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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血脉亲情(三)

苏语月跑进花园内没多久就抱着好些正开得热烈的鲜花跑了回来,随着苏语月急促的脚步,一路花香四溢。

等到苏语月再回到舒夏身边时,却意外的看到了舒夏已经没有继续打喷嚏了,倒是他脸上眼泪巴叉的模样让她有些吃惊了,只是还不等苏语月惊讶完,就看见舒夏泛红的眼眶开始不住的往外冒泪珠儿,脸上的泪渍又开始胡成一团一团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才走开一嗅吗?”

苏语月吃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舒夏那架势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他那副泪眼汪汪的尊荣还是苏语月第一次看到。

不可抑制的眼泪珠子又开始往外冒了,舒夏一把拖过苏语月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衣袖上,伴随着貌似还有舒夏似有若无的呜咽声。

“你到底是怎么了?好歹说句话啊!”不明所以的苏语月等不到舒夏的回答,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只好再次半开玩笑的问:“你这是感动哭了吗?但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我感动个鬼哦!”沉闷闷的声音自苏语月的衣袖间传了出来,之前半响不出声的舒夏倒是开始说话了:“我那是压制不住鼻腔里的刺激,然后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了,你当我愿意啊?”

“哦”苏语月轻哦一声,准备将自己的衣袖抽回来,可是却被舒夏死扯着不放,苏语月只好开口说:“好了啦,你先起来,忍一忍,你都快把我的袖子浸湿,我先将花蜜涂抹些在你人中,应该很快就能将那些小虫子引诱出来。”

苏语月虽然这样说,但是舒夏却仍是不为所动。

“忍忍就好了,很快就过去了。”见舒夏毫无动静,苏语月再次扯了扯袖子,说:“刺激没有那么强烈吧?你可不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博取我的同情心。”

“这跟博取同情心搭杠吗?”仍埋首在苏语月衣袖间的舒夏瓮声瓮气的反驳了一句,想想又开始说:“你往你嘴里来上一挤芥末试试,我是那么矫情的人吗?”

这下苏语月就彻底没话了,以往和夏高高一起三人出去聚餐什么的,就连最彪悍的夏高高都受不了黄豆大小的芥末所带来的刺激。

好说歹说之下,苏语月好不容易才将采摘回来的鲜花所挤出的花蜜涂抹在舒夏人中。渐渐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在明显感觉到舒夏开始放松紧绷着的神经,苏语月这才松了口气。

挨着舒夏的身侧蹲下,苏语月双手圈着小腿,饶有兴致的盯着舒夏的神色,看似严谨的表情更多的却是逗比的神态,舒夏那紧盯着自己鼻尖的眼睛这会儿都快成斗鸡眼了。

为此,苏语月只好在一边与舒夏聊聊天,以转移舒夏的注意力。

不多时,等到舒夏感觉自己鼻腔内的异物彻底消失时,苏语月也停下话来,随即拿起一片花瓣,轻巧的将舒夏人中处残余的花蜜以及被引诱出来的小虫子一并刮掉,这下舒夏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缓了嗅,来到紧邻着秋千边的小石桌旁,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舒夏终于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紧随着过来的苏语月手里拿着束黄色的楔,眼神温润的环视着整片楔园,花园内轻风漫卷,蜂飞蝶绕,满园的花枝纤影绰绰,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得苏语月仿佛又回到幼年时的情形,那个时候,匆匆的一瞥,都来不及细细感受,随之就是和爸妈长时间的分离。

现在终于又重新回到这里,时间匆匆而逝,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早年植下的花枝,伴随着岁月的枯荣,现在仍亭亭植立。

细细感受着微风中纷乱的气息,繁复的花香中一缕记忆中残缺的气息萦绕心间,稍显遗憾的是,这里边还缺少了些人与事。

抵足秋千下,苏语月纤细的指尖划过斑驳的漆面,上面曾经明亮可爱的图案早已变得灰暗残缺,如若清澈夜空中的缺月,美好却让人遗憾。

秋日算不得明媚,天空中的颜色明亮透彻,让人恍若就是春天。

只是,这日头却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触手可及的明媚春光却未能出现。

原地转着旋舞,白底浅绿的裙摆轻盈飘舞,身姿摇曳,秀发飘扬,仿若绝世舞姬的苏语月高举着手中的花束,明黄色的花朵迎风脱落,纷纷洒洒的飘散于空中,这一瞬,仿若就是置身于那个莺飞草长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完满美好。

石桌旁,单手托腮的苏语月和舒夏相对而坐。

微风习习,石桌上撒落着层层颜色各异的花瓣,随风席卷,花雨漫天飞扬。

随着微风漫卷,漫天的花雨间,苏语月那披散下来的秀发,丝丝缕缕的萦绕于侧脸,莹白的肤色,轻眨着的眉眼,恬静而优雅的神态。这样的一幕,惊艳了时光,也惊艳坐于对面的舒夏。

看什么看?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苏语月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见舒夏一副怔怔的盯着自己看,整个人仿佛都变傻了的模样,不由得开口说着。

“...哦哦...”听了苏语月的话,好半响仍懵懵愣愣的舒夏才将视线自苏语月身上扯回来,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就开始胡乱的瞎扯:“啊...这天气真好,这花香也挺好闻的,啊哈哈,我刚才就是觉得坐在这里挺舒适,一不注意就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怎么听清楚。”

“没什么。”苏语月也不细说,简单回一句就用手拨弄满桌子颜色各异的花瓣。

“我刚才好像听你说到流哈喇子什么的,什么意思啊?”

