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留下傀儡

情急之下,白髯翁脚上实力,赵春齐身子腾空而起,撞在墙上再度弹飞落地,口鼻出血在地上痉挛几下,便瘫软下去一动不动。

白髯翁过去探过口鼻,发现赵春齐已经断气,“王爷,属下闯了大祸,还请王爷这就把属下交出去法办,免得连累了王爷。”

赵春空惊闻母后当日惨死内幕心绪难平,听说赵春齐已死,毕竟是仇人之子,也没什么好感伤的,“早晚都没他的活路,死了也就死了吧。”

“这……”死了一个皇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白髯翁着急起来,“王爷,属下这就去自首,绝不牵连王爷。”

白髯翁误以为赵春空是宁愿包庇也不舍自己,主动要去自首,被赵春空一声断喝拦住。

“本王说没事就没事,难道连本王的话也不听了吗?”

踯躅间白髯翁挪回赵春空身侧,见赵春空脸色越发难看,连忙找出急救药喂赵春空服下,“王爷,且莫要激动,属下一切听从王爷调遣。”

虽然极力平稳情绪,赵春空依然控制不住心疾发作,虽然服过药,依旧心疼难忍,勉强支持着等到一人入内。

“见过王爷……”一人闪身入内,单膝跪倒,拜见赵春空。

白髯翁定睛一看,此人与二皇子赵春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如今这里就交由你处理,若有一点纰漏,不必本王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办。”

“是!”那人恭敬领命,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过去赵春齐尸首前,掰开赵春齐的嘴,将药悉数灌入。

赵春齐之前不过是被白髯翁踹得一时气上不来昏厥过去,如今缓过来,竟有了些微弱呼吸,只是被灌药后五内俱焚,疼地猛然睁开眼,张嘴就要叫出声,被那人一把捂住嘴,只能呜咽挣扎。

白髯翁见赵春齐还没死,有心上前求情,但见那人喂赵春齐吃下去的药定是无解毒药,只好忍着没出声。

剧痛难当,赵春齐拼命挣扎,被那人死死摁住,没多久渐渐不再动弹,等到那人松开时,白髯翁发现,赵春齐似乎是在一点点的瘪下去……

果不其然,没多久,赵春齐整个人化为了一滩血水,那人找来几大块布把血水擦净,用皮革包裹住湿布交给外面手下丢出去,就此,一个人便这样凭空消失了。

“王爷,已经处理妥当。”那人上前禀报。

赵春空颔首,“多谢二皇兄。”

那人也不客套,回道,“如此,恭送隐王。”

白髯翁陪在赵春空身边,出去二皇子府门,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及至到了马车上,才反应过来,顿觉心惊肉跳,第一次发现,自己守护赵春空多年,仿佛一点也不了解他,如此残忍无情的赵春空,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白髯翁在想些什么?”赵春空疼到满身冷汗,却笑着来问白髯翁,“是觉得本王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残忍至极,不足以白髯翁抵死守护吗?”

“不是……”白髯翁垂首,“是属下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见到王爷这样,属下心疼。”

“哼……”赵春空打量着面前的白髯翁,眼神凌厉如刀,“但愿白髯翁真是这样的想的。”

“属下不敢,属下只愿护住王爷周全,至于王爷所作所为,白髯翁无权置喙。”

很是满意白髯翁的回答,赵春空脱力,靠在软枕上缓着,眼睛却还是盯住白髯翁一眨不眨。

“你若是敢因此对本王有二心,本王定不饶你。”

马车进去王府,白髯翁下车,转身扶赵春空下来。

脚才一落地,赵春空便是一个踉跄,幸亏白髯翁及时扶住。

“王爷,要不然还是传太医过来给王爷瞧瞧。”

“不必……”勉强站直身子,赵春空向畅春居而去,白髯翁亦步亦趋地跟着,眼见赵春空脚步虚浮,却知道劝也无用,跟在后面不禁紧锁眉头。

宦颜同三个丫头,正在整理之前赵春空买回来的那一堆新鲜玩意,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堆到一旁,打算分发下去,各院放些当作摆设。

赵春空入内,见到摆了一院子的物件,发现都是当初自己为宦颜买回来的,便过去问宦颜,“颜儿,这是要做什么?”

抬眸见是赵春空回来,宦颜抬手给赵春空看自己手里的傀儡,“这些都是我要留下来的……”说着,又指着地上一大推物件道,“那些送去各院做摆设。”

“难道颜儿只喜欢这几样,如此,为夫岂非白辛苦一趟?”宦颜留下的,算上她拿在手里的傀儡,也不过四五样东西,赵春空表示失望。

“其实留一样就行,因为留的是空空的心意,所以不必在乎个数。”

宦颜的话说到赵春空心坎里,再加上知晓母后死因心里难过,赵春空也不避忌,伸手将宦颜圈住,下颌搭在宦颜肩头,悄声耳语,“颜儿不生为夫的气了?”

王爷和王妃卿卿我我,旁边的三个丫头顿时羞红了脸齐齐跑开,白髯翁也不便再在一旁守着,躲去了房上。

“空空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宦颜察觉出赵春空情绪不对,关切问他。

“没事,就是想颜儿了。”

“你不过出府几个时辰,如何就想了?”难得听到赵春空甜言蜜语,宦颜却倍觉凄凉。

“颜儿,那两个女子再不会回来烦到颜儿了。”

宦颜推开赵春空,脸色略有几分难看,“空空这是何意?”

“花仙子与凌琳在萧畴府中刺杀二皇子,凌琳被当场斩杀,花仙子押去刑部受审,萧畴因窝藏武平探子,自刎谢罪,如今再没有人会让颜儿坐立难安了。”

赵春空语调平静,听得宦颜胆战心惊,两眼发红,“你是说花仙子和凌琳都是武平人?”

“颜儿何必明知故问呢?”

立于晚霞中,二人靛青色的剪影缓慢分开,一个转身进了屋,一个杵在院中,良久不动。

等到宦颜回过神来,挪步进去房内,赵春空早已和衣倒在床上,力竭睡了过去。

宦颜悄悄上前,从袖中抽出短刀,寒光闪过,就要刺向赵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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