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生化分支(二十二)

酒尊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便蹲下身子,看着半身入土的夜龙公,问了句:“我也不想跟你废话,米小白在哪?”

夜龙公一听到米小白的名字,便知道酒尊的来历。

“你是美食协会的人!”

“我是米小白的师父!他在哪?”酒尊的声调高了几分。

夜龙公此刻万不敢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眼前的不光是各影级强者,更是美食协会的人,若是事情真的暴露,那一切都完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跟夜乌会没有关系!”

酒尊见夜龙公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拿出食材储存器,将其中收起来的凯撒的人头抛出来,问夜龙公道:“这个人,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一看到凯撒的人头,夜龙公万念俱灰,他本就只是抱着侥幸心理,可此刻看到凯撒的人头,他便感觉不可能再侥幸了,本就苍白的白发,此刻已是白透了。

他失去了早先的锋芒,如今只能低头唉声,说了句:“你应该都知道了,何必来问我呢?”

酒尊一脚踩碎凯撒的人头,随即对夜龙公怒道:“我知道的还真不多,如果米小白在你们手里,最好还活着,不然与夜乌会相关的所有人,都等着给我徒弟陪葬吧!”

夜龙公深吸一口气,答复道:“我承认,我们确实打算对米小白动手,半年前,我查到了我儿子的死与米小白有关,所以在半个月前,我召集了十五名浩瀚强者,打算在他离去的路上做掉他。”

“十五个?都是这种货色?”酒尊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夜乌会所属的浩瀚武者,随即嗤笑一声,道:“如果只是这种货色,我那两个徒弟,完全应付的过来。”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这次暗杀根本就没进行下去。”

“嗯?什么意思?我的两个徒弟不在你手上?”酒尊问。

夜龙公指着地上那堆粉末,道:“这是我们夜乌会的一名浩瀚武者,你觉得,得是什么情况,我们才会连他的尸首都来不及带走?”

“你们遇到截胡的了?”

这是酒尊所能联想到最有可能的事情。

只看见夜龙公缓缓点头,说:“据我的手下汇报说,那天,他们看见了一团暗紫色的雾气,那团雾气的声音听上去不男不女,幽魅至极,我们都不认识,可碎指门的长老好像认识他,刚说出这人来自黑暗料理界,就被那人一招斩断了脖子,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见了,米小白也被带走了。”

“黑暗料理界?”酒尊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条又一条线索,“被米小白杀死的骨碎补......暗紫色的雾气,食人分支,毒虻子!?”

也对,为什么骨碎补好死不死就出现在铁岭城?毒虻子早就知道米小白是我的弟子,他曾说过要我此生收一个弟子就死一个弟子,他这是阴魂不散,他这是要对米小白下手!

此时的酒尊,显得有些魔怔,夜龙公看着酒尊,只顾着问了句:“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放过夜乌会吗?”

酒尊看了眼夜龙公,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指着现场所有人的鼻子,说了句:“你儿子的死,罪有应得,或许在你眼里,把我徒弟千刀万剐都赔不起你儿子的命,但是在我看来,就算把整个夜乌会扫平,也不如米小白的一根汗毛,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此,我便与你做一笔交易,今日我放过夜乌会的所有人,而你,从此也不要再打米小白的主意!”

夜龙公长叹一口气,老实说,他想过杀一个美食家会得罪美食协会,但他接手时,米小白分明只是一个披着精铁烹袍的小辈,这样一个角色,在美食协会也算的上是一捞一大把的,除掉他,就算美食协会查到,无非也就来找夜乌会问责,绝对闹不到多大。

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小小的精铁烹袍美食家,竟是一个影级烹袍美食家的弟子,若是早知道这一点,夜龙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就算再怎么爱子心切,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傻事了。

“好的,日后若再见到他,夜乌会上下定待他做上宾一般,绝无怠慢。”

“哼,那就好。”酒尊说完便打算离开。

可此时,夜龙公猛地抬头,他像是有些不甘心,竟露出有些疯狂的表情问酒尊:“可你怎么确定他还能活着?他被掳走已是十日前的事情了,掳走他的人可也是影级。”

米小白长呼一口气,随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丧子之痛,但我若是那个掳走他的人,想杀他绝不需要带回去杀,你也说了,那人一瞬间便把我的两个弟子带走,这就说明他的第一目的不是为了杀我的两个弟子,不然现场就动手了。”

说着,酒尊身上的气还是飘散,临走前,他看着夜龙公,又说了一句:“另外,如果我的弟子真的死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无能,我一定要叫杀他的那个人,血债血偿。”

说完,酒尊又思考了一番,大约持续了十几秒,他的眼神从迷离到惋惜,再到坚定,仿佛经历了一场无比复杂的思想斗争。

随后,酒尊将手凝在眉心,随即拿出自己的食材储存器,将抽出的神识注入其中,然后将这个食材储存器放在了夜龙公面前,对夜龙公说了句:“收好它,如果我来了,就让我带走,如果米小白来了,就让他带走,除此之外,谁也别给,最后,我名,酒尊者。”

说完,酒尊身覆白光,一跃登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知为何,夜龙公看到酒尊离开的背影,竟产生了万千感叹,他拿起这个被酒尊放在地上的食材储存器,握住了,握的比什么都紧。

“我夜龙公,一生驰骋江湖,也没落过,辉煌过,后悔过,坚定过,我自认为这一生活到头来,论精彩,不输给任何人,可就在刚才,我与他四目相对时,才觉得,我活的不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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