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张天琪挣扎着握住剑云的手,感觉很舒服。坐着跳舞,我觉得有时它很容易,有时很尴尬。他记得,刚才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的几招,根据记忆他记得几次,但他仍觉得他不太正确。事实上,他仍然不明白他受伤了,所以腰部不能用力,腰部也没有转动。当你起床时,你无法生活。他有点累了,把剑放在床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梦中,他梦见主人站起来,重新拿着剑,教他青城剑。在教学的时候,一个戴面具的女人冲了过来,什么也没说,主人和蒙面女子一起战斗,蒙面女子的剑很奇怪,左右捡拾和切割,主人狠狠地打架,你来找我,不止一个百招,没有胜利或失败。这位蒙面女子说:“青城的剑法,真的名副其实,但不幸的是,哈哈,没有人来!”大师听到这个,丑陋的脸,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坐在轮椅上,血液在他的嘴里。

张天翼醒来,梦见了主人。他没想到梦想龙下的主人惨死。遗憾的是,他自己的努力仍然很浅薄。如果功夫好,你必须找到龙的复仇。

外面是白色的,我不知道唐的父亲和面具人今天会不会回来。张天琪坐起来,觉得经过两天的治疗,他的健康状况好多了。他可以慢慢走出去,在阳光和喧嚣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感受到了很多能量。一个美丽的后背,从前面的假山角落出来,角落向东走。这回来似乎是来自唐的女孩,只是认为她进来并待了一天两夜。她住在这个后院,从未见过唐女郎。她的心上人,南青松,吃了面具男人的解毒剂,应该是好的。

张天琪慢慢朝后面的方向走去,他走到一排精致的建筑物里。树荫下有香蕉树,一些美丽的菊花上覆盖着一座小山,微风吹来,还有淡淡的香味。美丽的唐女孩手里拿着一碗热汤,她很苗条,看着正在打拳的南青松。

南清松的拳法刚劲有力,最大的特点是两只手的配合非常默契,并且以掌和虎爪的变化为主,几乎是同时变化。吞吐沉浮,阴阳开合,都做得极为灵和多变。

等南清松收势后,唐姑娘笑盈盈的走上去,说道,“这是我早上才热的鸡汤,你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喝了它,补补身子。”

南清松端过鸡汤,一口喝了下去。看起来,身体还恢复的不错。他望着唐姑娘的泉水一般清透的眼眸,说了句,“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们俩个还说那些?”唐姑娘羞涩的说道。

“好好,不说了。我们俩那事儿,跟你爸说了没有?”南清松问道。

“恩,---”唐姑娘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他是个老顽固,---,哎,还是再等等吧。”

“哦。”南清松明白了,然后问道,“你爸和我哥都去了一天了,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听报信的人回来说,他们办妥了,估计今天就回来。”唐姑娘答道。

张天尧见俩人说的热络,转身就往走。刚走去几步,就听到昨晚那个丫鬟手里拽着一张纸,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张天尧连忙找了地方躲了起来。

唐姑娘见这个丫鬟这么慌张,连忙问道,“什么事?雨儿,你急什么?”

“哎,小姐。女主人不见了!”雨儿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慢慢说,别急!”唐玉容也有点吃惊,不过还算镇定。

“我早晨到女主人屋里一看,没有见到人,就见到这个。你看!”那个丫鬟把手里的纸拿了出来。唐姑娘一看上面写的字,变了脸色。

南清松接过这个张纸,念道,“玉容,娘的师傅紫霞大师在峨眉山病重,离开几日,请勿牵挂。”

唐姑娘气的脸色发白,说道,“这那像当娘的样子,说走就走了,就留个纸条,也不打声招呼,就独自走了。”

南清松安慰道,“你娘的师傅病重,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玉容,你别生气。”

