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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彼此的心跳声

安家夫人“咯咯”笑道,“齐家姐姐可真是好心思。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竟然想的出来将那些个青楼女子用的东西,给弄在贵妃娘娘那幅画上。

这要是贵妃再去摸它一摸,一下就浑身着火,定是要丢人现眼的。这要是别人摸了,随便这雁回宫里的哪个丫头片子小太监摸了,也浑身着火,再搅和到一起,那就更好笑了。

光想想,她就觉得太逗了。

“那可不,我的女儿入宫那么久,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可姜贵妃一入宫就这样得宠,她这个老女人凭什么得到陛下的青睐。让她出出丑,让她雁回宫的人出出丑都好。”

“不过,齐家姐姐,这点小事情最多也就是让贵妃出出丑,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你这么做会不会是打草惊蛇了呀?万一贵妃严查,可怎么办?”安家夫人说着又担忧起来。

齐家夫人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说道,“刚才我不是才说过的么?这个东西坊间到处都能寻到,花楼里的那些姑娘用的比比皆是,私底下偷偷去买这个东西的,更是不计其数。贵妃娘娘就是手眼通天,还能将京城上下所有偷偷买过这些药的人都给查一遍么?不怕的。”

她说着一顿,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也算不上什么打草惊蛇,贵妃在宫中这般得宠,多少人对她眼红,谁也说不准何时就对他动手了。总不能说,宫里这么多人,就全都是羡慕她、不嫉妒她的吧。远的不说,就是雁回宫上下那么多使唤的宫女,我还就不信了,连一个两个想借着贵妃娘娘的便利爬上陛下的龙床都没有。”

安家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齐家姐姐说的有道理。宫里头这么多人呢,而且方才在场那么多命妇,几乎每个人都有个闺女在宫里头,要说最恨贵妃最有嫌疑的人,就当属冯家那位大夫人郭氏了,姐姐说呢。”

“那是自然。”齐家夫人十分骄傲。

今日进宫那么多人,要说做这种手脚小动作的嫌疑,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嫌疑。唐家的、梁家的,顾家的,等等等等。但最适合当替罪羊的,还是冯家的那位大夫人郭氏,还有他们家那个除了身段好保养好之外、其余都跟白痴一样的白氏。

要说跟姜贵妃的矛盾冲突,肯定就是他们冯家的三个女儿跟姜贵妃的冲突最多。

反正她就是看那个不可一世的姜贵妃不顺眼,想给她点教训罢了。

是谁摸了那幅画都不打紧,抹了那药,她心里头就平衡了。

否则,想想她女儿偷偷托人给她带的口信,这姜贵妃欺负人都欺负到人头上了,动不了她,还不能用点小手段弄她么。

……

日暮。

顾兮若冷着脸送走了她母亲顾家夫人之后,便一个人在窗边坐了很久。

她讨厌顾家,讨厌那个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她母亲就能替她做一切决定的女人,她同样也讨厌她那个爹,不争气,懦弱,在冯胜武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可明明是这样的顾家,她还是不肯死心,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任人宰割。

她总是觉得,无论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顾家能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他们全家也就能够抬起头来做人,她也就跟着脸上有光,不会再这么的孤立无援了。

可今日见到那个女人,她发现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个女人……那个自以为是她的母亲就能替她决定一切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想的是跟她爹想的一样,他们铁了心要依附冯家,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那就吃,冯家若是翻脸,他们也只能认命。

她这么多年这么辛苦,在冯家、在宫里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顾家,都是为了将来,可他们却要老老实实认命,什么都不敢争取,这叫她如何甘心。

要是这样,她当初入冯府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承受的那些个屈辱,又都算什么!

呵,她为什么要生在这种家里?她是家中嫡长女,可当家里要推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她的亲爹亲娘毫不犹豫就将她给推了出去。她甚至都觉得,她连冯家白氏生的那两个庶女都不如。

她掏心掏肺,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究竟都是为的什么呀。

顾兮若笑得嘲讽,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冰凉打在脸上,她也觉得不如心冷。

……

雁回宫里。

司徒耀泡了那个澡之后,身体里骚动就基本上平缓下来了。不过,药性还没完全过去。

不过,这件事情司徒耀并不打算宣扬出去,也不宜宣扬。所以并没有找太医过来。幸亏这药是便宜货,一阵也就差不多要过去了。

姜雁容给司徒耀倒了杯水,他满口灌下去,又要了一杯,连喝了好几杯水,才说够了。

姜雁容便搁下了杯子,坐在桌旁。

司徒耀冲她招招手,说道,“过来。”

姜雁容迟疑了一下,没动。

司徒耀也就不多说废话了,直接两个箭步过来直接将她圈进了怀里。

“呀……”姜雁容低声惊呼。

司徒耀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对朕有什么误解?就算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朕也能随时将你就地正法。”

姜雁容咽了口唾沫,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不过,司徒耀倒是没有别的动作,他就搂着姜雁容坐在床沿,好像就很喜欢这个姿势。

这难道是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么?姜雁容如是想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私底下相处的时间,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她腻在一起的机会。没有机会也是要创造机会的。

这么一个拥有盛世美颜的皇帝陛下,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其中一个还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皇后娘娘,他到底是眷恋她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反反复复想过了无数遍,但还是忍不住要想,可也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

姜雁容被他这么搂着,也不愿意反抗。就这么静静靠着,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仿佛,从许久许久以前,她便爱上了这般相处的状态,时间久到她都没有记忆,可身体却替她牢牢的记住了。……

她虽然不记得了,司徒耀却替她牢牢记住了。

好多年前,她就是喜欢这样靠着他,就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她说,“我喜欢这样。”

“听见你的心跳声,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那时候他总笑她傻乎乎的,说什么傻话。她也不介意,咧着嘴笑着说道,“这才不是什么傻话呢。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啊。听见你因为我而跳的心,我就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是能有所期盼的。听见你的心跳,我就知道,这世上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是有其他的人值得我去做什么的。”

说着,她又郑重其事地说道,“若是有一天,连你的心都不为我而跳了,那我就再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说这番话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决定好,不再全心追查姜家旧案,要先助他登上帝位,平定这天下了。

终究,还是他负了她。……

“雁容?”司徒耀心痛的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试探唤道。

“嗯?”姜雁容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声,徐徐抬眸看来。

她正靠在他怀中,闭目养神,安然娴静。

这一抬眸,司徒耀便撞进她平静无波,却勾人神魂的眸光之中,心中“突”地一下,强烈的又跳动起来。

他原本到嘴边的话,都又咽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今日的那幅画上,会是被什么人动的手脚?”

姜雁容摇摇头,没吭声。

司徒耀问:“不知道?”

“不是。”姜雁容还是摇摇头,“是什么人动的手,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司徒耀的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不太相信的。

姜雁容嗯了一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女人的直觉。不过,直觉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臣妾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同陛下说。”

司徒耀听了她这番话,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低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便越笑越大声,一双凤眸都笑得弯成了月牙。

姜雁容的嘴角抽了抽:“……”

她这些话究竟是哪里好笑了?他居然笑成这种德性。

姜雁容就有点生气了,狠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之后,气呼呼起身往外走。

“别。”司徒耀连忙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让走。

姜雁容也不肯回头。

司徒耀便主动凑过来,好声好气地询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会不会为了这件事生气。”

“生气?”姜雁容闻言回头看来,她的嘴角却是上扬,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些命妇都是臣妾召入宫来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害得陛下中了招,就算是要生气,也该是陛下生臣妾的气。”

“臣妾要生气,也是该生自己的气。这可是臣妾自己给了那些人对我下手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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