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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注定不是朋友

既有招揽之心,便该以诚相待。

凤天歌点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盟中毒一事,问题当真出在镇南侯府?”这就是凤钧的问题。

“当真。”凤天歌神色肃然,正色回道。

就在凤天歌准备从头解释整件事始末的时候,凤钧不问了。

“多谢你这两本兵书,三叔很喜欢。”

凤钧十分珍惜的收好兵书,“三叔会在府上呆一段时间,你若有时间便常回来看看,三叔知你得了楚太后真传,哪日你我叔侄切磋一下兵法布阵。”

“好。”凤天歌浅笑,告辞。

简单的会面,简单的对话,却将错综复杂的,甚至想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误会,消除的一干二净。

至少在凤天歌看来,她与眼前这位三叔不会在老夫人去世这个问题上,再有隔阂。

离开镇南侯府,凤天歌转到天衣阁换装,去了四海商盟。

既然想跟萧文俊斗,做戏就要做全套,她入四海商盟,是来拿南越的传国玉玺。

幽市里能人异士众多,不乏有雕工精湛者。

是以此刻摆在二楼雅间翡翠玉桌上的纯白玉玺,简直不要太真。

“这枚玉印是依庄礼所画,温某找最好的匠工雕刻,但是……”

“盟主放心,天歌不会让它落在萧文俊手里。”二楼雅间,凤天歌握住玉玺,起身欲走。

她实在不放心把容祁一个人丢在延禧殿。

然而此刻,容祁就在对面。

“凤大姑娘着急?”面具下,容祁声音也跟着有些急。

凤天歌恍然自己失礼,“也不是……很急。”

“关于萧文俊,温某想听听凤大姑娘是何想法。”

容祁知道凤天歌已经跟萧文俊斗上了,那日玉婵站在凤天歌身边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这两日忙的很,他尚未认真了解此事。

他想知道,凤天歌有几成把握。

“只是暂时牵制。”凤天歌原本的想法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先扭转劣势,再思如何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但现在,她以为可以省略所有过程,直接想办法弄死那个变态。

“不知盟主可听过蜀中忘忧城的城主,蜀忘忧。”凤天歌既然有了想法,便不会犹豫不决。

容祁点头。

他知道,关于独孤艳的一切他都知道,又如何不知独孤艳有这么一个师兄。

“天歌知蜀忘忧懂厌胜之术,对御尸术亦有涉猎,只是不确定他在哪个段数上……”凤天歌想过了,她要找师兄过来,就算自己师兄在段数上不如萧文俊,敌不过他们人多势重。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到时候拿人堆也堆死萧文俊。

谁能想到呢。

后来的后来,凤天歌为自己这一刻的天真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萧文俊,也并不是一个人呐……

“温某倒不知蜀城主会这些。”容祁的确不知道,他只知忘忧城表面上做的是吃喝生意,实际上蜀忘忧是武林盟主江逸的副手,揽着整个江湖的恩怨情仇。

或者可以说,整个江湖实际上,是在蜀忘忧手里。

要说蜀忘忧那也是贼精贼精的,原本选中的武林盟主是他,而他硬是花钱把江逸顶上去。

原因很简单,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上要真出什么事儿,最先遭到报复的肯定是身为武林盟主的江逸啊。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就是这个意思。

“天歌曾听元帅说过,蜀忘忧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凤天歌至今仍记得,当初师傅为了不让师兄研究这些个歪门邪道,特意让她把师兄支走,然后烧了师兄的房子。

房子里那些记载厌胜古法,赶尸秘术的典籍还有桃木,桃剑、玉八卦、玉骨牌诸如此类也就跟着一起灰飞烟灭了。

那个月,平日里特别特别宠她的师兄,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凤大姑娘有几分把握?”这才是容祁最关心的。

“天歌有十成把握请得动蜀忘忧,至于能不能对付萧文俊……怕是要凭几分运气。”凤天歌蹙眉道。

容祁没再多问,亦未阻止凤天歌离开。

因为他也快来不及了!

一路狂奔,容祁终于在萧文俊动用银龟寻他之前,赶到鱼市。

赏月,没有哪里会比这里更合适。

明月如盘,月光如练。

风起,波光粼粼的河面荡漾起层层涟漪。

月光连水,水连天。

此时的萧文俊正在护城河中心的一座乌篷船上,孑然独立。

余光里,萧文俊瞄到那抹白色身影有些狼狈跑过来的时候,飞身掠起。

“萧兄,对不起我来晚……”岸边,容祁气儿还没喘匀整个人就被萧文俊揽进怀里。

下一秒,乘风而去,落于河心那叶孤舟之上。

真的,容祁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一个有着正常审美的大男人净天被另一个大男人抱着飞来飞去,很难受。

“文俊以为容兄不会来了。”孤舟上,萧文俊无比珍惜一般放下容祁,浅声开口。

“不会不来……跟萧兄约好的……”容祁是不想来,他怕萧文俊找他,那样只会更被动。

话说现在,他似乎也没什么主动权。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容祁本想稍稍挪动脚步好离萧文俊远一点,不想风起,垂在胸前的青丝突然刮到脸上。

还没等容祁自己去拨,那些青丝已然被撩拨起来,修长手指似不经意般,滑过他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百万头草泥马呼啸狂奔过去,又狂奔过来,来来回回踩踏的感觉都无法形容出容祁现在想要杀人鞭尸的冲动!

“容兄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他妈不想知道!

容祁心思电转,我他妈知道!

你丫这个变态的忌日!

“你的生辰。”萧文俊音落一刻,容祁所有狂躁暴乱的心理活动尽数湮灭。

他的生辰?

他来楚三年,从未与人说过自己的生辰,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即便是之前自诩与他私交甚好的卫子轩都不知道他生辰是哪日。

“你怎么知道的?”容祁茫然抬起头,怔怔望向身边男子。

“想知道的事,自然会知道。”萧文俊歪着头,吟吟开口。

容祁沉默了。

请你不要这样,我们注定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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