“你也不知道,这去峨眉不是一两日就能到的。骑马去至少都要五天时间。这一去一来又是半个月。”唐玉容说道。

“不过,这事确实有一点怪。说走就走,一个人就这样走了。还好你娘的功夫还不错,没有人敢把她怎样。”南清松说道。

“咳,真是把她没有办法。她们峨眉派的事情,总是那么多。”唐玉容生气的说道。

“恩,这倒可能,毕竟是四川的第一大派。连我们铁佛门,都要礼让三分。不过,还是有点奇怪,你娘嫁给你爹这么多年了,也算步入唐门了,怎么还那么关心峨眉的事情?”南清松问道。

“只能说,她现在没事干。还有,她的师傅紫霞和尚现在是峨眉的掌门。她就喜欢跟着去凑合。”唐玉容有点生气的说。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娘,你们唐门,一直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就像你们和我铁佛门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南清松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很多江湖一出事,就赖着我们唐门,不知道我们唐门背了好多黑锅,不是江湖上的朋友撑腰。我们唐门早被仇家踏平了。”

俩人正在讨论,那天见到的老仆人跑了过来,说道,“小姐,小姐,老爷回来啦。”

“走,一起去拜见你爹。我要好好谢谢他。”南清松一脸的兴奋。

唐玉容见南清松这种饱满自信,热情洋溢的性格,打心眼里就觉得喜欢。

张天尧在后面跟着他们,拐了几个弯,穿过了一片小林子。他们就来到了唐门的会客厅。唐老爷子正在招呼几位客人入座,还吩咐堡里的人,去准备早餐。

只听见唐老爷子说道,“各位别客气,先喝两杯茶,歇歇脚,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你们想见的人。”

张天尧听见里面的声音耳熟,心里一下欢腾了起来。徐姑娘来了,陈老头,关东都来啦!他快步走到大厅,只见大厅里好热闹。里面的人嘻嘻哈哈说个不停。有好几个人,边说边拿起茶杯,一口一口喝的痛快。

一个影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把张天尧举了起来,说道,“小子,没想到吧,在这儿见到我们了!”说话的人正是关东。

徐姑娘和陈老头,也立刻跑了不过,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把我们找的好辛苦呀!”

关东是独臂,他一只手把张天尧抱了起来。张天尧可是有一百多斤重了,他把张天尧抖了两下,就放了下来。热情的说道,“给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被带到了这儿来?”

陈老头笑眯眯的说道,“慢慢说,不着急。”

张天尧把那天夜里找华府的小姑娘和袁世凯的侍卫打斗受伤,到后来进了唐家堡的事情,说了一遍。

关东笑呵呵的说,“你这个小子,就会做这些胆大的事情。袁世凯的侍卫那可不是好惹的,全是北方的顶尖高手。你这个小子的胆子,可是太大了点吆。”

张天尧说道,“后来我叫面具大侠,去找了你们的,怎么就没有找着你们呢?”

陈老头说道,“是啊,你找我们,我们找你。差点把我们的命都找没了。”

张天尧听陈老头这么一说,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老头说道,“我们在华府周围找人。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附近有枪响,我们就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跑出去一看,看见一帮人拿着枪在追一个人。就在我们返回去的时候,我和关东就被一群官兵围住了。他们见关东身上背着大刀,就以为我们也是来暗杀袁世凯的武林高手,把我们关进了来凤城的大牢。准备第二天午时问斩,还好,第二天大牢被一帮人劫狱了。我们也被放了出来,我和关东回到华府,见到躲着的徐姑娘,后来遇到你说的面具大侠来华府找人,把你在这儿的情况告诉了我们。”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关东把后来丁聪回到炮兵营,重新夺回来凤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还说,昨晚华茝准备了一桌好菜在来悦客栈好好招待了他们一顿。

张天尧也知道了华府的小姑娘回到了父母身边,心里也感到非常的欣慰。然后问道,下一步是不是去重庆城。大家笑了笑,说当然去重庆了。

不过张天尧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功夫极高的高手,面具人。他怎么没有来?张天尧就问关东道,他们昨天见到的面具人怎么今天没有来。关东说道,他安排了他们和唐老爷子一起到唐家堡,看你伤势如何。面具人急着回重庆,已经提前离开了来凤城。走的时候,叫他们到了重庆,就去涂山寺找安定邦。

