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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陛下不早朝

“这些事情,你……其实你可以让别人去做的。”

“你,你别哭啊。”

姜雁容眼泪还没掉下来,司徒耀便慌了手脚,“我,我下回不这样就是了。”

可姜雁容也不是自己想哭的呀,她只是一时情绪上来了,眼泪想管都管不住。

司徒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便扯着袖子去给她抹擦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姜雁容才算从那阵莫名其妙的悲伤之中缓了过来,抽抽噎噎的,看了司徒耀一眼,说道:“……陛下还是躺着歇息吧。”

司徒耀便老实巴交地躺回去,也不敢动了。

姜雁容便问他:“今晚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耀也不敢再瞒着,便详详细细地说了起来。

今日晚膳时分,他正要前往雁回宫,却闻听探子来报,乔士廉夫妻为了转移先太子的心上人,准备夤夜行动,天还没黑便准备掩人耳目出发了。

由于之前他早早便已吩咐人在乔家豆腐坊周遭盯守,以防有变,所以消息才能到的这般及时。虽然布置了不少的人手,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亲自去了。

事实证明,他去是正确的选择。

当时在前去阻截乔老夫妻的,不止有冯家派来的人,还有另外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武功高强而且训练有素的。三方冲突之下,他的人马还要护着乔老一行人周全,便十分吃力。最后他才会负伤而归。

但司徒耀本意是不想惊动姜雁容的,再等等王德也就去了。没成想她会先一步去了长生殿,先一步撞破了他受伤。

说到这儿,司徒耀便愧疚地说道:“原本不想让你担惊受怕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这些事情本可以交给别人去做的。为何非得亲自出马不可?”姜雁容又重提了之前她提出的问题。

言下之意便是:你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司徒耀闻言嘴角一扬,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说道:“因为,那时候来报信的人说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我非得亲自去证实不可。”

“什么消息?”姜雁容好奇问道。

“他想等的人,不是一个,是两个。”司徒耀说道。

不是一个,是两个?

两个?!

姜雁容初时听闻还没反应过来,细细咀嚼之后,便恍然大悟!

两个,他临死都要等的是一个人,如今却成了两个,那也就是说,不止有个大的,还有一个小的!

先太子走了,可还有子嗣尚在人世?!

姜雁容震惊的望着司徒耀,“陛下,你……你受伤,竟然是为了护,护他的……”子嗣?

司徒耀也明白了姜雁容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嗯。”

“……”姜雁容便越发震惊。

他这皇位,怎么说也是从先太子的手上得来的,因为先太子没有子嗣,人死账清,那也就罢了,可他还有子嗣存留于世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等事情,漫说是在皇家,就是在寻常商贾之家,有个能出来争夺家产的,他都未必会放过,他却……却要亲自去将人给救回来,并且安置妥当?

姜雁容缓了一会儿,才从那阵诧异之中缓过来,问司徒耀道:“难道陛下就不怕?”

“怕什么?怕那个小奶娃娃?他是会吃人还是会咬人?”司徒耀漫不经心地说道,从他语调中的轻快不难听出,他的确从未将姜雁容担忧的事情,当做一回事。

“……”姜雁容登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倒是司徒耀自顾自与她说了起来,他说,既然她说是贵妃病重,那这个事情便必须圆下去,所以他留了沈月笙在宫中过一夜,但让人传太医去了沈家药铺,以防那位姓颜的赴考举子再出状况。

然后他又说,“你千万不要信沈月笙的话,他就是有大夫的通病,喜欢危言耸听。其实没那么严重的。你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

姜雁容:“……”您可快拿镜子照照您这张脸都白成什么德行吧,哪里活蹦乱跳了?

司徒耀又说道:“其实受了伤也没什么要紧了,从前在边关,我也经常受伤。在边境风沙里磨砺大的人,没那么娇气。”

姜雁容:“……”是是是,您不娇气,可您是皇帝啊。皮糙肉厚并不是以身犯险的理由。

司徒耀还说,“等往后得了闲暇,咱们便也去边关走走吧。那里大地辽阔,城廓舒畅,相信比起这人潮拥挤的京城,你会更喜欢哪个地方。”

姜雁容点点头。心中又想着:也不知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司徒耀似乎是说累了,这才不说了,又直勾勾盯着姜雁容瞧,“朕的贵妃的这双眼睛,真可堪称举世无双。”

姜雁容都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这夸的,也是真不知羞。

姜雁容老脸一热,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听闻陛下也有一子养在民间,但不知,陛下是否是因此才心软?”

