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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赌气

放大的一张脸骤然映入眼帘。

姜雁容吓了一跳,直接跳起来。这可真给她吓得够呛。

“……吓着你了?”某陛下愧疚地收回手,但又想去摸摸她的头。

“不是说,今晚会很晚,不必等我了么?”

“……谁、谁等你了。本宫可没有在等你。本宫是在看书。”

姜雁容心虚声高,躲了一下他的手,抱着书就坐了回去。

“这是又在看的《孙子兵法》?”司徒耀煞有介事地挨着她坐下,凑到她跟前要去看。

姜雁容立马合上书,护在怀中,一本正经地劝说道,“陛下忙于政务,早朝晏罢宵衣旰食,如今夜已深寂,想来应是疲乏倦累,不如早些卧榻歇息,以兹养神。”

司徒耀闻言顿了一顿,便往姜雁容身边凑了凑,暧昧地说道,“夜色已深,朕业已疲乏,但见到贵妃,便又精气神百倍,你不觉得朕这会儿丰神异彩容光焕发么?”

他说着话,挤眉弄眼到要贴到她脸上来了。姜雁容老脸顿时一热,连忙往床的里侧挪了挪。

“……陛下别闹。”

“没闹。这一下午你不在跟前,朕的相思之疾都犯了。”司徒耀一脸委屈地往前凑,活像个讨糖吃的孝子。

那双似是会勾魂夺魄的眼眸便这么近在咫尺直勾勾地盯着她,姜雁容愣了一下,手中的书不知觉被夺了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温热的唇便覆上来了。……

门口的王德连忙掩门,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撤了吧撤了吧。”

屋里头,罗帐春意暖。

……

夜尽天明,天色刚擦亮。

姜雁容迷迷糊糊醒过来,伸手一摸,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余温几乎也没有了。她迷糊的脑袋一下就醒了。

晴雨端着热水进来,正好瞧见贵妃娘娘“腾”地坐起来。她连忙搁下热水,过去伺候。

姜雁容打了个哈欠,还没说话,晴雨便先说道:“娘娘,陛下一大早在外头就在舞剑呢。刚刚才去换衣裳,准备上早朝了。而且还吩咐奴婢等人,不许我们吵了娘娘休息。”

原来他是一大早就去练剑去了。

姜雁容点点头,张嘴想说,她还以为他是一大早跑哪儿去了。但话到嘴边,她又觉得,她的这些小心思说出来太羞人了,便什么都没说,倒头继续睡。

酣然入梦。

晴雨一脸诧异:“……”

娘娘这是何时练就的睡功?

可她哪儿知道,贵妃娘娘还乏的很。那位陛下也不晓得是什么体力,忙了一天政务,还有精气神折腾她到半夜。害得她……反正,今个儿她非要睡个半日不可。

日上三竿头。

姜雁容再次醒来,餍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唤了晴雨妙玉入内伺候。

因为睡眠充足,吃饱喝足,贵妃娘娘如今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股饱满的精神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明媚阳光。

伺候姜雁容梳妆时,妙玉忍不住笑道:“娘娘如今的气色可比当初进宫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是这样么?

姜雁容摸了摸自己的脸,照进铜镜中。模糊的镜子里,她依稀能看见自己眸子里有光芒如星。

……确实,是比从前不知道精神了多少。

她尚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不照镜子的。因为左脸上的这道疤,也因为,她每每照镜子,便觉得很难过,没由来的难过。所以,那个时候的她,从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眼神是没有这般的光芒的。

姜雁容盯着镜子里看了许久,抬头吩咐妙玉道,“就梳个和昨日一样的头吧。”

妙玉愣了一下,问道,“……娘娘,昨日您可是出……”宫去的呀?

话没说完,妙玉就反应过来,惊得瞪大眼珠子,“娘娘,您今个儿不会还想要出去吧?!”