好个重庆城,山高路不平。大雁难飞去,鱼往江底沉。昨迎金戈马,蒙哥沙翅。万里气吞虎,男儿热血腾。

从北往南到重庆,一路高山陡峭,猿鸣虎啸。望前方,路漫漫,山峦叠嶂,快马踏山去,空留鸟惊语。关东和张天尧几人,在山间催马急行。不到一日,就看见了这个神奇的重庆城。

重庆城的九宫八卦布局,乃世间少有的玄妙设计。当时朱元璋呵斥修城的戴鼎,好大的狗胆,在重庆修的城门比京都的还要多!戴鼎曰,此法造城,是尊奇门遁甲之术,仅用作军事防御之用。而南京则不同,南京的造城是则是尊虎踞龙盘之势。朱元璋微微一笑,也不计较,想当年自己挥兵进川,还不是轻易而举的攻击了所为难于上青天的巴蜀之地。

这个重庆城,此时夕阳普照,落霞满天。关东带着几人,先找了好的客栈,坐了下来。要了盘上等的好牛肉,一盘麻婆豆腐,和一坛江津老白干,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这个地盘,关东混的熟,不时和进来的一,两个人打声招呼。四人所进客栈乃重庆的大客栈,一个大堂摆了十多张桌子。这些人一来图这个地方人气旺,二来图这个客栈的江湖菜味道好,麻辣味足。四人吃的舒服,边吃边听周围的人议论。

旁边一桌,三个年轻人,喝的多了点,话也多了些。一个瘦子说道,“兄弟,你听说过没有,最近新的巡防军在公开招兵了?”

“哦,这倒是。我本想去,可惜就识不了几个字,听说现在还要笔试。”另外一个塌鼻子说道。

“那不是球都球了。有几个读了书的?我这个人,大老粗,生来就一个下苦力的命。还是在码头拉船算了。”一个壮汉说道。

“对了,你在拉船,你听说过没有,最近三原门都垮了,安定邦早都逃出了重庆城。你们船帮的那些跟着他混的那伙人,还是转了帖子,投靠我们洪门来算了。”瘦子说道。

那个壮汉鲁了鲁嘴,说道,“哪边都还不是一样。”

瘦子说道,“不是乱吹,我们洪门的曾老大,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塌鼻子见他这么说,就问道,“不是说,你们曾老大,吼着要和威远镖局的董其远比武吗?”

“比武,那个董老头,敢接招吗?”

“呵呵,你就会吹牛。据我说知,董老头喊着要在九龙滩比武,你们曾掌门,害怕,一直没有答应。”壮汉说道。

塌鼻子又说,“这个董老头真会选地方,选什么九龙滩比武,那个地方也太邪门了。”

“邪门?去那点比武,那才叫够胆子!”壮汉说道。

“谁说我们曾掌门不敢去?实话告诉你们,当时我们曾掌门没有一口答应,是怕万一失手,就弄丢了对方性命。比武就比武,又不是非要搞个你死我活。”瘦子说道。

“汪二哥,你也舍得说话。比武不就是比个胆识吗?非要平地上比输赢,那才叫不比你死我活?”塌鼻子说道。

三人正说的闹热,外面跑来了一个浓眉的大鼻子人。那人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说道,“呵,都在。你们听说过没有,过两天,洪门要同威远镖局比武了,听说还是比武招亲。”

“是比武招亲呀?”塌鼻子吃惊的问。

“那不就是你们洪门的曾掌门,看上翠竹楼的那个小迷糊仙吗?说什么,二房才病故了,需要有个填房的。可这个小仙女,也被那个董老头也瞧上了。一时间左右为难,两边都是武林高手,手下都是好手如云,不敢拿主意。中间就有人说,干脆比武,看看谁是重庆最强的。”大鼻子说道。

