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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温玉抢亲

傅霆轩那三个字是从孟臻嘴里说出来的,只是这一刻金銮殿尚在乱局,所以没有人听到那三个字。

哪怕听到,这金銮殿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三个字的来历。

不是没有几个人,是没人知道。

孟臻以为自己可以释怀,原来那只是因为他没看到。

他没看到那个毁了楚灵韵一生的男人。

如今,他看到了……

说起来,这是孟臻第一次看到傅霆轩,可他一眼就能认出这个混蛋。

因为他在太学院的那间密室里,至今都挂着傅霆轩的画像,一张脖颈跟胸口被利剑穿插过千百回,硬生戳成两个窟窿的画像。

傅霆轩竟然活着?

他怎么可以活!

如果不是为傅霆轩报仇,灵韵何至要与周歧拼死一战,又怎会死在那一战!

龙雀剑断,魂归故兮。

直到现在孟臻还清楚记得楚灵韵离开他时说的那句话。

‘师兄,你就再由韵儿任性最后一次,我把玥儿跟天歌拜托给你了……’

孟臻双眼骤红,一身戾气乍燃。

原本靠在孟臻身边的北冥狄瞬间感受到那股戾气,不禁抬头,吓了一跳。

这哪里还是刚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孟帝师,这是地狱的鬼刹啊!

“孟帝师……放松些……”

就在北冥狄想要安慰孟臻的时候,人没了。

做人艰难啊!

金銮殿内那具死尸很快被人处理掉,钦天监抹汗走到景帝身侧,声音急促,“皇上,吉时未过。”

“继续!”

北冥景愠声低吼,龙目紧盯殿前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被轩辕琅拐走的凤天歌。

他动怒,甚至觉得这是凤天歌故意搞出来的插曲,向他示威?

皇权,不容侵犯!

经历一场大劫,殿前百官心有余悸。

殿外不时传来的金属摩擦声让他们无比清楚的知道,劫亲的人没有离开,那个突然出现的高手亦没有走。

昭王大婚,金銮殿却乱成这样,足够丢人。

殿前,凤天歌依旧站在原地,佟无澜则由顾北川扶到新郎该站的位置,“王爷放心,老臣在。”

佟无澜的确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双手紧收在喜服里,身体隐隐有些发抖。

外面打斗,似乎更盛!

“一拜天地!”礼官的声音亦十分急促。

吉时,就快过了!

“慢!”

清越的声音陡然响起,混在殿门旁边那些锣鼓唢呐手中间的胭脂猛然抬头,她迎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双目陡骇!

绛紫色的长袍,腰间配一条金丝蛛纹带,墨发以镶碧镏金冠束起,身材颀长,笔直如松。

脸上,带着黄金面具。

偌大金銮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朝臣闻声望去,心中疑惑。

又是谁?

“吉时就要过了……”钦天监握着司针的手都在发抖,焦急开口。

景帝震怒,“礼官!”

“一拜天地!”礼官额头渗出冷汗,高声喝道。

随着那抹挺拔伟岸又尊贵无双的身影迈入金銮殿,外面彻底打成一片,“四海商盟盟主温玉,求娶凤天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

凤天歌再也没有无动于衷,她猛然掀起喜帕,红绸散尽,入目便见一袭绛紫色长袍的容祁,赫然站在她面前。

心,陡震!

亦震撼!

“四海商盟?”景帝目色陡沉,“四海商盟不该入我大齐朝堂!”

“没办法,谁让你们大齐昭王要娶本盟主的女人。”容祁身姿凛然,步步重踏,走向凤天歌。

此时此刻,凤天歌脑子里一片空白。

容祁答应过她,会尊重她的选择,会让她嫁给佟无澜,但现在,明显不是。

金銮殿内一阵窃窃私语。

比起莽原,四海商盟于大齐息息相关。

景帝龙颜震怒,“谁是你的女人!”

“凤天歌。”容祁束手而立,视线略过眼前紧紧盯着他的女人,直对上景帝一双龙目,身上散出来的霸气跟威严,丝毫不比帝王弱。

北冥景身侧,钦天监实在着急,“皇上,吉时就要过……”

“闭嘴!”

景帝怒吼之余,寒目落在凤天歌身上,“凤元帅,你若不想嫁又何必接朕的圣旨!既是接旨,现在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凤天歌强自舒缓无比震惊的情绪,转身刚要开口便见容祁快一步挡在她面前,“此事歌儿全然不知,是本盟主,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因皇权压制,而委曲求全。”

北冥景忽然觉得,他只昏迷三年,这世道乱了?

莽原狼主敢公然挑衅大齐皇权,姑且算天高皇帝王远,四海商盟就在大齐皇城,竟也如此放肆!

金銮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容祁身上,哪怕容祁没有拿出证据,他们依旧相信眼前之人没有说谎,这般气势,这般尊威,的确只有四海商盟盟主才能拿得出来。

可四海商盟的盟主,跟凤天歌又是什么关系?

什么情况啊现在!

“温玉,四海商盟与大齐朝廷早有规矩,互不干涉!你现在公然闯进皇宫,大闹金銮殿,你当朕这皇宫是什么?你当朕是什么!”北冥景怒声喝斥。

偏在这时,钦天监彻底蔫下来,“皇上,吉时过了……”

吉时过,这大婚已然不能再继续下去。

凤天歌,嫁不成了。

“来人,杀无赦!”北冥景寒冽低吼,恨意鼎沸。

就在围堵于殿门的侍卫想要冲进来时,容祁再度开口,“大齐景帝,可是明理的景帝?”

见殿前男子高喝,北冥景抬手,示意一众侍卫退后。

“明理如何,不明理又如何?”景帝愠怒质问。

容祁傲凛立于殿前,微抬下颚,金色面具光芒闪闪,“明理,我们讲理,不明理,大齐危矣!”

“你放肆!”

“本盟主敢站在这里,自然就敢放肆!”容祁丝毫无惧,“凤天歌是本盟主的女人,景帝以皇权逼其嫁给昭王,这是明理?”

“凤天歌!你给朕解释!”北冥景寒目落在凤天歌身上,眼中再无昔日慈祥,陌生的让人心寒,甚至害怕。

容祁又一次挡在凤天歌面前。

他既然来,这风雨,便一丝一毫都不会刮到他家歌儿身上。

“该解释的人不是凤天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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