“嗯。”姜雁容面不改色地说道,接着便吩咐晴雨道,“晴雨,你待会儿跑一趟御书房,跟陛下说,咱们要出宫,午膳就不陪陛下用了。”

晴雨与妙玉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多问,只好领命说好。……

早膳姜雁容便觉得没什么胃口,就让膳房给她煮碗清汤面,旁的也不要。

但这面难做啊,出锅必须趁热吃,煮好待从御膳房端过来,便糊了。御膳房的大厨没办法,便将汤与面分开,他也不敢让别人送,自个儿端着汤与面亲自送了过来。还战战兢兢,一再向姜雁容解释。

姜雁容便觉得,她在这宫里头想吃碗面,都是强人所难。归根结底还是这皇宫太大了,若是在药铺里,面煮好了,喊一声,过去吃也就完事了。

这般想着,她便越发想念月笙哥煮的刀削面了。

对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御膳房大厨,贵妃娘娘只好宽慰道,“这面已经很好了,你们费心了。”然后便让妙玉赏了他一点银子,这才让人走了。

御膳房的大厨前脚走,晴雨后脚便回来了。

晴雨走时还是精神饱满的,去了一趟御书房回来,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是蔫巴的。

妙玉都不忍心了,心疼地问到:“……晴雨姐姐,你是被陛下给骂了么?”

晴雨想了想,认真地点了头,但又摇摇头。

姜雁容瞧着也有些不忍心,说道:“是这么回事,陛下怎么说的?”

晴雨叹了口气,说道:“回娘娘的话,陛下听闻娘娘您要出宫,还说午膳不回来用了,于是非常生气地说,今日午膳娘娘若不回来,陛下他也要去别处用去。”

某陛下的原话是:“你回去转告贵妃,就说,她若是非得出宫去用膳,朕也自会去寻觅一处好地方,享用山珍美味。”

姜雁容:“……”

这不摆明着是要与她赌气么?!这陛下兴许有三岁?

姜雁容无可奈何地叹气,又问道道,“那陛下可有明旨说,不让出宫?”

晴雨说道:“这倒是没有。”

“那便好。”

晴雨又说道,“娘娘,只是今日不巧,周副统领当值,不能随行护卫娘娘出宫。”

“那也无妨。挑几名信得过的禁卫随行便是了。”姜雁容也并不太在意。让禁卫随行,只是为了让某人安心罢了。

他曾一再强调,无论她去哪儿,身边都必须带着人,在宫中要带着晴雨妙玉,若是出宫,便必须多带几名禁卫随行。尤其是上回她自己个儿一大早去御花园摘花想做花饼,结果连累了晴雨她们之后,某人更是三令五申,还“要挟”她,若是再不听话,便要重重罚晴雨她们几个。

陛下都下旨了,她哪儿敢不照做啊。若是因为她任性而再害了无辜的人受罚,她心里头更要过意不去了。

“娘娘,不是这样的。”晴雨见自家贵妃娘娘不甚在意,连忙纠正道。

姜雁容不解地问道:“那是哪样?”

晴雨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娘娘,因为周副统领当值,陛下便命禁军大统领随行保护娘娘您。”

禁军统领,魏寒江啊。

姜雁容这才明白过来,晴雨方才为何要迟疑犹豫了。

这宫中都知道,自打贵妃娘娘入宫,除了后宫的皇后娘娘与诸多妃嫔嫉妒娘娘得宠之外,还有一人对贵妃娘娘也是又气又恨。那人,便是禁军统领,魏寒江。

听闻,禁军统领魏寒江原先是大将军楚兰舟从士卒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将,后来大将军楚兰舟成了婕妤,又薨于冷宫,魏寒江自请回京,便成了戍守皇城的禁军大统领。

但他,到底是那位大将军提拔起来的人。他不仅恨透了冯家、恨透了皇后,如今也更看不上一个因为同他的大将军相似而被宠幸的所谓贵妃。

大将军,永远是他的大将军,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这种念旧的心情,她也懂。

姜雁容夹了一口面条要吃,但还是顿了一下,叹道:“既然是陛下安排的,那也只能如此了。相信那位魏大统领是个奉公守法的好统领,即便心中对本宫有怨念,也不敢如何吧。”

