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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对猫过敏

且在凤天歌离开世子府时,遇到了宫里来的小太监。

太子急召。

在先入皇宫跟去天牢的选择上,凤天歌毫不犹豫选择去找凤余儿。

一来她实在担心凤余儿的安危,二来,她必要先清楚凤余儿的计划,才好在北冥渊面前回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彼时赵宇堂抱着凤余儿离开公堂之后,一方面叫人去找大夫,他则上了马车,带着凤余儿赶往天牢。

这一路,他都没有把凤余儿从怀里放下去。

一来为君子者,他干不出将凤余儿扔到车厢里任其受颠簸之苦,二来他亦很想知道,之前是不是偶然,他到底是不是真对这个人不过敏。

是的,哪怕有这样便利的条件,他都没有亲自验证凤余儿是男是女。

阴暗潮湿的天牢,隐隐迷漫着血腥。

最里面一间相对安静的一人牢房内,大夫在为昏迷的凤余儿处理伤口。

十指断两根,碎一根,剩下七根皆有不同程度受损,脚踝骨亦裂开,哪怕再用一分力,这双脚就废了!

血肉自不必说,宁受一刀苦,不受万刃磨。

磨损的肌肤跟血肉混在一起,外翻的碎肉连着筋骨连着皮,削肉断筋之痛,哪怕身为将军,赵宇堂亦不忍直视。

凤余儿醒了,在大夫为其接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就痛醒了。

可直到大夫将脚踝包扎好,她都没发出一声低吟,就只狠狠咬牙,额头渗出冷汗,痛至极致都没掉下一滴眼泪。

整个过程赵宇堂都看在眼里,说不出敬佩还是心疼,他自知军中有多少男儿,都不如眼前这抹瘦小的身影来得坚毅隐忍。

“将军。”大夫在为凤余儿包扎之后,拎着药箱走出牢房。

隔牢房几步之远,大夫低声开口,“这姑娘双足倒是可以痊愈,只是左手食指就算伤好亦不能恢复如初,多少会有些弯曲。”

“那你是干什么吃的?”赵宇堂寒声质问。

大夫一听话音,登时跪地,“将军明鉴,碎骨难复,哪怕是御医来了也是这样的结果。”

赵宇堂出身将府,七载杀场点兵,他又何尝不知,断骨可接碎骨难复的道理。

“走吧。”赵宇堂无奈挥手。

就在大夫起身欲走时,赵宇堂突然过去拉住大夫,“本将军问你,她……是男是女?”

大夫闻声,瞠目结舌。

“看本将军做什么,问你话呢!”赵宇堂怒斥道。

“哦……女,必然是女,不管脉息,骨形,都是女子无疑。”大夫笃定开口。

赵宇堂听罢,顿时举起双手!

没有肿,没有红点,不痛不痒!

“将军?”大夫见赵宇堂异样,轻唤。

赵宇堂仿佛石化般定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居然没有过敏?

他对这个叫凤余儿的女人,不过敏!

“将军要没有事,草民告退。”大夫拱手,后退。

“慢着!”赵宇堂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对女人过敏的事,哪怕被人误会他亦从未解释。

原本他以为这是绝症,毕竟长到三十几岁的年纪,他还没遇到如现在这般的特殊情况。

“将军有事?”大夫回身,狐疑问道。

“本将军……咳,本将军有一属下对猫过敏,确切说是对母猫过敏……”

眼见大夫眼中露出诧异之色,赵宇堂轻咳一声,“原本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可近两日他突然抱了一只母猫,然后发现自己不过敏,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能是过敏的症状消失了。”大夫敷衍道。

“没有!”赵宇堂果断摇头,“抱别的母猫还过敏!”

“那就是他对这一只母猫不过敏。”大夫想了想,又道,“那一定是这只猫的体质,与众不同。”

赵宇堂若有所思,“那像这种体质与众不同的母猫,很多吗?”

“将军且想想,您那位属下对母猫过敏,有多久?”

“三十五年。”

赵宇堂正是这个岁数。

“那将军且想想,这种体质与众不同的母猫,很多么?”

大夫一句反问,足以说明一切。

见赵宇堂不再开口,大夫拱手,“草民告退。”

看着大夫的背影,赵宇堂陷入绝望。

遇着了,还不如遇不着。

不多时,赵宇堂转回身走向牢房。

牢房不是密闭,有阳光从狭窄的天窗射进来,刚好落在凤余儿身上。

瘦小的身体倚靠着牢房的铁栏,因为剧痛,凤余儿没有缩着自己,双腿伸直,双手搭在膝处。

她歪着脑袋,静静看着走过来的赵宇堂,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不知道为什么,赵宇堂刚刚跟大夫形容时,将凤余儿说成是猫。

这一刻与凤余儿对视,赵宇堂恍然这感觉不是突然而来,第一次被凤余儿揭穿袜子穿错,第二次踩了人家裙摆,第三次又被扇了巴掌。

赵宇堂忽然觉得凤余儿就像是一只清高孤傲,又脾气暴躁的猫,哪怕这会儿凤余儿对他笑,他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疏远跟冷漠。

猫不就是这样,哪怕对你友好时都会时刻保持警惕。

“赵将军你过来。”凤余儿额间还渗着细汗,即便敷过药,可痛依旧。

见凤余儿叫自己,赵宇堂犹豫一下,走过去。

“你站的太高,蹲下来。”凤余儿又道,脸上带着笑意。

该是多坚韧的性子,才能在剧痛缠身时,还能笑的那样云淡风轻。

赵宇堂蹲下身,与凤余儿只隔了几根铁栏,“凤侧妃……”

“你跟凤雪瑶上过床吧?”

倏的!

赵宇堂猛然起身,大声反驳,“没有!绝对没有!”

看到赵宇堂这么大反应,凤余儿不禁笑出声,许是牵动伤口,她眉头紧皱了一下。

“你……你别乱动。”赵宇堂见状,不由蹲下来,“大夫刚刚说你双足无碍,就是左手食指可能……恢复的不会太顺利。”

“哦。”凤余儿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样子。

赵宇堂疑惑,“你不在乎?”

“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就要死了。”凤余儿倚在铁栏处,视线转身那处透光过来的天窗。

就要去见母亲了,她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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