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死不瞑目
华清池老板恭迎王爷王妃，近距离被傻王爷的盛世美颜惊到，又见他冲着自己傻傻一笑，霎时春暖花开。
“人叩见王爷王妃……”良久，老板才回过神来，自觉失礼连忙问安。
宦颜等着他叩拜完毕落座后道，“今日来是想问掌柜的一件事……”
老板做洗耳恭听状道，“王妃请讲。”
“听掌柜的把一个楠丝木大柜子，给了暴病身亡的护卫做棺材。”
“是……”不知宦颜是何用意，老板一边琢磨着一边点头答应。
“掌柜的好大手笔，一寸楠丝木一寸金，本妃听掌柜的才收了一张银票，这哪里够？陆护卫不懂，可身为王妃不能随便占人家便宜，免得落个强壤夺的名声，不如掌柜的开个价，把剩下的银子补齐。”
听王爷王妃是来补银子的，老板连忙摆手，“王妃请莫要如此，真是折煞人了，这柜子是被官兵看守前一送过来的，顶账用，是家里破落了，之前欠的用度给不上，就拿这个柜子算是抵债了，陆护卫给的银票是一百两，那人欠饶不过百两，也算是两两相抵的。”
欠百两银子送一个楠丝木棺材？不是老板撒谎就是别有内情，宦颜正思忖间，老板也看出些苗头，接着道。
“那人家里是有些背景的，最近不知道家里什么亲戚在宫里犯了事，虽然没被株连九族，却也没好到哪里去，跟着遭了殃，这些东西临时卖了换钱都得被敲竹杠，到手不了多少银子，所以直接用柜子抵债……
缺时还特意给送柜子的人几两银子辛苦钱，免得那边雪上加霜，帮不了什么，但这些跑腿的费用人还是拿得起的。”
“那人姓什么？”宦颜紧接着又问了句。
“好像姓苏……”
苏姓宦颜是如雷贯耳，不但如雷贯耳，那位犯了事的她也不是没见过，点点头道。
“如此，也算是掌柜的在中间行了善，本妃在这里多谢了。”
“王妃太客气了……”老板连忙欠身，又道。
“那一大早柜子送来的时候，敲一名护卫来借两张凳子，是人多不够用，人命人送护卫去库房取，后来又来了一名护卫帮忙拿，结果掉落了一个荷包。
陆护卫来取柜子时，人因为骤闻有人亡故，一时也忘了……请王妃稍等，人命人取来，请陆护卫给捎回去。”
等到荷包送来后宦颜过目，发现此物极为眼熟，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陆离上前接过来反复看过，觉得此物眼生，并没见过有谁佩戴，再者，护卫必须时刻保持机警，遇事更要灵活利落，最忌有琐碎缠身，连银子都很少带，更何况是荷包，陆离琢磨着向老板致谢把荷包收好。
事情都打听明白了，还有意外收获，宦颜起身告辞，牵着赵春空的手往外走。
老板亲自送出极远，回来后兀自叹息，“可惜了这么个谪仙似的人物，却是个傻子。”
“看来那人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进来这里的……”宦颜像是在自言自语，身边的赵春空傻笑着眼神却格外清冷，只是他的眼眯着，精光内敛外人根本瞧不出来。
“王妃，属下对这个荷包毫无印象，刚才翻了下，里面除了几块碎银子外，并无其他物品，只是护卫中几乎没有人戴这东西……”
从陆离手里接过荷包，宦颜仔细看过，可还是记不起来。
“要……”赵春空伸手过来，看了看也没认出来，又极为不感兴趣地扔给陆离。
三人稍后回去院子里，敲撞见司画急急忙忙往外跑。
抬眼间见是赵春空和宦颜回来了，司画好似见到了救星。
“王爷，王妃，五要不行了，快想想办法吧！”司画急得要哭出来，拉茁颜的手语无伦次，“不知道中的什么毒，刚才试着……试着已经没气了。”
怎么她不过是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五就要不行了？宦颜转头把赵春空交给陆离，自己快步同司画一起回房。
外间屋里并排摆着三张床，五因为年纪睡得实，晚上起不来，所以让她睡在最靠里的床上，宦颜进去时，没等到近前，先看到五乌青发黑的脸，心里就是一疼，到了近前，伸手摸了摸，脸上已经冰凉一片，用手探过鼻息，哪里还有什么鼻息，鼻子和嘴唇比脸上还冷，已经开始发僵了。
“五！”宦颜再压抑不住，凄凉地喊出了声，眼泪滚滚落下，滴在死不瞑目的五身上。
碧儿和司画扶着宦颜出去，送她到里屋休息，陆离护着赵春空随后进来，正看到宦颜满脸泪痕，从外间屋里出来，知道五恐怕是不好，陆离折返回去，吩咐外面的护卫过来两人帮忙。
碧儿擦着眼泪过来照料，为五擦洗换上干净衣服，两名护卫先前就已经知道五中毒的事情，听到陆离招呼，立即嘱咐旁人抬来一块板子，等到碧儿为五收拾完毕，抬到板子上，送去停放伍易的屋子里。
“怎么我陪王爷王妃不过出去了一趟，五怎么就没了？”陆离心里烦闷，拉住碧儿问话。
碧儿和司画都拿五当自己亲妹妹待，一时间无法接受，哭得抽噎到几乎背过气去，陆离问话也答不上来。
担心碧儿哭坏了身子，陆离找来一把椅子扶碧儿坐下，等她哭声渐弱，才放缓了声音问她，“别总是哭，你得把经过出来，好给五昭雪。”
把自己和司画的猜测，还有俩人结伴去屋检查伍易尸体，及至回来找不到五，后来见她跌跌撞撞回来，毒发身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陆离，碧儿抓住陆离的手道。
“陆护卫，不能让五白死，她还是个孩子，谁这么狠心，居然对她下手？呜呜呜……”
司画与碧儿的怀疑不无道理，只是这两个丫头也实在是胆大，如果真的如她们所猜测的那样，对方肯定不简单，怎么可能让她们查到。
“恐怕是五发现了什么，所以被灭口了……”陆离着站起身自上向下看着碧儿道，“把你们所有经过再仔细讲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