“两个老家伙,都干些这事?”壮汉不屑的说。

“老牛都喜欢吃嫩草么?有钱人都这样,哦,汪二哥,你说是不是?”塌鼻子故意朝瘦子说道。

“去,去,去,一个二个都喜欢道听途说,嚼嘴皮子。都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瘦子说道。

“那汪二哥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大鼻子问道。

“这,这,---我不知道。”瘦子说道。

“不是说,曾掌门不同意吗?”塌鼻子问道。

“咳,开始就是不同意。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同意吗?”大鼻子问道。

“不知道。”塌鼻子和壮汉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董老头,还提了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大鼻子说道。

这下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问道,“快说,快说。别那么磨磨蹭蹭的了。”

大鼻子故意不说,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喝了一口酒。说,“这酒舒服!这个条件提得真是怪的不得了,董老头要在早晨大雾的时候比武!”

“嘿,这事,真奇了,怎么是选大雾的时候比武?”塌鼻子感到非常好奇。

大鼻子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你就不懂了噻。你想,那个董老头比曾天烈大了近十岁,眼睛都不大好使了。怎么比?在大雾里比,大家谁都看不清楚,去除了眼睛这个弱点。”

塌鼻子笑了笑,说道,“这个董老头,名堂真多。”

壮汉却不太明白,说道,“那个不是在雾里打了一伙,谁输谁赢,都不知道了吗?”

“嘿,牛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噻。董老头要选在九龙滩比武,就是为了这个。只要谁还在九龙滩站着,另外一个人,必定在水里!”大鼻子说道。

张天尧听见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挺奇怪的,问关东道,“关大哥,你去过九龙滩没有?”

关东笑了笑,重庆这块地盘,我是里里外外踩了个遍,没有我不知道的。又说道,“这并不奇怪。其实以前就有不少的人选在九龙滩比武。因为那个有一首诗,叫什么,我一下记不得了,有的人就取了诗中四个字,叫“阚虎九龙”。(阚读音:看)就是说,谁到底是龙是虎,有本事,就在九龙滩比出来。

“阚虎九龙?”张天尧觉得这几个字挺有意思的。

一边的陈老头笑了笑,说道,“我也早听说过这个说法。后来,我还专门去找了这首诗。这首诗写的非常有意思,我的印象很深,是明朝的朱嘉征写的。”说完,停了一会儿,说道,“渝城日日雨,云乱无定所。放舟清江曲,滩声阚如虎。牵笮溯九龙,石立纷然怒。”

关东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陈老前辈,是读了几天私塾的吧?这么长的诗都背的出来。“

张天尧见陈老头能把这首诗背下来,心里羡慕不已。问道,“老前辈,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呵呵,天尧,记住把,这只是写重庆的九龙滩。不过却写出了重庆人的个性。滩声阚如虎,说长江流水的声音像虎一样吼叫,在九龙滩上行驶,看见了耸立的岩石非常愤怒。这也就暗示重庆人,火气大呀。哈哈。”陈老头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天尧想到真是有机会,得去看看那个九龙滩。也许真如陈老前辈口里所说,是个龙争虎斗之地。要知道关东对重庆极熟,一定去过这个地方,就找关东说了说,希望带大家去看看,只有在重庆才能见到的,独特的比武之地。

“好吧。明天,我带大家去,在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人静,天也静,让大家去看看重庆这个独特的地方。说不定,我们真还能看见有人在那儿比武。”关东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天尧转头看刚才议论纷纷的四个人。这个四个人已经喝的烂醉,扑在桌子上,打着呼噜。

四个人出了重庆城,站在一个长江边的山巅上,脚下滔滔江水,如万马齐喑,向东奔腾。那江水绵绵不绝,冲洗,跨越着江中一座座奇异的巨石。陈老头望着这一江之水,叹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关东笑了,说道,“老前辈,你真是厉害,文武双全。”

陈老头捋了捋胡须,说道,“练武者,最好能识一点字,否则你拿到武林秘籍,你都读不懂的。别说那些了,我们前面就是九龙滩吧?”