入宫时,她依稀是见过这位魏大统领一次的,那个人无论如何看,都是个耿直的汉子。

晴雨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说是。

她担心的,便是这位魏大统领啊。

兴许贵妃娘娘没听说过,但她在宫中行走,却没少听闻这位大统领对贵妃娘娘的偏见。有一次,她奉贵妃娘娘之命,去御膳房给陛下送吃食,离开时,便亲耳听见那位魏大统领冷笑着说道,“不过是个借着别人恩泽愧疚攀龙附凤的小人,还谈什么贵妃。”

这些话,她从不敢与娘娘提及。如今,她更是不敢说了。

她若是在这个时候说,岂不是挑事,给娘娘添堵嘛。

晴雨越想,心中便越是堵得慌。

但出宫,却是势在必行的。

姜雁容吃完了面,便启程了。

这一趟,她不仅带了晴雨,还将妙玉与朱朱、苏苏都给带上了。雁回宫里便留了那四位稳重的嬷嬷镇守,有她们在,相信出不了什么乱子。

姜雁容是这般想的,也是因为那四位嬷嬷的确可靠,她才敢放心留下她们在宫中坐镇。

……

马车早已在门口候着了,姜雁容到出发时,都没看见那位禁军统领魏寒江的影子。

姜雁容从车里往外瞧,调侃道:“那位魏大统领是打算在宫门口再与本宫会合么?”

晴雨也不知这话该如何接,便尴尬地笑了笑,默不作声。

妙玉与苏苏也尴尬地笑了笑,同样不吭声。

马车徐徐动起来,缓缓碾过宫城之中平整的青石板,依稀看见宫门高耸在即。朱朱从前面小窗口探头看进来,对姜雁容说道,“娘娘,魏大统领来了。”

“嗯。”姜雁容闭目养神,应了一个单音,连眼睛都没睁开。

同在车中的晴雨妙玉与苏苏等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还真是在宫门口会合呢。

……

城中繁华。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会试第一场昨日已经考完的缘故,今日街上格外热闹,人也特别的多,姜雁容一行人的车马,是费了些劲才通过长长的街区,到达药铺。

今日药铺里倒是没什么人。姜雁容下车时,正好看见一个年轻人买了三帖药,匆匆忙忙走了。

送客人出门的月痕一眼就看见姜雁容一行人的车马,欣然迎了出来,“雁容姐,你们来了。”

“嗯。”姜雁容微微笑道,“月笙哥呢?”

“我哥刚进去给那位颜公子施针了。快,快进来。”月痕一见着姜雁容便笑得跟朵花似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了。

姜雁容跟着往里走,但在跨过门口时,脚步一顿,侧目吩咐妙玉道,“妙玉,你去与魏大统领说一声,不必这么多人在外头守着,让他们自行安排轮值,不当班就进来喝茶。顺便,你带他们把车马从后门那边牵进院里头,别把车马都栓在门口,挡了其他往来行人的路了。”

妙玉答道:“是,娘娘。”

姜雁容便扶着晴雨的手进去了。

那位禁军统领魏寒江并不近前,他守在车旁遥遥看了姜雁容一眼,便又转开了脸。

但姜雁容知道,像他们这般武功高强的人,耳力都过于常人,她虽然是低声吩咐的妙玉,但想必他已经听见了。

进了屋,月痕便说要去沏茶,苏苏主动说她要一起去,还说她出宫时带了茶叶来,月痕听了她这个话有些不高兴,但当着姜雁容的面,到底是没发作,领着苏苏走了。

姜雁容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

月痕他们走了之后,姜雁容便往颜逸飞休养的屋子走去。

晴雨担心她们家娘娘贸然进去,连忙挡在前面,说:“娘娘,那位颜公子是病人,沈大夫又在给他施针,您是不是等会再过去看。”

姜雁容闻言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好出门要改口的?”

晴雨立马改口,“夫人。但那位颜公子……”

“我去看看颜姑娘。”姜雁容无奈笑叹。

瞧把晴雨给紧张的,她难道是怕她会贸然闯进屋子里,再不小心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回头他们家陛下追究起来,没法儿交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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