苏语月闻言,不由得恼怒起来,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舒夏笑眯眯的样子让苏语月一阵气恼。

“嗯,今个儿天气真好,院子里的花开得灿烂,满园的花香袭人,微风卷起花雨那个画面更是绝美。”抢白苏语月后,不等苏语月继续开口,舒夏就又开始嚷嚷起来:“但…..,这些都不及你刚才青丝披散,手托腮边,端坐一旁所带给我的感觉来得惊艳,那一刻你惊艳了时光。”

被舒夏抢白,苏语月本想着看他究竟又要说出些什么恼人的话来,前半截还好,苏语月见怪不怪,舒夏敷衍人的话大致都是这样,看到什么就胡诌什么。等舒夏说完后,苏语月从桌子上的花瓣中抓起一把,迎面扑在舒夏脸上,这下舒夏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布满了花瓣。

“嗯,你现在的样子惊艳了我。”苏语月看着舒夏满身花瓣的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吹落一片夹在自己唇边的花瓣,舒夏温柔的看着苏语月,深情的说“你随时随地的样子,都在惊艳着我。”

“是吗?”苏语月浅笑着问,却不等舒夏回答就继续说:“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苏语月,这是我家。”

“我是舒夏,我一直在等着一名叫做苏语月的女孩能够真正的敞开心扉,现在我等到了。”

“我们玩个游戏吧!”苏语月看着舒夏,开心的说着:“我小时候爸妈常陪我玩的。”

“嗯,好。”

.......

通往楔园的苏家走廊上,捧着花瓶的苏晴月正陪奶奶前往自家三叔的小院,小院多年未曾有人入住,虽每天都有安排人前来打扫,但老太太一天不来看一遍是放不下心来的,所以,就算是过来的路上,对于苏晴月一再劝说老太太’这都忙活了一大早上了,是该好好歇会儿了’的话,完全就不加理会。

于是,在只要再拐个弯就抵达小院的时候,老太太还不忘和自己孙女叨上几句。

“你跟你哥哥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一点小风寒而已能有多大事。奶奶年轻那会儿身子可好着呢?现在年纪大了虽然没有几年前健朗,但也不怕这小小的风寒。再说了,这多走走不是也有益身心吗?整天歇着,不歇出毛病才怪。”

“奶奶,我就是怕您疲劳过度,您说您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就开始忙活给花浇水,给地松土,再要不就是到菜园子揪揪草,施施肥,完事后,喂养家禽这事您也要搭把手,和厨房阿姨摘菜、洗菜总不缺您,还有什么来着,哦,对了,屋子里的门窗桌椅您不擦个发亮都不歇手,更不要说每个星期您都要亲手搭理我三叔这小院。刚刚花园里我就看见您的脚都酸麻了,您这就是前后忙活过了头,都累着了。”

“累着也没啥大事嘛!晚上睡上一觉,明天不就都好了。”

“奶奶,这不一样好吗?人那是小年轻,您都多大岁数了,您现在啊,就该好好的享清福。那个扇子舞您不是挺喜欢的吗?您可以跳跳啊,还有家里养的小狗狗您也可以领着溜溜,再不济逗逗家里那只大肥猫,它现在肚子都拖地上了,肥得,都成了大肉球,除了吃,就是睡,都不带动弹的,也不知道它那四只脚还能不能着地。”

“你说这些奶奶都有做,除了这些,奶奶总不能就这样一直闲着吧!另外.....咦?什么声音?”正说着话的老太太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下,然后就在苏晴月茫然的神色中,连忙往小院门口的方向疾走了两步,从院门边的窗户朝小院里张望,敲意外的发     看到温馨而又熟悉的一幕。

楔园内,苏语月左手肘撑着石桌,微倾着上身,仰着脸,正俏皮的微笑着,右手一伸,轻盈的将拇指与食指间捏着的一片淡紫色的花瓣叠放在舒夏鼻尖,自鼻翼到鼻尖,已经长长的堆叠成了一串。

而做着同样事情的舒夏就显得笨拙多了,到目前为止,苏语月翘鼻上,就只孤零零的散落着几片枯黄且皱巴巴的花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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