“正是。”

江对面,惊涛拍岸,乱石穿空,江水猛力撞击岩石,顷刻间,撒出一片灿烂璀璨的浪花。在江水的肆意狂掠之下,对面的岸边几块奇异的岩石,分外抢眼。一块十来个平方的圆形平整岩石边,朝南半圈围着九块翘首朝天的黝黑岩石。

张天尧指着那些岩石,惊奇的问道,“关大哥,那一片岩石就是你说的九龙滩吧?”

关东点了点头,指着那块中间的大岩石和旁边的如行星一般围绕的九块岩石,说道,“这就是人们口里常说的,阚虎九龙。你看周围的那九块岩石,是不是像九颗龙头?还有中间的那块圆形岩石,是不是非常适合比武?”

“是啊,适合比武。不过周围只能站九观众,这比武的气氛也太冷清了点吧?”徐姑娘说道。

“比武,就是比个胜负而已。旁边的九个岩石,是只能站九个人,为什么是就个观众呢?你想错了,那是九个评判!”关东回答道。

“其实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比武,选在那儿吧?”徐姑娘问道。

“有的比武,就是两个人肚皮里知道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多人看。”关东说。

陈老头也笑了,说道,“阚虎九龙,这个名字确实取的有意思,九条龙看两只虎的打斗。同时也就暗示了看的人的功夫也很好。”

“老前辈真是说的太对了。我见过两次在这九龙滩比武的人,结果都是师傅带徒弟来比武。从来就没有见过师傅上场的。”关东说道。

陈老头又说,“看来凡事都有个例外。这次洪门掌门曾天烈和威远镖局的董其远,不就是两个门派的巅峰对决吗?”

“我就不明白了。熟话说,拳怕少壮。这董老头就不怕输给了曾天烈?把名声给丢了?以后,谁还会找威远镖局做事?”关东又问。

“所以说,你就是按常理在推断,有的东西,未必就是街头巷尾传的那样。”陈老头答道。

“哦,那倒也是。”

陈老头走到张天尧身边,搂着张天尧的肩膀。看着九龙滩,没有说一句话。四个人在朝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熠熠金光。

在他们脚下走几步,就有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凸了出来。陈老头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拿起二胡,拉了起来。那沧桑的旋律,加上饱满的情感,夹杂着长江的万里奔腾之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逝者如斯夫,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陈老头一曲拉完,见张天尧三人也在身后。他把手放在张天尧的肩头,无比和蔼的说道,“天尧,我们今天可能就要分别了。你们要去涂山寺找三原门的安定邦,我要离开重庆,去菩提山找我的师兄。这段时间,我们共同经历了不少的危险,以后你们要靠自己了。”

张天尧一把扑进陈老头的怀里,说道,“老前辈,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涂山寺?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陈老头抚摸着张天尧的头,动情的说道,“乖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普天之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还年轻,有美好的未来。我就朽木一块,能在有生之年走走名山大川,就是我心愿了。”

关东噗咚一下,给陈老头跪了下来,说道,“老前辈救命之恩,还无以为报。现在就要离开,关东心里好舍不得。先接受关东三拜九磕头。”说完,咚,咚,咚,就磕了九个头。

陈老头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说道,“你已断了一个手臂,只能使独臂刀了。我在路上传授于你的独臂刀,你记熟了没有?”

