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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

或者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必须要悄悄处理的?

阿依朵到底是比当年长大了些许,不会遇事那么冲动了。

放下地瓜,若无其事地说道:“兄长,吃点东西再忙吧。方才我听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应该也是差不多可以启程了。你这两日好好养一养,路上才不至于太累。”

“放心吧,你哥哥壮的跟头牛一样,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就是一点毒嘛。贵妃娘娘和沈大夫不是帮我祛了大半毒素,只要说启程,我保证活蹦乱跳的冲在最前面。”

柯木朗生怕阿依朵不信似的,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结果就因为用力过猛,把自己拍得治咳嗽。

“咳咳咳……”

……

“外头不比宫里,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便都能有了。陛下委屈些,将就着吃吧。”

楚兰舟把那几个地瓜往司徒耀面前一放,便又说起来了客套话。

方才她说让人去给他准备吃的,便走了。

司徒耀在房里左右等,她也不回来,索性就捧了本书在看。

好容易等到楚兰舟回来,投入他怀里的,竟是几个裹着泥巴的,地瓜?

司徒耀叹气。

也罢。

“贵妃亲手准备的,哪里会委屈?”

天子也没有架子,自个儿挽起袖子,便拿起烤熟的地瓜掰开,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说,“吃这些,便应该是在外面吃的。坐在屋子里,倒是少了些趣味。”

楚兰舟随即横了他一眼,“那陛下要不收拾收拾去外边儿?”

“那不成。朕若是出去了,贵妃便能名正言顺敢我出去了。”

楚兰舟:“……”我像是那么无耻的人么?

司徒耀摇摇头,曰:你不是无耻。

楚兰舟:什么?

司徒耀曰:你是特别的无耻。而且也不是头一回了。

楚兰舟竟然无言以对:“……”

罢了罢了。

这人反正也不要脸。

楚兰舟也看出来了,司徒耀大老远地跑过来,也不是图和在宫里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便让晴雨妙玉她们都去继续忙之前的事情了。

司徒耀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囫囵便把那几个地瓜吃得半点不剩。

他的吃相也算不上多斯文。

人一饿,就是皇帝也会大口大口吃。

可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帝,即便是再大口吃东西,也吃不出狼吞虎咽的样子。

举手投足之间,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优雅。

楚兰舟等他吃完了,便拧了手巾递过去,“擦擦手吧。”

司徒耀愣了一下。

“怎么?陛下嫌弃我刚才洗过手的?那我去换盆清水吧。”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司徒耀生怕她缩回手,连忙接过手巾擦了擦。

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已经很久不会做这种事了。

楚兰舟嘴角扯了扯,说道,“想不到陛下也是什么都可以的人。对吃的都不挑了。”

司徒耀无奈道:“我也不是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不吃苦的。当年边境苦寒之地,不也待下来了。”

楚兰舟从他手里接过擦完的手巾丢回盆里去了,说道:“可这几年,到底是富贵惯了。人难免会变吧。”

司徒耀一愣,又笑了,“在宫里,你从不会做这些事。”

看得出来他是发自肺腑地感动。

“嗯。”楚兰舟倒是冷淡的很,说道,“在宫里的时候,陛下身边多的是端茶倒水送殷勤的人,压根儿不差我这一个。他们削尖脑袋挤破头都想挤到君前露脸儿,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挤得进去,并占有那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么?

司徒耀说道,“任何人都需要削尖脑袋挤破头,唯独你……一个眼神就够了。”

楚兰舟笑了,“陛下又说笑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楚兰舟狼狈地转开眼。

她受不了他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

偏偏,又总是会不自觉地为他心动。

“陛下再坐会儿吧,我去换盆清水来。”楚兰舟端着水便走了。

司徒耀二话不说就冲上去,“这种粗活我来,我来。”说完抢了水盆便走。

楚兰舟呆了一阵儿。

……方才,她是要干什么来着?

