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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陛下负伤

长生殿周遭寂静无声。

姜雁容在门口站立良久,忽然回头吩咐晴雨道,“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可是娘娘,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奴婢怎么能放心?

“这是长生殿,不打紧的。”没等晴雨说完,姜雁容便打断她道,“哪怕陛下不在,你觉得有哪个人敢对本宫不恭的?”

贵妃娘娘说的在理,晴雨也无法反驳,只好说道,“……是。”

之后,晴雨便带着人先走了。

姜雁容一人徐徐步上台阶,门口的侍卫也不敢拦她,只是陛下没在,殿里头连灯烛都没有,姜雁容便管他们要了盏灯,手持着灯往里走。

也不知是预感还是什么,她猛地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人躲闪不及,便彻底暴露在灯烛之下。

“陛下?”姜雁容登时愣住。

此时,在房间里躲闪不及的人,正是司徒耀。

他身穿一袭夜行衣,坐在地上,像是站都站不起来了,灯烛映照下,他的脸色也十分苍白。

原本不想惊动她的,没成想,还是把她吓着了。

姜雁容大惊失色,连忙放下那盏灯便奔了过去,“你,你怎么了?”

“嘘,别声张。”司徒耀虚弱地挤出声音。

姜雁容下意识闭上嘴,但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伤在哪儿了?这里有药么?”

司徒耀闭了闭眼,喘了口气,才说道:“没、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人都这样了还叫皮外伤,不碍事?”姜雁容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晕才好。

她观司徒耀的脸色,过于苍白,气喘无力,分明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应该是手了不轻的外伤。

姜雁容连忙将灯拿近来看,司徒耀没有力气闹她,便只能躲闪。

但人受了伤,本能就会想要去掩饰那个位置。

姜雁容喵了眼他的动作,便拉开了他一直捂在腹部的手。

黑衣在腹部被刺破,她手一碰到衣料,便摸到黏黏热热的液体。姜雁容咬了咬牙,说了一句,“你等着。”便拿着灯扭头就跑。

只听见隔壁传来“乒铃乓啷”“叮铃咣啷”的动静,像是姜雁容在翻箱倒柜,好一会儿,她便拎着药箱跑回来了。

“上次你让王德备下的。”姜雁容指着那药箱说道。

司徒耀点点头,却不禁笑了,“原本,是给你准备的,怕你……怕你再哪里不舒服,没成想却……却在我身上,派上、派上用场了。……”

“别说话!”姜雁容严肃打断他,然后绷着脸扶他躺到床上去。

移动的时候,兴许是扯到了伤口,司徒耀还疼得“嘶”了一声。

姜雁容眼眶顿时就红了。

这个人多倔强啊,居然都疼得哼哼了。

从药箱中拿出剪刀,剪开了腹部那块的衣料。

然后她又拿出纱布等东西,但伤口没清洗,她猛地一下子站起来,便快步往外走。

远远的,司徒耀还能听见贵妃娘娘故作镇定吩咐人去打水的声音:“去给本宫打盆水过来。”

出去应答的是个宫女,乖乖地答了声是,便走了。

姜雁容回来,看见司徒耀躺在那儿,还冲她笑,她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但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再等等就好了。”

“嗯。没事。”司徒耀还在笑。

姜雁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没一会儿,外头便有脚步声传来。姜雁容生怕司徒耀这副模样被人瞧见,连忙放下幔帐,迎了出去。

却见,来人竟是晴雨。

“娘娘,热水来了。”

“嗯。”

这一打照面,姜雁容便明白了。晴雨果然是听懂了她的话,回来了。

姜雁容接过热水便进去了,晴雨也没有多问一句,淡定地关上了门。

姜雁容拧了手巾,给司徒耀清洗伤口,那么大一盆水,一下就被染红了,瞧见十分骇人。

但随着血迹都擦的差不多了,司徒耀腹部的那道剑伤看得越发清晰。

姜雁容深吸了一口气,朝外头吩咐道,“晴雨,你让朱朱苏苏他们去接沈大夫入宫,就说,本宫状况不好。”

司徒耀穿成这样一个人躲在这长生殿里闷声不吭,那肯定是因为他所做的事情是不可对外人言的,宫里的太医不能用,只能找月笙哥来。

“是。”晴雨应道,迅速走了。

姜雁容虽然说话,手上却没停,她清洗完了伤口,便拿出药箱中的金疮药朝着伤口上大把大把地撒,司徒耀又疼得“嘶”了一声,苦笑道,“贵妃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姜雁容拉下脸,冷冷道,“陛下若是想试试,臣妾倒是也不介意杀一回。”