关东解下背上的大刀,握在手里,说道,“这把刀,跟了我二十年。可惜啊,当初我离开重庆的时候,还能用双手握住它,现在只有一只手了。没想到,断了手臂后,还有缘分让老前辈教我独臂刀法,真是关东前世修来的福分。”

陈老头拍了拍关东的肩膀,说道,“以后也别逞强斗狠了。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就要走了,我现在就试一试你的刀法。”

关东握着刀,站在大岩石上,陈老头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就向关东攻去。关东急忙格挡,他还记得陈老头教他的方法,对方来武器攻击的时候,走对方的侧边,使出划圆的技巧。这样比较容易把对方直线的力,化解掉。关键是转动,腰的转动,和手臂的转移,手腕的转动协同,就像无数个齿轮一样咬着,才能发出最大的力。

过了几招,陈老头攻击他上三路,又攻下三路。关东都以格挡为主,没有冒然进攻。陈老头停了下来,笑了笑,说道,“关东,你的用力,有那么一点太极拳的味道了。若不是时间关系,我还可以指点你一下。不过,现在你的功力,一般高手是赢不了你的。”

关东又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师父!”

陈老头说道,“言重了。我还不是你的师傅,只是指点了你一下武术而已。”

张天尧把身上背的如云剑,取了下来,双手捧上,说道,“老前辈,你一个人闯荡在外,还是需要武器的。我把这剑还给你。”

陈老头,摸着张天尧的头,说道,“我老了,不需要这剑了。我说了送给你,你也别推脱了。”

徐姑娘从包裹里拿出几锭银子,说道,“老前辈,真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这点银子,你拿去。”

陈老头推辞了,说自己身上还有点银子,足够自己用一年半载的。又问,“我现在去东方,你们去南方。去见了涂山寺的安定邦后,有何打算?”

徐姑娘说,“我们是护送天尧小弟,把师傅的信送到,此后我们就去四川找我的父母和师姐他们了。”

陈老头点了点头。

关东接着说,“徐姑娘一路对我很是照顾。她和天尧小弟去四川找人,我就护送他们去。”

“那也好。”

四人向东走,那么就一个长江码头。从这儿可以坐船去东边,也能坐船去对岸涂山。

陈老头上了一艘小船,顺江东去。

三人在岸边不停的挥着手。张天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想到这段时间,陈老头对他的照顾,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更是泪眼婆娑。

一艘小船见三人在岸边久久伫立岸边,靠了过来。一个精壮的船夫,问道,可是渡江?关东告诉了他在什么地方靠岸,三人也上了船。

涂山寺离长江边还有一段距离。三人下船后,大步流星的往镇里赶,最好在涂山镇租个毛驴等上山的工具,要快一些。

这个镇很热闹,正好遇到的这天的赶集。卖什么农家的,卖菜的,卖牲畜的挤满了镇里的街道。正好,看到里面有个和尚在里面卖一点农家。关东大喜,给张天尧打了声招呼,就朝那个和尚走去。心想,若是涂山寺的人,就知道安定邦现在是不是还在寺中。过去一问,才知道,这和尚不是涂山寺的人,而是往东十里外的慈云寺的和尚。失望之余,关东回来,正走在半路上,看见远处围了一群人。什么热闹的事,他冲过去一看,正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两个高鼻子洋人的士兵,正在拉一个妙龄少女的手。那少女不论怎么挣扎,就是不能从两个水兵的手里挣扎出来。自从重庆开埠一来,洋人的士兵就驻扎在南岸涂山镇一带。这两个洋人一定就是水兵营里的水兵了。关东一下就把陈老头说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冲了去,一脚插入一个水兵两腿间,一压脚,那个水兵一下就跪了下去。另外个士兵大惊,放开那少女的手,就挥拳打了过来。那个水兵是打的直拳,对关东而言,太简单了,他用手横挡开来拳,反向一抖拳,那个士兵的下颚被击中,连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刚才被压脚的士兵爬了起来,向东逃跑,边跑还边叽里旮旯的叫了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跟着大叫了起来,喊道,“快来看呀,快来看啦,打洋人拉。”这些人似乎没有一点赞同的意思,而是好像来看热闹的。

徐姑娘连忙冲过来,拉起关东的手,往外跑,心急的说道,“洋人你都敢打?你这次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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