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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狐狸,未来可期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夜。

翌日早朝,古云奕在众臣面前将他昨夜与北冥渊商量好的计划提出来。

合营。

北冥渊之所以答应合营,是因为他不想四营之一的玄机营攥在自己外祖父手里,自疑似瘟疫之后,北冥渊对颖川的忌惮甚至超出了保皇派。

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齐景帝如果还是齐景帝,他就算不是太子也是皇子,换言之如果颖川王称帝,他是什么?

说好听点儿是一个外姓人,说难听点儿叫前朝余孽!

让古云奕,乃至北冥渊都很惊讶的是,这件事得到了朝中所有人的认同,无一反对。

多惊喜,多意外!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在合营的选择上,保皇派跟太子党的想法一致,合玄机雀羽二营,但在合营后的管制上,双方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焦点在礼部尚书凤炎跟兵部尚书宋煜身上,自从朝中少了一个夏骞代表保皇派发言之后,宋煜直接被推到了这个位置。

是保皇派没有官职更高的发言者吗?

不是。

哪怕太子党里官职最高的也并不是凤炎,他们只是发声者,并不是决策者。

经过双方激烈争吵,合营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合玄机雀羽二营无疑,至于最后由谁来担任合营后的主帅,则由朝中十位官员在经过半个月的评审跟判断之后投票决定,投票在凤钧跟易剑生两位主帅中进行。

那么,这十位官员便显得尤为重要。

又一是番顶破金銮殿的争吵,十位官员最终确定下来,四位保皇派,四位太子党,还有两位中间势力,其中一位,是庚博远。

下朝之后,凤天歌先回虎骑营,尔后转去雀羽营。

营帐里,凤钧似早料到凤天歌会来,已候多时。

见凤钧,凤天歌拱手,“拜见三叔。”

“这是军营,你是主帅,当由凤钧拜见主帅。”

营帐里,凤天歌亦未推辞,直接坐到主帅位置,“今日朝堂之事,三叔怎么看?”

“合营是件事好,但……”凤钧眉目凝重,“但我自认武功不敌易剑生,只怕……”

“三叔不必多虑,将帅考核除了主帅还有五位副将,这是一个综合项。”凤天歌目色沉稳,“三叔就算输给易剑生,只要五副将不输,一样有机会。”

“可我听说玄机营的五位副将都很厉害,算起来与我手底下的副将不相上下。”凤钧颇为惭愧。

凤天歌浅抿樱唇,“所以三叔觉得天歌之前将苏狐调到雀羽为副将又是为什么!”

凤钧恍然,“你的意思是……叫苏狐对上玄机营其中一位副将?”

“不是一位,是五位。”凤天歌既然早有合营想法,自然早有谋算。

此前军演中,凤钧见识过苏狐的本事,不禁展颜,“元帅远谋!”

“至于其他方面的比试,三叔只管放心,天歌会在暗处助三叔一臂之力。”凤天歌来,便是给凤钧吃这一颗定心丸。

凤钧点头,“好!”

就在凤天歌欲走时,忽的转回身,“前日我回镇南侯府,父亲留书说离开一段时间,三叔知道是什么事吗?”

“嗯,君离那边出了事,你父亲得到消息后当是来不及亲自跟你道别便赶去戊城。”凤钧肃声开口。

“兄长出事了?”凤天歌眸色骤冷,急声问道。

凤君离虽非凤清亲生,却是楚玥郡主的亲生儿子,亦是凤天歌的亲哥哥。

前世银面跟随自己征战时,偶有一次经过戊城曾与她告假,那次回来,银面开心了整整十天,是做梦都会笑出声的那种开心……

“贼匪猖獗连绑了君离手下三位副将,此事君离并未上书,当是有密信传到你父亲手里,放心,他们不会有事。”凤钧走过去,自信道。

凤天歌了然,“父亲赶过去,自会解兄长燃眉之急……没想到父亲一直有注意兄长动向。”

“你父亲不是无情之人,他只是不善于说出来而已。”凤钧笑了笑。

凤天歌没有再问,转身离开。

同为四营,此时玄机营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主营帐里,易剑生端坐在矮几前,握着手中密件,冷冷扫过。

银冠束发,铠甲披身,易剑生的五官如刀削般分明,眉宇间充斥着无法掩饰的英气,眼底不时闪出冷似寒冰的锋芒。

易剑生长的十分威武,身形健壮,单看此刻握着密件的手,骨节粗大,手背不用力时便能瞧见鼓起的青筋。

在他背后,背着一柄剑。

这是一柄很普通的剑,甚至在兵器谱上没有排名,但在易剑生的生命里却无比的重要,所以除了上朝,易剑生,剑不离身。

“凤钧非本帅对手,玄机营下五副将的本事又与雀羽营不相上下,论两营实力,也算旗鼓相当,问题不在营中,在朝中。”

易剑生攥起密件,抬手时纸屑落了满地,“告诉你家主人,营中的事自有本帅,叫他不用担心。”

流刃恭敬立于矮几旁侧,“易元帅放心,朝中的事我家主人自会筹谋,只是雀羽营里多了一个苏狐,元帅不得不防。”

“苏狐是副将,他只有资格与本帅挥下一位副将对战,便是叫他赢了又如何。”易剑生抬头,黑目中蕴含的锋芒让人不敢小觑,“合营已成定局,本帅定要成为新的玄机营主帅才不负王爷的知遇之恩,此事,拜托你家主人了。”

流刃拱手,“告退。”

待流刃离开,易剑生解下背后长剑,置于矮几前。

“让你久等了……”

一整夜的雪,终于在清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停下来。

世子府门前,管家江棠带着下人出来扫雪时,分明看到府门前一处深凹的痕迹。

那是一个人倒地许久,方才能留下的痕迹。

他知道赵王跪了整整一夜,纵体力不支倒在雪地里他也不许任何人扶他,直到失去知觉。

这份深情足以感动天地,却不知能不能感动到府上的三公主,反正江棠知道自家三公主不曾出门,连问也不曾问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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