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然在阎星魂近距离跃身一剑而刺的一刹那,他深邃幽冷的黑玉子眸,印照了一张熟悉的俏丽容颜。
惊愕之色,瞬间掠过他残杀冰冻的瞳仁。
手中杀气浓烈的古剑,在千钧一发之际,忽而剑锋一偏,擦过花破茧的脸颊,削下了她鬓前的一缕青丝。
发丝随风卷落,少许留在他银白色的剑身上,刺了刺他深邃清寒的黑瞳。他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颊,看着被他剑气所伤的剑痕,缓缓地冒溢出妖娆的血珠,印染在她那娇嫩若凝脂的红润脸蛋上。
瞳孔蓦然缩紧,隐忍的火焰光芒,不断地闪烁而动。
此刻他浓烈的双眉,皱得死死的。握在手中的古剑,不由地光色闪了闪。
刷——
突然,他古剑回收,准确地落入剑鞘之中。而后长剑高高一震,呈现漂亮的抛物线状态,飞上高坡,刷地一声,连同剑柄,一同深深地刺入了泥土之中。
随着他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那十三头猛烈攻击花破茧的雪狼也随着主人的气息而动,杀气消散,它们的攻击也立即结束。
它们乖巧地趴在地面上,包围着阎星魂,轻轻地舔着他的双脚。
花破茧愕然失神地盯着他的举动,而后她心中一惊。糟糕!冷面男的情绪不对劲,虽然她不清楚阎星魂为何如此,但是很显然,她清醒的脑袋瓜子告诉她,此刻她来得不是时候,她好像莫名其妙地撞击到他的枪口上了。
想到这里,她双脚忍不住开始移动,脑袋以每秒钟百米的速度旋转起来,她暗道,此刻不溜,还待何时。
当下她脸部线条挤了挤,朝着阎星魂讪讪地笑道:“那个,呵呵,你在练剑啊,打扰了。对不起,你可以继续,继续你的剑法,我,我睡觉去了。”像是有无数头狼猛烈扑击她一样,她走路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上了二倍,看上去就是在小步快跑了。
阎星魂死死地盯着花破茧的后背,恨不得戳穿这个女人的后背,挖出她那颗心,看一看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何跟别的女人那么不一样。
他脑袋运转的瞬间,那浓烈的双眉一挑,脚法在瞬间转移,无声无息地飘落在花破茧的身侧。
疾步小跑的花破茧,时不时地感应到身侧阴寒的气息,她微微转头侧目,便撞进了一双若苍狼一样沉寂孤冷的黑眸中。
她神色微变,清亮的眼眸中,水光不由地漾开湖面,涟漪飘荡开来,一层又一层。
阎星魂趁着她发呆的瞬间,他单手一扣,狠狠地扣住了她光滑圆润的下巴。他将她逼近自己的眼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带着几分困惑,不断地在她的五官之处来回巡视着。
这个女人,要论姿色,不及他的十二夫人的一半美貌,要论温柔,不及他的十一夫人十分之一,要论妇德,不及他的第一夫人百分之一。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五官组合起来的女人,他竟然会陷进去,他不明白,也不解,他怎么会栽在这个女人手中呢。
尤其还是一个心里面没有他份量的女人,她的世界很宽广,爱慕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有来头,一个比一个有身份。
就连他的二弟阎星灏那一次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欣赏目光,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所以,他就更加痛恨花破茧这个女人。凭什么她事不关己一样地逍遥自在,他却要在夜色之中抓狂地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凭什么她可以在将他的世界搅得一团乱糟糟的时候,她还想从他的身边逃开,想要自由自在地飞翔。
他不容许,该死的,他绝对不容许。
就算他注定是个被诅咒的人,注定这辈子要下地狱,他也一定要拉着这个女人一起,一起陪他入地狱的大门。
花破茧的双眉微微地横了横,她嘀咕着,这个该死的冷面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这个动作好像很久没对付在她身上了,没想到,今晚,他又发作了。
忍不住,她嘟嚷了一下嘴角,清澈的眼眸,直视他隐忍怒光的黑玉瞳仁。“喂,冷面男,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找上门来找你寻仇啊?还是你家快要破产了?还是你的夫人红杏出墙给你难堪啊——“唔唔唔——她还想滔滔不绝地发表一下她的猜想,没想到,阎星魂一记霸道的热吻,堵住了她开口的机会。
她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面色涨得绯红绯红。这个该死的男人,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难道不知道,毫无缝隙的亲吻,会将她憋得窒息而亡吗?
但是阎星魂似根本没有听到花破茧内心呐喊的那个声音,他隐忍了一个晚上的怒火,全爆发在这个吻上。
他步步紧逼,将花破茧逼到无路可退,将她抵触在宽厚的大树上,双手牢牢地捧住她的脸,炽烈如火的薄唇,狂妄地席卷着她娇嫩如花的红唇,不留一点呼吸的空间给花破茧,他就是想要狠狠地惩罚她,惩罚这个将他世界搅乱的女人。
花破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胸膛之中,她恨不得掐死这个野蛮的男人。
就算突然要发情的话,拜托他也不要那么野蛮无礼好不好?对她而言,只要对方条件尚可接受,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她也不在乎。
反正,心只要在她身上,身体上的亲密关系,并不能影响到她什么。
也许是她发狠一般的怒火传递到了阎星魂的心中,也许是她面上无谓的神态刺激到了阎星魂,总之,他突然松开花破茧了,几乎是用推的,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花破茧。
而没有任何防备的花破茧,狼狈地摔倒地面,她揉着发疼的膝盖,抬眸,愤恨地盯着脸色恢复如常的阎星魂。
眼前这个恐怖残忍的男人,又是一副冷漠冰山兼鬼魅一样残杀的模样了。若不是唇瓣上还残留着他撕咬的肿痛,她几乎会认为刚才是她的一场梦境罢了。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热火朝天跟她接吻,后一刻,就翻脸无情地推倒她。
还真是善变吧,比女人还善变的男人啊。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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