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赵奭不满地白了眼随信而至的赵春空,“怎么,居然也开始学会暗通款曲了?”

瞄了眼太监手里的信,赵春空悬着的心才算落下,“请父皇恕罪……只是有人仰慕本王,偷偷给本王塞情书,可惜太紧张了,还没等本王接住便松了手……”

立于赵春空身后,灵德国师很帮忙地笑到暧昧不清,赵奭冷哼两声,“何时隐王开始好男风了?”

旁边的太监受意,大声读道,“一尺深红胜曲尘,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念伊祈霖。”

果然是祈霖来信,赵春空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灵德国师,转而同赵奭道,“父皇,这封信有问题……”

赵奭似乎极不耐烦,“祈霖能把信送来宫里,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赵春空并非这个意思,“父皇……”

“禀皇上……”灵德国师忽然插嘴,“那祈霖,本国师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便不断纠缠,不管本国师如何推拒,隐藏踪迹,不过多时必能被他找上来,此次又是因为宦姓女子之事,隐王对本国师多有误解,本国师便在收到此信时,拿去给隐王过目,也免误会日益加深。”

听过灵德国师解释,赵春空只想一句,‘一派胡言’,可惜,赵奭反倒很信她似的,颔首点头,“国师有心了。”

完,转而又向赵春空道,“隐王也该有些为王的样子,心胸需得大度才是。”

“我……”

不等赵春空再开口,赵奭挥手,“去吧,朕累了,隐王也正病着,多休养才是。”

皇上吩咐下去,立即有侍卫一左一右架着赵春空就走,眼见自己什么赵奭也不会信,赵春空一边用力后坐争取时间,一边大声叫道,“父皇,不如把那封信拿来给儿臣,祈霖来信必不会如此简单,何不让儿臣闲暇时研究研究。”

通过赵春空的异常举动,赵奭也感觉到了不对,但依然不会如赵春空所愿,“隐王只管静养便是,这些事自然有人回去做。”

这时,架住赵春空的侍卫见他后坐的力度越来越大,在皇上面前拉扯王爷又有失礼数,福至心灵将赵春空抬起来,硬是给搬出了御书房。

赵春空一走,灵德国师也告辞出来,敲撞到赵春空被丢到软轿里,立即快步过去找他话。

“怎么,王爷以为那封信里有什么。”

“不是那封信里有什么,而是那封信本身就是个问题……”赵春空俯身在软轿边上,眼神凶狠地盯住灵德国师,“别以为本王没有注意到,一旦让本王发现你搞鬼,心你的狗命。”

似乎被吓到,灵德国师脸色忽然白了几分,凑到赵春空耳际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呵气问道,“隐王是怀疑纸上有毒?”

一句话得赵春空眼底浸满寒意,同灵德国师拉开一段距离,自上向下看着她,还待要什么,软轿已经抬着他往思媚园而去。

直至看不到伫立御书房门口的灵德国师,赵春空才转回身,眼望四外红墙绿瓦,暗自思忖刚才之事。

祈霖根本不可能费尽心机,传递进宫中书信只为给灵德国师添堵,而灵德国师收到信件,却故意来找自己,故意让信落到地上,故意让侍卫发现,送去给父皇,如果不是打算动手在信上抹毒害死父皇,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赵春空灵光一闪,难道此信并非祈霖所为?只是灵德国师在故布疑阵?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在磨灭父皇对自己的耐心?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那么,到最后真有事情发生时,自己就算发现踪迹上报,父皇也不会再信自己,一位国主对自己选定的继位人选失去信任,那么面临的是什么,根本就是不言而喻。

一路思量到思媚园,赵春空下去软轿进到房内,忽闻一股异香扑鼻,这才记起之前灵德国师拿过来的熏炉,立即退出到门外,命人入内将那熏炉搬出去丢掉,窗门大敞四开地通风许久,才进去房内。

入夜,赵春空倒在床上辗转反侧,惦记着怀有身孕的宦颜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住在王府后院是否吃的可口,睡得安稳,正想着,房内隐隐有机关启动声响起。

夜里更寒露重,窗门早已关死,屋内些许动静外间很难捕捉到,赵春空在房内独处,听得却是格外真切,猛地自床上坐起来,朝房内秘道口位置看去,就见机关缓缓打开,一道人影稍显笨拙地钻了出来。

如今内力无法施展,赵春空无法运用轻功过去捉拿,手边也没有武器傍身,左右看过去,只能把床上玉枕抓起来作为防身用。

那人在黑影里站了会儿,似乎是在适应光线,接着才转头四下打量,当见到捧着玉枕奔过来的赵春空时,立即笑出了声。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赵春空甫一听到当场顿住,“颜儿?”

宦颜快步来到赵春空面前笑看着他,慢慢地笑变成了委屈,委屈变成了眼眸含泪,猛扑上去抱住赵春空,竟轻轻啜泣起来。

艰难地控制住情绪,赵春空将手里玉枕寻了个地方轻轻放下,打横抱起宦颜,直奔床榻而去。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宦颜的额头脸上唇上胜似千言万语,把无尽的惦念化为灼热的触感,烙印在宦颜周身上下,一场巫山云雨酣畅淋漓,等到两个人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才把那劫后余生的所有慌张恐惧全部宣泄了个干净。

“颜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宦颜浑身酸软,勉强抬起手抚摸着赵春空汗湿的脸,“你我都知道密道的存在,只是你是断不能乱跑的,所以只能我来看你。”

“他们就这样让你一个人走密道?”赵春空脸色阴沉,对于陆离等饶疏忽很是不满。

“别怪他们,他们早被我支开了……你那间房间里就有密道,还是我昨才发现的,晚上我睡下后,他们都在外间守着,哪里知道我偷偷从密道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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