某陛下老实闭嘴:“……”

完了,贵妃娘娘生气了,哄不好了。

好一会儿,姜雁容才给司徒耀缠上纱布,包扎好了伤口。

但她心中还是不放心的,那么深的伤口,她只能暂时止血,有没有旁的什么问题,得等月笙哥来了之后看了才知道。

她明明这么担心,这个人还有空贫嘴,就应该掐死他算了。

“好贵妃,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某陛下没皮没脸地柔声求饶道。

姜雁容狠狠剜了他一记白眼,冷漠地说道,“陛下现在觉得我臣妾老了?那皇后娘娘就挺好的,年轻貌美。要不,臣妾这就让人去请皇后娘娘,还有那对天生媚骨风情万种的冯家婕妤过来?”

说着话,姜雁容便站起身往外走。

“别。”司徒耀连忙想起身,但这一动,便是彻彻底底扯到了伤口,连“嘶”都发不出来,便重重倒了回去。

“你没事吧?”姜雁容见状就慌了,连忙回来查看他的状况。

却见,前一刻才倒回去的某陛下,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嬉皮笑脸的道:“没事,没事。”

姜雁容:“……”这人当真是铁打的不成,还是没心没肺啊?

气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某陛下这下也没招了,只好在旁边软磨硬泡,好话说尽,“好贵妃,别气了,我真的没事,不信你躺上来。”

姜雁容老脸一热:“……”

陛下您确定您这是求饶不是耍流氓么?!

“陛下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尽管提吧。”姜雁容仿佛看穿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说道:“陛下是想见王德吧。臣妾这就让人去传他过来。”

司徒耀夸奖道,“知我者,贵妃是也。”

姜雁容很少嫌弃地睨他:“油嘴滑舌。”

但被嫌弃的某陛下却是捡了宝一般高兴。

……

姜雁容装柔弱扮可怜,才塑造出病人的模样,让人去把王德叫过来。

过了有一阵,王德还没到,晴雨便先去而复返了。

而且不止晴雨回来,妙玉也来了。

晴雨来复命说,她已经让朱朱苏苏出宫去接人了,这会儿大家也都知道,贵妃又旧病复发了。

姜雁容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倒是吩咐妙玉去沏茶,再拿点吃食过来。

这边正说着,王德便匆忙赶到,一进门,却是见着坐在那儿精气神都不错的贵妃娘娘,顿时觉得他自己是走错了门,又退了出去。

但他这脚步刚退了一步,他便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回过神来,连忙入内觐见。

“老奴王德拜见贵妃娘娘。”

“王公公请起吧。”姜雁容抬了抬手,说道,“是陛下想见你。”

王德点点头,便迅速走入里间。

床上躺着的,正是他们家陛下。

王德也不由得大惊失色,“陛下,您这是……”

“这不打紧。”司徒耀打断他,接着又说道,“你过来,朕有些事要你去办。”

“是。”

王德想都没想,便凑到床前去,司徒耀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一连串的事情,他听完先是诧异,然后又渐渐归于平静,最后,便说道,“奴才这便去办。老奴告退。”

说完,王德便走了。

他来时匆忙、走的也匆忙,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上。

姜雁容看着王德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沉吟了好一会儿,姜雁容才便起身往里走。

但她入内一看,床上的司徒耀已经沉沉睡去了。

可她还没问问他,他这深更半夜的穿着夜行服,又负了伤回来,究竟是背着人干什么勾当去了。

也罢,谁叫他是伤员,待他休息好了,有精神了,再问也不迟。

姜雁容这般想着,便去书架上拿了本书,坐下来开始慢慢看了。

但她并不知道,此时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真正睡着。

他兴许是为了逃避吧,怕她追根究底,便干脆假装睡着。

……

很晚,沈月笙还被朱朱苏苏姐妹俩从被窝里翻了出来。初时他是很不情愿的,但一听说是姜雁容出事,他顿时没了睡意,胡乱抹了把脸,穿上衣裳便上了马车入宫了。

沈月笙入宫时已经是半夜。他提着药箱匆忙而来。可当他进了长生殿,却见到好端端坐在那儿看书的姜雁容,那时候,他便茫然了。

“雁容,你……”

“不是我。”姜雁容说道,说着话从书中抬头,又指了指床上的司徒耀,说道,“是他。你先帮陛下看看吧。”

沈月笙看了看姜雁容,又往床上的方向看去,心中虽有疑惑,但他闻见了房中还未彻底消散的血腥气,便上前去看了。

但沈月笙的手刚一触碰到司徒耀,他的双眸便一下睁开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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