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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陛下与贵妃的情趣

顾兮若与冯家那对孪生姐妹终于达成了共识。

储秀宫中,送走了冯家那对孪生姐妹花之后,顾兮若在窗边站了良久,手中无意识地抚摸着墙角的那个大花瓶。

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吃一次两次瘪又算得了什么,出丑也无妨。她也不是第一次受挫折了,又怎会在意这些。

冯家,不过是她通往青云之巅的垫脚石。总有一日,她定要将冯家人都踩在脚下,告诉他们,什么叫住寄人篱下的日子。

顾家,绝不会永远屈居人下的。

至于冯家那对双生花,她们有脑子,有手腕,倒是替她省了不少力气。她们可与冯佳雪那个一身骄傲目中无人只会闹大小姐脾气的皇后娘娘不同,一无所有的人,便会使倦身解数抓住每一次的机会。

冯佳雪是冯家的长女,又生得倾国倾城,天之骄女,打小便是众星捧月,她什么都有,所以也心比天高,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但冯嘉琴、冯嘉琪姐妹却不同,她们虽然也是冯家的女儿,可她们的娘是妾,她们是庶出的,庶出的女儿能入宫为妃,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她们看似无懈可击,骨子里却是自卑的,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为了得到肯定,她们定会不遗余力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而冯佳雪与她们姐妹俩之间永远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没了外敌,她们便是死敌。

进,她可用她们对付姜贵妃,她作为一个“失败者”,隐于幕后,悄无声息;退,他日冯佳雪当真重新掌权了,也有人去挡冯佳雪的锋芒,她仍是不起眼的那个,片叶不沾身。

进退得宜,尽在掌握,何乐而不为。

也不枉她煞费苦心劝动了太后为她打这头阵了。

顾兮若抚鬓边而笑,一派坐观鹬蚌争的渔翁之泰然。

窗外的天色慢慢转好,日将暮,天边有晚霞绚烂辉煌。

……

姜雁容至今不知,顾兮若是如何太后说动,才请得她老人家出山,来对她宣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她去劝说陛下雨露均沾,广纳后宫,子嗣绵延。但如今的这个结果,她却是打从心底里为顾美人惋惜了一番。

顾兮若费了这么一番周折,本以为能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成想被陛下给截了胡,此时她心中定是十分气恼懊悔吧。

不过没关系,她这里却是舒服的很。

陛下的回护,她受用无穷。

无论日后如何,他说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时,她便心安了。明知道他是皇帝,不可能没有子嗣,可听他亲口说出那些话,她心中便踏实了。

这般想着,姜雁容手上抄抄写写的进度也暂时告一段落,搁了笔走到窗边。

春寒尚料峭,窗户是关着的,姜雁容便从缝隙中往外看了一眼。

这窗户只有白日里才会开一些许,天一擦黑,风稍起,晴雨妙玉便赶紧给关上了,生怕她吹到风受了寒。

姜雁容走回去拿了斗篷披上,便推开了窗。如今已是正月的下旬,月如钩,倒是满天星繁格外绚烂。

“星空是好星空,只可惜左右都有宫殿遮挡住了,只瞧见了这一小块。”

姜雁容伸了个懒腰,愣是搬了个凳子垫脚,一屁股坐到窗台上。脚丫子一只在内一只在里,别提多惬意了。

“你若是想观星,说一声便是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低沉和缓的男性嗓音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姜雁容吓了一跳,险些就从窗台翻出去了。

“小心!”

司徒耀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手上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怀中。

姜雁容身子一轻,回过神时,正好一头撞进了司徒耀的怀抱。

咣。

姜雁容仿佛能看见自己脑门长了个包。

“下次别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司徒耀右臂单手抱住姜雁容,左手一挥,窗户便“砰”地关上。

姜雁容眨了眨眼。

好一会儿,姜雁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嫌弃地说道:“若非陛下闷不吭声就出现了,臣妾也不至于受了惊。”

言下之意是:这都怪你。

司徒耀哭笑不得。

“作为补偿,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观星,如何?”

姜雁容仍是一脸的嫌弃。但嫌弃之余,很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重明殿是整座皇城的中心,也是这座皇城最高的地方。重明殿的屋顶,高出整座皇城,在屋顶上便能看见整座城都臣服于脚下,除了城外的山顶,放眼皇城内外,再没有比这里更开阔更适合观星的地方了。

只是,有些奢侈。姜雁容坐在重明殿的屋顶上时,忍不住想道。

司徒耀给姜雁容递了个暖炉,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你瞧,这里四周没有遮挡物,视野开阔,观星可好?”

