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算计的上将军

柳池初立于墙头仔细观瞧,不见赵春空身影,只余白髯翁独自一人与黑衣人群殴。

白髯翁与黑衣人打斗看起来游刃有余,哪里需要他人插手。柳池初从墙头跃下,继续寻找赵春空下落。

观察宅院位置,竟是从前宦海居所,与柳将军府仅一墙之隔,如何赵春空逃进旧日宦府,而非回去隐王府求援。

为避免惊扰到如今已辞官颐养天年的父亲,柳池初二度跃上墙头,打算帮白髯翁将黑衣人悉数打趴下。

奔至白髯翁近前,柳池初一剑一个,很容易便把十多名黑衣人串了糖葫芦,待要再串被白髯翁一脚踹飞,“只剩这两人,你我且一人一个制服。”

原来是想要人不要命,柳池初方醒悟过来,为何白髯翁神功盖世却要如此缠斗不休。

仅余的两名黑衣人见状,身形微顿彼此对视一眼,接着牙关用力中毒而亡。

柳池初见自己闯祸,抱拳向白髯翁道,“承让……”

谁让人家是上将军呢,白髯翁含恨哼哼两声,过去到一间挂有匣香阁的破旧屋宇内,扶出躲在里面的赵春空。

“上将军,我没请你来捣乱,你如何跑来乱搅和?”赵春空开口,柳池初装作不知,拱手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王爷不必客气。”说罢,脚底抹油便要开溜。

赵春空面带戏谑,过去一把抓住欲逃的柳池初,“将军就不想看看追杀本王的到底是何人?”

想来既然敢派人追杀亲王,自然也必是做好万全准备,仅凭几具尸体便能寻根究源简直痴人说梦。

“属下愚钝,恐难窥探天机。”

柳池初之语听得赵春空哈哈大笑,“既然愚钝,为何坏本王好事?如今断了线索,本王便命你三日之内查出凶手,否则,本王必参柳老将军一本,教子无方为非作歹。”

“这好像更适合皇上和王爷您吧……”柳池初不忿抱怨,一旁白髯翁助纣为虐。

“王爷,上将军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赵春空赞同点头,“正是,告御状本王躺赢。”

眼见赵春空二人极尽所能逼他就范,柳池初只好认倒霉。

“不就是查幕后主使嘛,本将军答应王爷查就是了。”

赵春空摆手,“本王从不以势压人,上将军说得好委屈,本王可不愿上将军心生怨怼。”

得了便宜还卖乖,柳池初愈发鄙视眼前侃侃而谈的赵春空。

“好,那本将军不查便是。”说罢,转身就走。

“上将军莫要忘了三日之约,本王静候佳音。”话音刚落,人已被白髯翁带走,余音袅袅人影远遁。

柳池初收起鄙视眺望,俯下身逐一将黑衣人面罩摘下,除了服毒二人,其他均由他一剑毙命。

为何白髯翁只与这些黑衣人缠斗,却连伤都不肯伤这些人一下,必有蹊跷,柳池初想着站起身来,左右打量过身处院落,总有种被赵春空陷害,落入火坑之感。

很肯定白髯翁定是等他前来相助,最好全部由他手刃最好,看来计谋施行得天衣无缝,自己手上平添十多条人命。

“初儿,发生何事?”仅一墙之隔,柳老将军耳力极佳,听闻打斗声过府来看,却见柳池初站在一堆尸体旁脸色晦暗,靠过来问明情况闷闷不语。

柳老将军垂下眼皮,遮住眼底波澜,命柳池初过府再说。

“父亲,这隐王似乎故意引孩儿入内,待孩儿手刃刺客,又命三日之内查出凶手,只是这隐王向来行事骄纵,如何此事看起来颇费周章。”

柳老将军沉吟良久,郁闷神色染透眉眼……

柳池初瞧见更觉纳罕,想父亲征战沙场多年,如何遇见此等小小事,便要如此愁眉不展?“父亲可是有事要告知孩儿?”

柳池初问出这话本为试探,不想柳老将军竟主动承认,“这些刺客本是为父所派……”

看来不需三日便已告破案,只是惊闻乃老父亲所为,柳池初不敢相信,“父亲为何要如此行事,赵春空不过一个骄奢淫逸的无用王爷,何须父亲染指刺杀?”

柳老将军摇头叹道,“为父被他欺骗多年,他那些具是伪装,为父派人刺杀宦海,不想被他暗中破坏,若不是刺客一路追杀来在华都,还真就未识破此事系隐王所为。”

命案之中再现命案,柳池初心情已无法用惊骇形容,“父亲又为何要刺杀宦海宦大人,想当日宦大人身担宰相之职,丰功伟绩堪称楷模,如今就算远在定远城担任知府,也是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且清廉自爱,如何父亲却要杀他?”

如此昏聩之事,柳池初很难想象会是父亲所为。

柳老将军闻言连打唉声,“再是国之栋梁,若心怀愤恨,企图回来报仇,便必得早除后患才是。”

“复仇?”柳池初越听越糊涂,“父亲说得哪里话,宦大人一是此时尚在定远城,二是,他有何仇人在华都?为何孩儿从未听闻?”

“累年冤孽,如何是你能知晓的,不说也罢……”柳老将军疲惫挥手,“你且退下吧,此事无须理会隐王三日期限,只把那十多尸首好生掩埋。”

“是……”柳池初向来极为崇拜父亲柳乌,素来唯命是从,就算满腹疑惑,也只默默出去门外自去处理。

据线报再有半月,那与皇上早年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宦海便要赶来华都,为大越国安危担忧的柳乌,算计时日,却再无机会布置周密刺杀,只能等待宦海入华都后,再伺机处置。

柳池初带亲信过去宦府,将十多具尸首带出华都,放在城外义庄,吩咐停尸三日后下葬。

回去上将军府时已是深夜,柳池初洗漱后便睡下,待得第二日刚一睁眼,门外便有家丁来报,隐王驾到。

真是冤孽随行,柳池初起床稍事整理,立即过去前厅面见隐王。

“平日里常听闻上将军闻鸡起舞,看来也不过是些谣传。”赵春空一袭素色锦袍,手打折扇轻摇品评。

此间无外人,柳池初也便言无不尽,“王爷如何却连在下也要陷害?”

“上将军何出此言?”赵春空明知故问,气得柳池初牙根痒痒。

“难道昨日并非白髯翁故意拖沓,静待本将军上去手刃刺客?”

赵春空恍然大悟般哦了声,“那是他武艺不精,只能等将军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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