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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玉笛

澹台珏,扶桑国的公主,澹台烨最小的妹妹,与澹台杌亦是堂兄妹的关系,性单纯,自小与澹台杌相处的多,自然觉得她家王兄,天下无敌。

“无极门还没有醉光阴御笛的记录。”

澹台杌沉静开口,黑目落在眼前擂台上,“希望他今日不要让我失望。”

澹台珏皱起眉头,“王兄盼着紫一输?”

“紫一可以输,剩下九人,不可以。”

澹台杌音落之际,擂台上紫一与醉光阴几乎同时抛剑!

两柄长剑在半空中绞缠不休之际,一道无比强大的青色气流在醉光阴指间流淌,那股气流如山涧清泉,如流云卷雨般迅速蔓延,在醉光阴面前绽放出一朵无比巨大的,青绿色的,葳蕤牡丹。

对面,紫一亦摘下银笛,肉眼可见的灰色真气自笛中飞驰,于其身前筑起一面灰白色的荆棘幕墙。

笛声起。

玉笛婉转悠扬,绵延回响。

银笛飘零流畅,嘹亮激昂。

擂台上的场景太过绚目,也充斥着外人难以想象的凶险。

荆棘幕墙开始躁动,一根锋利小刺突然脱离幕墙,狠戾刺向对面的青色牡丹!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一瞬间,漫天小刺如暴雨梨花疯狂射向醉光阴。

与此同时,纯凰与紫剑仍在半空激烈撞击,火花迸溅。

众人暗惊,能将笛音幻化成这般真实的感触,内力自是雄厚无匹,反观对面,那朵葳蕤盛放的牡丹突然展露花蕊,无数闪着淡淡莹光的花蕊随笛声脱离牡丹,以急骤的速度冲向小刺。

砰-

灰白小刺与青色花蕊在空中相撞,绽放出点点光亮,嗤嗤声不断乍响,那光亮越来越多,在擂台上形成漫天星海!

笛声愈渐刺耳,两侧擂台上的人皆受干扰,肺腑暗涌,难以自平。

醉光阴双手持笛,置于唇边,十指弹动。

一曲‘落尘’,道尽缱绻。

对面紫一的笛声亦有哀怨之感,曲调仔细听起来多五音,旋律过于阴柔。

随着二人比拼内力,葳蕤牡丹突然盛放,如洒下满天罗网,带着毁灭的力量直撞向灰白幕墙。

紫一手指疯动,银笛上的真气疯狂涌入灰白幕墙。

此时此刻,哪怕是忘忧城楼上的蜀忘忧他们都能看到紫一手中银笛仿佛变了颜色,醉光阴的玉笛亦染上赤红。

“合二为一。”夜倾池低声开口。

蜀忘忧虽然不知道醉光阴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分明看到纯凰剑的剑身亦发生变化,闪着淡淡的青色。

笛声,仿佛自纯凰发出。

轰-

巨大的冲击使得擂台周遭空气瞬间被挤压,肉眼可见的涟漪疯狂外溢。

几乎同时,醉光阴将玉笛抛向半空与紫剑对抗,身形陡闪握住纯凰剑,居高临下,狂妄斩落。

一瞬间的变故,紫一根本来不及反应,不得已举银笛抵挡。

奈何银笛不敌纯凰!

咔嚓-

纯凰双刃,剑落肩头一刻,醉光阴猛然翻转手腕,剑锋‘唰’的抹过紫一脖颈,鲜血迸涌。

“本右使剑下不死无名之鬼,他朝入地狱待你报上名号,我也知道你是谁。”醉光阴单手持剑,寒声低喝。

“吉田正一……”

唰-

醉光阴猛然拔出纯凰剑,紫一血染擂台。

紫剑随之坠落。

对面偌大马车里,澹台珏震惊不已,“醉光阴是怎么做到的?”

“合二为一,他在御笛之时将笛声与纯凰剑融合,是以在剑笛转换一刻擂台上已经释放的真气未受影响,以剑对笛,紫一没有胜算。”

“紫一还是疏忽了!”澹台珏惋惜道。

澹台杌不以为然,“不是疏忽,是不敌。”

擂台上,玉笛随即攻向左侧对手,醉光阴却是跳向右侧擂台。

数招之后,忘忧城大获全胜。

城楼上,众人高喝之时苏狐又一次不声不响出现在夜倾池旁边,“老醉赢了?”

夜倾池闻声,扭头看向苏狐,不禁皱眉,“你脸怎么白成这样?”

“啊……冷,有点儿冷可能……”苏狐声音虚弱,站在那里摇椅晃。

夜倾池不禁抬手触其额间,“发烧了?”

“没有啊!”苏狐强撑着摇头,“老醉还活着就好,我有点儿饿,回去吃点东西。”

还没等夜倾池开口,苏狐已然转身,走下城楼。

夜倾池皱眉,他总觉得这段时间苏狐神神秘秘,只是这个紧要当口儿,只要苏狐好好活着就行了,别的他实在无暇顾及。

夜倾池不知道,苏狐虽然活着。

但其实,并不好……

皇城,御书房。

自太子北冥渊被废,景帝理所当然自幕后走出来。

朝中已经有人开始猜测,景帝当初之所以下旨‘邀’顾北川入皇城协助御案,实则这绝非仅仅是顾北川与凤天歌之间的较量。

现在回过头看,这又何尝不是景帝为自己重返朝堂铺的一条路?

如今太子顺理成章被废,景帝众望所归回到金銮殿,没有任何异议,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但若太子未废,景帝贸然将其从那张龙椅上撵下去,朝中必然会是另一番光景。

这个在世人眼里看似温和的皇上,从来都深谙帝王之术。

此时御书房,景帝正在阅览各处官员呈递上来的折子。

无一例外,朝中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替北冥渊求情。

所谓太子党仿佛一夜之间悄然消逝。

这就是北冥渊建立起来的人心,如此不堪一击。

当然,景帝确是利用御案,但为独孤艳翻案却是顺从了他的心意。

他当年,是真的看中独孤艳。

此刻姚石端着汤药进来,恭敬走到龙案前,“皇上该喝药了。”

北冥景搁下手中奏折,“有些官员提请将太子推出午门斩首,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姚石将瓷碗递到景帝手里,“皇主言重,老奴只是个奴才。”

“你若只是奴才,朕又何必问你。”

景帝照惯例喝下汤药,“朕听闻太子在长信宫时常发疯?”

“回皇上,近卫军时常听到太子在长信宫里喊叫,说是有鬼,偶尔还能听到独孤艳的名字……”

“独孤艳那件事,他做的太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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