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镇守太监的烦恼

第八百七十章 镇守太监的烦恼

王法是有的!

在王虎贵看来,当然是当今陛下就是王法,那作为陛下的爪牙锦衣卫当然也是王法,来自宫里的南京镇守太监,当然也是王法。

所以,哪怕是这贡院门口,气势汹汹的站着一大堆勋贵府上的人,他心里还真不怎么发虚。

如今是锦衣卫死人了,理儿站在他在一边呢,至于死人干了什么事情,人都已经死了,追究还有意思吗?

南京镇守太监,还是李公公,和冯保来南京做镇守太监不同,冯保来南京做镇守太监,可是被贬出宫的,作为宫里的内相,皇帝若是不想冯保被贬的太难看,数数天下的位置,似乎也就只有这南京镇守太监这个位置,稍稍说得过去了。

但是李公公年富力壮,来南京可是他这一辈子最荣耀的时刻了,只要在这一任上,他不出任何的纰漏,将来回宫之后,司礼监必定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若是运道好,就是司礼监的掌监,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

所以,若是说对南直隶地面上的事情,魏国公属第一的话,那他镇守太监李公公,绝对就是第二。

论起耳目来,他可并不比这王虎贵的差多少,几年在南京城里经营,南京城里风吹草动他都是清清楚楚的,更被说贡院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

锦衣卫的人到了镇守太监府,直接被冷落在了门房,连李公公的人都见不着,但是走也不敢走,只得硬着头皮在那里苦苦捱着。

正当这报信的锦衣卫,不知道该如何时候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拥簇着两个老头,浩浩荡荡的从街道那边走了过来,这锦衣校尉心里暗暗冷笑,看这架势,应该就是城里的那些勋贵家里的人了,幸亏自家千户派自己来的早,虽然没见到李公公,但好好歹自己在这里了,将事情缘由报了上去,若是自己千户不来,岂不是被这帮家伙恶人先告状了。

他冷眼看着这帮人,准备看镇守太监府的门房 ,是如何的将这帮人拦在镇守府外,除了魏国公,李公公可不用给这些家伙面子,他就不信这帮家伙,比锦衣卫的面子还要大。

可是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这群人到了门口,门房里几个门子,连问都没问,就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们一样,一个个忙着打开门让对方进去,而他在旁边,几乎完全被无视了一样。

他刚刚要开头,领头的一个老头,目光冷冷的扫了过来,他打了一个寒颤,直接闭嘴了。

他倒是不是怕事,只是在这里,若是被这帮不讲道理的家伙给当场打死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做主,贡院那里,还躺着几个同僚的尸体呢,今天死的人中,实在是不在乎多他这么一个。

宁远伯的眼光,扫过了那个畏畏缩缩的锦衣卫一眼,鼻子哼了一声,朝着身边的靖海侯歪歪下巴。

“锦衣卫的人早来了,老李!”

“那又怎么了!”靖海侯没好气的说道:“这么点破事,将我们两个拎过来,这帮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也是,刘守有在的那会,这锦衣卫可没这么操蛋!”宁远伯点了点头:“这些韭菜啊,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没本事还没眼光,死了也活该!”

“看看李公公怎么说吧!”靖海侯朝着前面走去:“陛下的脸,没这么好打的!”

在镇守府的大堂里,镇守太监李公公一袭青衫,手上捧着一杯茶,正在想着什么,见到靖海侯和宁远伯两人进门,站起来稍微客气了一下,请两人坐了下来。

“贡院那边的事情,两位想必都知道了,现在锦衣卫的人和诸家子弟,正在那里僵持着,杂家正在纠结,此事应该如何处置的好,两位要不,给杂家出个主意?”

“李公公怕是心里早就了主意了吧!”靖海侯哈哈一笑:“无妨,公公尽管说,虽然一帮小辈在胡闹,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识大体的!”

“现在是死了人啊!”李公公沉吟道:“死了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和几个校尉,虽然这些家伙,平日我也不这么看得起,但是,终究这些家伙,也是陛下的耳目爪牙,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怕是交代不过去!”

“死人了?”宁远伯故作惊诧:“这帮小崽子,怎么下手这么黑,哦,我忘记了,这帮小崽子刚刚从云南那边平乱回来,收不住手倒是也有情可原的!”

“好了好了!”李公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杂家知道你家孩子刚刚为朝廷平乱回来,这叙功的折子陛下都批了下来,朝廷肯定不会为了这么点小破事为难你家孩子的,杂家不就是问问,这事情该怎么办么?”

靖海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老伙计,自从赵虎臣在云南那边回来,宁远伯简直就是将赵虎臣一天到晚挂在嘴边,而贡院这里的这档子事情,毫无疑问,赵虎臣是肯定不会不给他爹通气。

他就想看看,宁远伯到底是打算如何糊弄在镇守太监的。

“虎臣那孩子,的确是不错,不枉我从小培养他!”照着惯例,赵虎臣先夸自己孩子几句:“当然,虎父无犬子,有我这样的老子,要是生个儿子出来,怎么也窝囊不到哪里去……”

“咳咳咳!”靖海侯咳嗽几声,宁远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刹装头。

“这事情,我看也好办,陛下开恩科,当然是为了取士,为朝廷取些可用之才,这帮锦衣卫在哪里瞎搞胡搞,惹了众怒,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不过,这些读书人可荒唐,吃了点酒就胡说八道,也不能轻易放过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双方罚点银子,让那打死人的几个读书人,给死掉的锦衣卫出点抚恤银子,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李公公皱着眉头:“莫非,在贡院里打人的,有诸位的子弟后辈?”

“李公公这话说的就差了,我们这南京城的各家各府,哪家没有自己的富贵和前程,至于和一般读书人去争这种前程么,再说了,咱们的功业都是马上取的,这种之乎也者文绉绉的事情,我们各家各府的子弟,是干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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