司徒耀端着水盆出去转了一圈才回来。

楚兰舟看了眼。盆子里倒是换成清水了。

只是,与他坐在一处,她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就生怕,他又动不动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

她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我有正经事与你说。”司徒耀坐下来,便径自说道。

他说是正经事,楚兰舟便松了一口气,稍稍正坐。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对于使团遇刺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楚兰舟说道,“正如寒江说的那样,这场刺杀分明是有备而来。但经过这几日的搜索,却丝毫没有找到踪迹。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的,找都找不到。”

司徒耀又问,“那魏寒江的当夜失踪了半夜,后来才被找到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看的?”

闻言,楚兰舟苦笑。

“陛下这是诚心考验我么?魏寒江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的。我宁可笃信他是被陷害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与他有关系。”

“好,就如你所说,以他的武功,还有还有他的机智,能陷害他的有几个人?”

楚兰舟沉默了。

司徒耀说的也句句在理。

魏寒江说过,那晚他好好在房里拭刀,可突然听见什么动静,后面就不省人事了。

可他这么大的人,若是有人抬着他出了驿馆,定是会被发现的。

没人看见,那代表了什么呢?

要么是内鬼,要么是他撒谎。

楚兰舟咬了咬牙。

“我决不相信魏寒江有问题。这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

司徒耀说道,“我不能确切的说,魏寒江一定有问题,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可能在撒谎,负责,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出了问题。”

楚兰舟无法反驳:“……”

“还有那位大王子,他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具体的情况,沈月笙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司徒耀又问道。

“嗯,月笙哥都说了。”楚兰舟点点头。

便将柯木朗受的伤明显避过了要害这些,都与他说了。

不过,为了帮柯木朗祛毒,还将她体内的那条金丝蛊虫给取出来的这件事,她便没说。

司徒耀听她说完直摇头,“在那种情况下,刀上已经喂毒了,有没有击中要害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不曾击中要害,他便不会中毒了么?还是说,毒都下了,怕他不会死,非得在要害处再补一刀?”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啊。

可怎么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脑子里快速闪过什么东西,但是太卡了,楚兰舟一时间抓不住。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稍纵即逝。

“罢了,你向来想不到这些的。与你说,也是让你白费这些心思。”司徒耀感慨道。

这话也不太对劲吧。

什么叫她向来想不到这些的?

楚兰舟纳了闷了,“陛下千里迢迢赶来,难道就没有别的大事了?”

“千里迢迢来,是为了你啊。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大事?”

“陛下若是没旁的事情,那臣妾也去帮忙照顾伤员了。”

楚兰舟不想与他继续废话,便要起身离开了。

司徒耀陡然站起来,一把便将她拉入怀中。

楚兰舟猝不及防撞进他的怀抱。

脑袋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还“咣”地一下差点撞晕了。

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楚兰舟恼道:“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耀生气地说道,“是不是我什么都不问,你就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问,你就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啊?你就一路上,一直在生病,一直在水土不服,整个使团都知道,你这贵妃弱不禁风,你不说,一直瞒着,一直让人往京里报平安。”

“如今我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还打算瞒着不说么?你还想瞒我到何时去?”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生气。

楚兰舟恍然大悟,但也是松了口气。

“你若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便要大动肝火,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发之前便知道的,这一路上难免奔波颠簸,我身子的状况你清楚,水土不服罢了,吃些药养养便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陛下何必小题大做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司徒耀便怒了。

“你这一路上药就没有停过,这也算小题大做么?”

“你因为遇刺一事一整夜不眠不休,驿馆的官员被炸死,他们的亲人来认尸时,你又情绪不稳,一下便昏了过去,刚昏睡了三日醒来,这也算是小题大做么?”

楚兰舟脸色白了白,“你,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有些心虚。

司徒耀说道:“这些事情不需要我去问,便会有人告诉我。你可以远赴南疆,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前提是,你必须保重你自己。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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