“不是。”司徒耀直接否认,又说道,“等明日吧,等明日再与你好好说。”

“为何要等……明日。”姜雁容返身去倒杯水的功夫,一回头,却见他已经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你这个不靠谱的皇帝,我为你心神不宁一晚上,你可倒是好,折腾自己不说,还折腾我。”

姜雁容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完,索性就自己喝了那杯水,然后替睡着了的司徒耀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她还探了探司徒耀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她才自个儿便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去软榻上睡了。

风水轮流转,也有她睡榻的时候。

姜雁容带着这个有点逗趣的念头,很快便睡去了。再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起身准备去出恭,却听闻床上的司徒耀迷迷糊糊似乎在说什么。

她初时不知他是在说梦话,便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但待她走近前才发觉,他根本还睡着呢,他也并非是在跟她说话,而是梦中呢喃的梦呓。

他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皇宫大内么,这里束缚太多,等以后……以后我一定带你去你最喜欢的地方。……”

“你最喜欢云州了,我们就去云州,你说好不好,阿舟。”

阿舟?

姜雁容刚要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伸出去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阿舟,是指楚兰舟么?

司徒耀依瞎说了什么,但姜雁容却走了神,便听不进去了,依稀只听见什么“婕妤”、“贵妃”的字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叫醒他,便径自披上了衣裳往外走。

她好像,越来越在意楚兰舟这个存在了。

可是,尚在人世的人还能拿出来比较一二,一个早已经入土了的人,她要如何去比?

她只是仗着皮相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如今的这些便宜。她要对那个早已不在的人保有什么样的心情,才算是不忘恩负义、知恩图报呢?

姜雁容想了想,便自嘲笑出了声。

……

借着贵妃旧病复发的由头,陛下今日不早朝了。

为此,冯相在朝上颇有微词,念念叨叨地说道,“如今春闱会试才考到第二场,陛下便这般因后宫废政,这要是传将出去,让那些一心投效朝廷想为国为民办事的学子们怎么看、怎么想?”

冯相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这么言辞激烈了,如今又变得苛刻起来,满朝文武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但他们也觉得,冯相说的句句在理。

那位姜贵妃本就是个孀居的寡妇,陛下当初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将其接入宫、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非要册封她为贵妃,后来更是独宠贵妃一人,谁劝都不听。

朝上宫中都因为这位姜贵妃没少闹出风波,御史中丞张成静那件事便算是典型了,堂堂御史中丞去守城门,也是坊间一笑谈了。

但众臣毕竟是敬陛下为君的,也只敢私下议论。没出想,陛下这次竟然因为贵妃病了而不早朝,而且是在春闱会试的当口,这便让众臣越发难以接受了。加上冯相的那一番话,朝上便议论开了。

有人说:“都说红颜祸水,那姜贵妃年纪可是不轻了,也不知是如何迷得陛下五迷三道的,这女人怕不是狐狸精变的?”

随即就有人附和道:“那谁知道呢?听闻那位姜贵妃的模样生得,与当初那位大将军楚兰舟可是有七八分相似,坊间不是有传闻说,陛下是对那位大将军余情未了才会一夜白头的么,若姜贵妃当真与当年的大将军如此相似,那她迷住陛下,也就不算是奇事了。”

后面又有人说,“可听闻姜贵妃脸上有道疤,要不然也不会众人蒙着面纱,当初册贵妃的时候,不也未曾摘下面纱么?”

也有人反驳说道,“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陛下竟然为了后宫嫔妃不早朝。就是西施在世,也不行。”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就见说话的,正是户部尚书蔡建德。

大家见是他,又转回头与周遭的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便都心照不宣了。

蔡尚书是冯相的人,谁不知道呢?

他说这话,究竟是在不满陛下缺席早朝,还是在替冯家的那位皇后娘娘叫屈,这可就未可知了。

王德自始至终都站在上头,见底下乱成一团,也面不改色,徐徐说道:“退朝——”

众臣愤愤不平,但这声退朝一起,他们也只得讪讪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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