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每年上演的戏码

“竟然有这等怪事?”宦颜不信,伸手道,“拿来,给我看看。”

白髯翁闻言抱歉道,“已经被王爷给撕了。”

“撕了?”宦颜更觉诧异,“那么,这和今日隐王被刺,闹脾气不肯吃药有何关系?”

“这,属下不知……”

宦颜推断不出来白髯翁是真的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待要丢开不管,在银楼里的对话却不断萦绕在耳边。

“看来,我是欠了你们家王爷的……”宦颜叹息一声,向畅春居而去。

进去到卧房,赵春空居然并未卧倒,而是靠坐在美人榻上,眼望着窗外出神,听到脚步声,扭头露出抹牵强笑容来,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宦颜很无语。

“你真的不打算同我讲讲?”宦颜过去坐在赵春空对面,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白髯翁!”赵春空向着窗外叫了声,一道白影闪过,白髯翁立于窗前。

“送本王回去隐王府。”

“这……”白髯翁沉吟着没动,一双鹰眼转向宦颜。

宦颜被赵春空闹得只觉头大,递给白髯翁一个眼色,白髯翁心领神会,直接飞身离开。

目睹白髯翁当面背叛,赵春空勾动唇角,仰靠在美人榻上,不言不语。

不再去探究他到底为何如此,宦颜只捧过一床被子过来,为赵春空盖好,点燃一支安神香,守在旁边拿着本书作陪。

安神香只烧了不到三分之一,赵春空便睡了过去,宦颜轻手轻脚起身,去外面找到白髯翁吩咐看好,自己则带着小五直奔皇宫而去。

听说宦颜求见,正同一大群妃嫔,在温泉池里玩蒙眼作画的赵奭,忙命人过来服侍更衣。

足足在偏殿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宦颜才终得见到浑身水汽未散的赵奭。

儿子被刺杀得抑郁到病发,他这个当爹的反而像没事人似的,在这里逍遥快活,宦颜誓要为赵春空讨公道,“自己的儿子三番五次被人刺杀,你却不闻不问,你是怎么当爹的?”

敢对皇上张牙舞爪劈头盖脸一顿骂,赵奭的眼瞪了起来,“大胆,居然敢同朕如此说话,就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我就算不要命,也得骂醒你,你以为你们干的那点好事,空空都不知晓?我告诉你,你,皇后,太子,包括他的二皇兄干的事,他全知道,如今他伤了心,犯了旧疾也不肯吃药,都是你们害得,你们是他的亲人,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害他,难道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哦,空空又犯病了?”赵奭悠然道,“没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犯回病,过几日便好了,无需担心。”

宦颜被这番不负责任的言论给惊到目瞪口呆,“你这是怎么当爹爹的?哪里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赵奭长叹一声道,“每年一到这个时候,空空便要演上几出遇刺的戏码,以后等你嫁给了隐王,就会知道,并非是朕不闻不问,而是没办法管,他这胡闹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魔不除,这出戏就没完。”

越听越糊涂,“皇上为何要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赵奭点点头,“七月初七,是个特殊的日子。”

“七月初七?”宦颜重复赵奭的话咕哝了句,七月初七鹊桥会,难道是赵春空春心萌动,无处释放?也不能呀,他那勾栏楚馆到处风流的人,也不至于憋闷到如此,蓦地,宦颜想到了关键点,七月初七是娘亲的忌日,而赵春空曾提及过,他目睹娘亲自杀全过程,难道是被当日惨剧刺激到,所以才会有这些反常行为?

“七月初七有何特殊,又为何非要用上演遇刺戏码,还请皇上示下。”

之前还气势汹汹,一副要替赵春空出气的架势,如今却客客气气同他讲话,也记起了他皇上的身份,赵奭很是大度地没有同宦颜计较。

“因为空空自从十二岁在七月初七受过刺激后,便总是到处嚷着有人要害他,初时大家都安慰他,告诉他没有会害他,他见无人相信,便开始精神异常,先是假装心疾复发,之后便开始自导自演遇刺桥段,并言之凿凿,指认都是何人指使刺客行刺……朕多方命人查明,年年如此,年年都是他一手策划,无奈之下,朕只好命所有人俱都配合着空空演戏,疏导情绪,希望他能早日终止这种行为。”

内容也太奇葩了,宦颜砸吧砸吧嘴,却也感觉得出赵奭不像是在撒谎,“难道圣上就没有想过为空空诊治?”

赵奭手捋墨髯摇头,“寻遍天下名医,也只有一人出了这陪着演戏的主意。”

静默半晌,宦颜愁眉不展,这是找了个什么夫婿,居然还有此种怪疾,“不会今日空空心疾复发也是在演戏吧?他这病发作和演戏有何差别?”

“无差……”

得到这样的回答,宦颜更觉哑然,“圣上可有什么话嘱咐宦颜?”

赵奭道,“没有……”

看来这是把原因解释完,便懒得再理的节奏,倒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这个好色混蛋的爹。

“宦颜告辞。”

气势汹汹地来,蔫耷耷地回去,赵奭目送宦颜离开,回去温泉池里继续同妃嫔嬉闹。

白髯翁一见宦颜,先现身打招呼,“王妃……”

正自沉思的宦颜抬首,想起件事来,“你们王爷自称有三波刺客袭击他,我记得你曾说抓到了一名刺客,把那名刺客带上来,我问问……”

白髯翁杵在地上没动,“回王妃,那名刺客已经死了。”

“死了?”是死无对证,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旦有所怀疑,任何一件事都会多想上几层,宦颜拿眼上下打量白髯翁,把白髯翁的汗毛都给瞧得倒竖起来。

“是,抓到后,半路上就服毒死了。”

白髯翁的回答令宦颜极为不满,“就算是死了,我也要看看尸首。”

“尸首已经送去义庄停放,恐怕此时仵作正在验尸。”

“你们王爷真的是每年都要演上几次这样的戏吗?”宦颜根本不信白髯翁的话,只沉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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