夜深,寒风冷,姜雁容往司徒耀的怀中钻了钻,抱紧了暖炉,说道:“观星虽好,却不如屋子里暖和,还是待天气和暖些再来才好。夏日凉风,繁星满天,想来再好不过了。”

司徒耀哈哈大笑,将自己的斗篷撑开些,姜雁容直接整个人都给包裹了进去。

姜雁容并不是一般娇小柔弱的女子,她在女子之间,个头也算是挺拔了,但是在陛下这等挺拔如松的身形面前还是显得稍稍逊色。

今个儿的夜风倒也是给面子,竟不似往昔那般寒凉。

重明殿屋顶上的两位,夜观星象,打情骂俏,却是忘了此时夜深。巡夜的禁卫军听闻有动静,警惕地围了过来。

“屋顶上何人?”禁军副统领周逸为首,一声令下,禁军便将重明殿四周重重包围了。

姜雁容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司徒耀的胳膊,“陛下,出大事了。”

“嗯。”

司徒耀探头往下看,底下二三十个火把照得亮如白昼。他环住姜雁容的腰,说了句:“小心。”便带着她从上边跃了下来。

禁军们纷纷后退了两步。

屋顶上下来的两位也在此时稳稳落地。

司徒耀与姜雁容两人的模样也被火光照得清清楚楚,清晰可见。

“陛下?!”禁军副统领周逸大吃一惊,二话不说便单膝跪了下去,“臣周逸叩见陛下,叩见贵妃娘娘。”

“卑职叩见陛下、叩见贵妃娘娘。”周遭的其他禁卫军也惊得纷纷跪倒行礼。

司徒耀说道,“周统领辛苦了。起来吧。”

周逸迟疑着,欲言又止道:“臣……周逸有眼无珠,不知是陛下与贵妃娘娘在此,惊了圣驾凤驾,臣罪该万死。”

“嗯。”司徒耀从鼻间哼出这一句,便一言不发。

周逸跪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了。

“周副统领职责所在,何罪之有啊?是吧,陛下?”姜雁容侧过身,柔声对着司徒耀笑,笑声温柔且清脆,有如春风一阵吹进了人心。

“嗯,贵妃说是自然是。”

司徒耀一改方才严肃的模样,脸上荡起了笑花,这一时,整个人都温柔了。

“今晚朕就是想与贵妃出来走走,没事了,都各自忙去吧。”

“是。”

陛下有旨,众禁军哪儿还敢有疑议,行了一礼便都告退散去了。

“咱们也回吧。”司徒耀这话是对姜雁容说的,说罢,若无其事地牵着姜雁容的手,便往雁回宫的方向走。

后边儿若干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瞧。

良久,陛下与贵妃已经拐过回廊,消失不见了。

“副统领,陛下大半夜不睡觉,带着贵妃娘娘跑这儿干什么来了?”一名禁军纳闷地低声问周逸道。

“重明殿是皇城最高的地方,屋顶上,观星。”周逸斜眼睨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天上,一脸“朽木不可雕”的嫌弃。

孺子不可教也,榆木疙瘩。

冬夜里观满天星,多好。这些呆子哪儿懂得陛下与贵妃娘娘的情趣。

……

周逸等禁军们却不知,陛下与贵妃娘娘携手拐过回廊之后,便全然换了一副模样,相视而笑,十分调皮。

“陛下,今晚之事不会传出去吧?”

“传出去又当如何?”

姜雁容抗议道,“臣妾背负的骂名够多的了。”

司徒耀想了想,说道:“贵妃得盛眷隆,骂名多少也是要背负一些的。”

姜雁容思前想后,决定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悟。

夜里的风的确凉。

姜雁容拢了拢斗篷,双手抱着暖炉,一路踏着星光,踩着地上一块一块的青砖往前走。

身后,司徒耀也一步一步跟着。

她时不时回眸,原本是板着脸的,可是她见他在看着她笑,她便也忍不住笑了。

……

夜深人静,永寿宫中传出木鱼声声。

佛堂中灯火幽暗,依稀可见有人跪在观音像前,不断的念诵经文。

太后的心中纷乱如麻,耳边回响着的,都是陛下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太后,这么多年了,您既然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一心只想着烧香拜佛,那就别再理这些红尘俗事了。”

——“……太后您当初既然选择了不问世事,那就在这永寿宫力好好烧您的香拜您的佛念您的经,其余的红尘俗事,您就不必为之操心了。否则,您若是因为这一份好意而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往后在这宫闱之中掀起不必要的风波,想必也不是您所乐见的。”

太后的经文越念越快,手捻念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的耳边,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太后,难道您能甘心么?难道您眼睁睁看着先太子豁出性命才换来的天下太平,就因为陛下没有子嗣而再波澜。……”

您能甘心么?

您能甘心么?

“啪。”

太后终究是太用力,整串念珠在她手中断裂,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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