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侧妃与天真

太子妃霸道,从不许内宅女子同太子同出同入,只她一人常伴太子左右出外应酬,故而赵春空对于太子姬妾也不甚了解,且太子妃全权掌管内宅,按照品阶规定,不许任何人随意逾越,入内见屋内布置富丽堂皇,赵春空便大约猜到此妇人,便是太子侧妃萧音。

“民女见过太子妃。”赵春空继续捏嗓子说话,福身回话萧音。

萧音眉头微蹙打量赵春空,“既然是民女为何功夫了得?”

赵春空眼珠一转回到,“只因哥哥自小喜欢舞蹈弄棒,故而娇娇也跟着天天修习。”

听到哥哥二字,萧音脸色阴沉,“既然有哥哥,又会武艺,为何却任你流落在外,任人欺凌。”

“哎……”赵春空幽幽道,“这世间之苦便是如此,任是会十八般武艺也为之奈何,哥哥入伍塞外抗击蛮夷,落得一身伤痛残疾却无钱医治,父母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娇娇只得抛头露面卖艺不卖身换钱为哥哥疗伤……”

说到伤心处赵春空以袖掩面哽咽,萧音久居深闺,哪能窥探其中虚实,联想起自家兄弟姐妹俱全,父母尚在,却推自己来这太子府受罪,萧音也不禁随之落泪。

“娇娇姑娘,可怜你身世飘零,尚有哥哥心疼你,也算是红尘中稍有慰藉,本妃这便让司画送你悄悄出府,快快离开这是非地,再莫要让太子发现。”

“多谢太子妃……”赵春空一副感激涕零模样,却听那萧音续又道。

“听得那寻常人家一夫一妻妇唱夫随,总好过太子府里尔虞我诈互相倾轧,以后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安稳度日,也算是你一生幸运。”

萧音拿出一包碎银放在赵春空手里,仔细嘱咐,倒把赵春空给说得愣住。

“既然太子妃如此不喜欢这里,随本……本姑娘离开便是。”

听得无邪言语,萧音苦笑中双眸明若剪水,“姑娘真是天真,既入了这门,哪里还出得去。”

被女人家笑说天真,赵春空讪讪地不再搭话,一时间气氛诡异,尴尬中莫名漾起一丝凄凉感。

“小姐,不好了,太子妃带着人过来了。”忽然司画慌张入内,萧音听了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脸色肃穆。

此时赵春空再出外逃走已然来不及,萧音急切中拉他进去卧室内,撩起床帷搬动床脚,床底惊现密道入口。

“从这里出去是城郊东山,待到天亮你再出密道,免得赶夜路遇到歹人。”

赵春空不想萧音竟然轻易暴露太子府内暗道,吃惊之余拉住萧音的手。

“太子妃就不怕娇娇将这秘密到处乱讲?”

萧音怔怔看他,续而嫣然一笑,“若是遇这等长舌妇,本妃也只好认了。”

推着赵春空催促,“莫要再多言,快快进去。”

忽听外间司画惊呼啼哭,萧音神色一凛,将密道封上,出去外间。

太子妃端坐正位拿眼瞥斜自内间出来的萧音,匍匐在地的司画双颊红肿呜咽啼哭。

“见过太子妃……”萧音规矩施礼,“不知司画犯了何错,惹太子妃动怒责罚?”

太子妃派李松平过去残害娇娇,等到天黑不见回来复命,派人过去查看,得到消息李松平已死,娇娇失踪,满府查看,却见似是娇娇之人落在侧妃院内……

闻讯赶来,太子妃横冲直撞只为拿人,偏偏萧音贴身丫鬟司画死活阻拦,太子妃气不过命人一通张嘴,打完人萧音方才款款自内室步出。

“萧侧妃,本妃在外间要见你,你却躲在内室不肯现身是何道理?”

萧音款款道,“只因适才嬷嬷叫嚷有贼,故而下人们四处搜查,司画知贱妾素来胆小,忠心护主守在门口,贱妾躲去内室等着消息,不想太子妃驾到,一时慌乱失了礼数,还望太子妃见谅。”

“嬷嬷?哪个嬷嬷瞧见的,那贼又长得什么样?”太子妃似是关心道,“且把她叫来本妃问问,如何不小心伺候,害得萧侧妃受惊。”

眼见躲不开,萧音直接吩咐道,“去请贾嬷嬷过来。”

太子妃哪里肯信萧音解释,平日里丫鬟婆子站一地,如今闹起贼人来,反而只有一个司画守门,待到贾嬷嬷被带到立即便道,“你就是贾嬷嬷?”

贾嬷嬷是萧音自萧府带过来的老人,见惯了风浪,听太子妃森冷问话不卑不亢回话。

“叩见太子妃,老奴正是……”

太子妃也曾多次见过这个老嬷嬷陪侍在萧音身侧,量来都是萧音心腹,“你是何时见到贼人的,都有何人见过贼人?贼人是从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

贾嬷嬷听过后一一回到,“只老奴一人见到贼人,贼人是从西厢房上跳到院里,遁去东面,当时灯光不明,老奴老眼昏花看不大真切,只恍惚是个女的,白纱罩面。”

听贾嬷嬷说完,立于太子妃身侧的大丫鬟尔雅怒喝道,“大胆,简直胡说八道,侧妃东面是太子妃庭院,难道你敢诬陷太子妃与贼人来往?”

“不敢,太子妃问话老奴据实禀报,再说,那贼人就算逃去东院,也未见得就是同太子妃有关系,尔雅姑娘何苦偏要往太子妃身上揽。”

尔雅被气得面红耳赤,手指着跪地的贾嬷嬷愣是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嫌丢人,以眼色示意尔雅退下,缓缓道,“既如此,倒是本妃冤枉了萧侧妃……”

“贱妾不敢。”

萧音恭恭敬敬回话,毫无僭越失礼处,整个院落搜过也不见贼人踪影,太子妃不好再过于为难,由丫鬟扶住于椅上起身,笑着过去拉住萧音柔荑道。

“妹妹莫怪姐姐,毕竟这内宅需得小心谨慎,免得污了太子清誉……”说着眼神飘向内室,一再张望。

“是,妹妹知道,姐姐操持内务多有辛苦,妹妹一点也帮不上姐姐心中多有愧疚。”

萧音故作不知,随便太子妃绕过她向里间走去,耳听太子妃夸张惊叹。

“哎呀呀,我就说太子殿下偏心妹妹,看这金丝楠木床,金丝幔帐,堪比本妃房里用具。”

萧音转身笑回到,“哪里敢同姐姐的比,侧妃再如何也比不得太子妃,只不过太子怕贱妾丢人,故意赐了几样托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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