴趣远远要高过吃这件事,“你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陈清绘?”

“有这么明显么?”夏青失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好像自己的脸真的像一张白纸似的,把心里想的都写在了上面一样。

“还行吧,其实不怎么明显,主要纪渊这老小子能让人觉得好奇的事情也不多,不是陈清绘就是郑义呗,偏偏这两个人你提到谁都会扯出另一个来,所以根本没有区别,我就捎带手都跟你聊了吧!”康戈清了清嗓子,摆足了一副打开话匣子的架势,“其实原本上学那会儿,郑义和纪渊虽然是同一间寝室的,但是我跟纪渊才是关系比较近的那种哥们儿,后来纪渊跟陈清绘认识了之后,他更多的时间就被郑义给绑定过去了。”

夏青听着觉得有些疑惑,挑眉看着康戈。

康戈并不奇怪夏青的反应,毕竟他这么讲多少也有一点卖关子吊胃口的意思,在得到了夏青的响应之后,他就继续说,“陈清绘跟纪渊是在那一次学校为了拍摄明信片选学生模特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团委的老师看纪渊形象不错,就推荐他过去试试,纪渊到了那边才知道原来是为了选拍明信片的模特,他不喜欢那种出风头的事,就跟老师说了一下回去了,但就这么着,跟一起被推荐去的陈清绘也还是认识了。”

“郑义……他喜欢陈清绘吧?”听到这里,夏青已经明白了。

“可不!郑义那小子算是暗恋陈清绘吧,然后他发现纪渊跟陈清绘认识,陈清绘还时不时的会跟纪渊联系一下,就开始干嘛都要和纪渊一起,恨不得把自己给变成纪渊的连体人,纪渊其实也不是看不出来郑义的那点小心思,毕竟平时相处的还挺不错的,他就默许了郑义的那些‘拉大旗作虎皮’的事儿。

郑义动不动就约陈清绘一起干嘛干嘛,陈清绘肯定就问还有谁一起,郑义就扯上纪渊,陈清绘一准儿就答应邀请,最开始那段时间,纪渊还总叫上我一起,但是我这个人实在是不乐意看郑义那个对人家有心思还不敢说的脑中样,后来就不跟他们往一起凑合。”

“没想到,纪渊还挺大公无私的嘛!”夏青调侃了一句。

康戈抬眼看了看她,嘿嘿一笑:“那是当然!但凡纪渊有点私心,这里头基本上就没有郑义什么事儿了C了,别瞎猜了,言归正传。

你想啊,一个纪渊,一个陈清绘,这俩人在学校里面一直都属于比较小有名气的那一类人,认识他们的人比较多,一来二去,他们这种铁三角的组合模式就被人给记住了,逐渐演变成了固定搭配了。”

“所以从头到尾,纪渊就这么被夹在中间?”夏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康戈耸耸肩:“他其实也挺苦恼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啊?陈清绘从头到尾也没通过任何方式或者途径说过她喜欢纪渊,郑义呢,又死活不跟陈清绘表白,俩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纪渊被夹在中间,有心想要说说清楚,都没有什么机会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一直到大学毕业之后,他和郑义考进了警队,陈清绘那边听从家里安排,没有入警,这他才总算摆脱了这种尴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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