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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主仆一场

从容祁的角度,屈平整个身体俯向床榻,还紧紧握着自家媳妇的手!

一瞬间失控让容祁想都没想,直接冲过去,眉目冰冷中透着阴森,“你在干什么?”

听到容祁声音那一刻,屈平猛然抬头,双目瞠如牛大。

他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容祁,话也不说,可眼睛里流转的莹光却十分明显。

别人他不知道,他是真的想让容祁活下来!

“歌儿是不是出事了?歌儿怎么了!”容祁才从黄泉路上绕一圈儿回来,此刻看到凤天歌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心猛然沉下去,“歌儿!歌儿!”

身后,雷伊亦震惊走过来,“屈先生,你不是一直守在这里吗?”

“是啊!老夫……”

就在屈平说话时,容祁猛然转身揪起屈平衣领,“我的歌儿!到底怎么啦!”

“你的歌儿!就是睡着啦!”屈平原本噎到嗓子眼儿的话硬是让他给憋回去。

原因无他,凤天歌身怀有孕是喜事,但他前前后后总共给凤天歌喂了不下五枚迷药,这就不是好事了。

所以,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嘘-

顷刻,容祁音量突然放低,“你们都出去,别吵到我家媳妇睡觉。”

屈平,“……”

雷伊,“……”

待雷伊跟屈平被容祁撵出来,二人守在院子里,屈平听着雷伊把悬崖之巅的事儿讲一遍,有惊无险。

屈平微微颌首,“果然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雷伊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主人的命,太硬。”

“那个菩提斋斋主呢?”屈平问道。

“主人说那人摔下去了。”雷伊毫不犹豫道。

想到彼时悬崖绝壁上的对战,屈平怅然,“老夫看得出,那人的打法绝对是想抱着你家主子一起死,没想到……果然这世个上想要害容祁的人,到最后都被容祁害死了。”

“屈先生,你这么说倒叫人觉得我家主子是大反派一样。”雷伊这样理解。

屈平呵呵了,“他不是?”

雷伊抬头,看了看夜幕苍穹,“他不是谁是呢。”

屈平瞧了眼雷伊,犹豫老半天才问出口,“你说刚刚在房间里,你看到老夫紧紧握住凤天歌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

“世子妃可能要死了。”雷伊本能开口。

屈平愣了片刻,“这样啊……”

难怪容祁没有误会,为医者好啊,挺好。

能保命……

悬崖绝壁,夜风呼啸。

当秦隐看到北冥澈顺着麻绳爬上来的时候,热泪盈眶。

“主人!”

北冥澈心中却是一紧,“本王没事。”

夜幕之下,北冥澈眸色微暗,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问!

“主人,你掉下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既是北冥澈已经爬上来,秦隐当即过去将麻绳解开,扔下万丈深渊。

北冥澈微怔,“你在做什么?”

“流刃说待救出主人,务必要把绳子扔下去。”秦隐回道。

“流刃?”

“属下也不明白,流刃为何知道主人并没有掉下深渊,而是掉在悬崖绝壁一个山洞里,也是他把属下从世子府的地窖里救出来的。”秦隐激动道。

北冥澈闻声,那一瞬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烟消云散。

他知道。

“主人?”秦隐见北冥澈立在那里不语,不由轻唤。

北冥澈迎风,立于悬崖之巅。

十八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活着,也挺好。

“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北冥澈转身看向秦隐,“我也自由了。”

秦隐皱眉,“主人,你……你说什么?”

“从今以后,中原再无菩提斋,也再无菩提斋斋主。”北冥澈履行他对容祁的承诺,就像容祁并没有抛弃他一样。

秦隐了解自家主人,从来说一不二。

菩提斋在这一刻,真的没有了。

“主人……”秦隐不舍,跪地朝北冥澈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北冥澈亲自扶起他,“纵你不再是本王暗卫,但凡你有事,本王都不会坐视不理。”

秦隐噎喉,“主人,属下……属下并不想离开,只是……”

“澹台烨不值得你对他忠心,至于流刃,能让容祁看中的人应该不差,你若回扶桑,且跟着他,不会错。”北冥澈薄辱浅抿,“你我主仆一场,这柄遮天剑我便赠于你。”

“不论何时,你拿遮天到我大齐,我都认你。”北冥澈暗自咬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我便走到这里。”

“主人!”秦隐接过遮天剑时,双膝跪地。

北冥澈则转身,走向下山的路,“后会有期。”

看着北冥澈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秦隐单手握剑,无声落泪。

他知道自家主人从来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主人想得到的其实如此简单。

老天爷终究待主人不薄,那份亲情纵景帝没给,有人给了。

容祁胸口的黑血,秦隐看到了……

自武院后山离开,北冥澈没有回到皇宫,而是去了鬼市。

他忽然,很想见邢西。

彼时几欲坠崖,他心里唯有这一念。

皇城,鬼市。

当北冥澈以黑纱掩面入深宅一刻,邢西就坐在厅内主位,虚弱至极。

“你终于出现了。”赖勇站在邢西背后,冷目中透着一丝轻蔑跟傲慢。

北冥澈停在正厅,目光落在正前方,“邢西?”

“邢西没事,但你若不能在三个月内送本蛊师风光回到苗疆,那么不好意思,本蛊师会让你,永远见不到邢……呃……”

与北冥澈相比,赖勇的武功实在一般。

面对北冥澈绝杀,赖勇没有反抗,喉咙被扼住那一刻,他脸上甚至溢出诡异冷笑。

“呃……”同样的窒息声自邢西口中传出来!

北冥澈猛然回头,邢西正以双手捂醉咙,呼吸艰难。

“怎么会……”

北冥澈下意识松开扼在赖勇喉颈的手指,邢西脸上的痛苦亦随之消失,“你对他做了什么?”

赖勇肆意冷笑,越发张狂,“你,就是菩提斋的斋主吧?”

“我在问你!”北冥澈低声怒吼。

“没什么,不过是将滋养在本蛊师心脏里的千机蛊种到邢西的心脏里。”赖勇一步步绕过北冥澈,走到邢西面前,“从现在开始,本蛊师与邢西同根同命,他死本蛊师活不成,我死,他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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