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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皇后风度尽失

而栖凤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惯来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毕生的幸运都用来长那张脸了。见识短浅,心高气傲遇事只知道发脾气。她若得知她的亲爹靠山冯胜武被陛下这么对待,一定是又气又急,当下便要大动肝火,再给她惹出莫名其妙的麻烦,就棘手了。

之前她已经帮冯佳雪平了不少事了,如今是贵妃主事,若是长久下去,必定要横生枝节。

不,以那位姜贵妃的心思,只怕她早已经发觉府库里的东西不对了,只是隐而不发,等待时机而已。

顾兮若暗暗捏紧了掌心,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麻烦,她便觉得脑仁儿疼。

但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骤然看向对面——隔着小小院子,对门对面的那对姐俩,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呢?是不是,能趁此机会合作呢?

只见,顾兮若的嘴角微微上扬。

……

对面屋子里。

两位美人遣退左右,除了一位从冯家带出来的贴身伺候的侍女,其他人悉数遣退。

侍女在说刚刚从外面听闻的传言,关于冯相在朝上,被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又被陛下责令回家的事。冯嘉琴与冯嘉琪对视了一眼,脸色皆沉了沉。

“外头的人当真如此议论父亲么?”冯嘉琴说道。

冯嘉琴的侍女翠屏点点头,说道:“是的美人,如今宫里有些人都在传,说冯家已经像日头西落一去不回头了,皇后软禁,两个美人不得宠,连冯相自己都被陛下斥责,只怕……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

翠屏犹豫着没敢继续说下去,冯嘉琪冷冷瞪了她一眼,“说话,吞吞吐吐做什么?”

翠屏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他们说,只怕大人也很快会……会失势了……”

“失势?”冯嘉琪闻声冷笑,“这些人怕不是做的春秋大梦吧。我父亲身居宰辅,何等荣光,他经营多年的势力岂是能说失势便失势的。宫里头这些势利小人们常常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不必当真。”

“可不是嘛,我父亲可是冯相,知道冯相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无上荣耀,还有富贵无双。外面传谣言的这些人,只是见不得我们冯家好罢了,陛下小小斥责了两句,他们便传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就是陛下责令父亲回家休假么,依我看这倒好,往常父亲忙得很,常常听姨娘说见不着人,这下父亲能每日去见姨娘了。”冯嘉琴与孪生妹妹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说道。

“……”翠屏顿时没了话说。

而另一个侍女,也就是冯嘉琪的侍女玉翠拽了她一把,又说道,“……是,美人说的是。”

冯嘉琴、冯嘉琪对视了一眼,便吩咐道:“你们俩也下去吧。”

“是。”

待两个侍女退下去,冯家姐妹便坐下来。

冯嘉琪率先说道:“自打咱们俩入宫以来,明面上咱们还侍寝了三日,可只有咱们自己知道,那三个夜里都发生了什么。姐姐,如今连父亲都出了状况,咱们可是要想点办法了。”

冯嘉琴却不赞同地说道,“这能想什么办法?你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年前咱们初进宫,陛下连着召咱们姐妹去了三晚,虽然期间发生的事情咱们心知肚明,可你得想想,陛下为何如此?他也是忌惮咱们背后的冯家与父亲的势力的,否则他压根儿不必如此。我以为,父亲被陛下当朝斥责,不过是他们君臣之间的一点小把戏,不必在乎,凭父亲的手腕,很快便能摆平了。”

妹妹冯嘉琪摇摇头,说道:“父亲自是能人,他这点小事自然也难不倒父亲,眼看着会试将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陛下还得主动去请父亲呢。可我说的是,这宫里,有一位姜贵妃虎视眈眈、还有一位令人头疼的皇后娘娘。以及,对面那位郭氏所培养起来的,皇后娘娘的忠实拥护者。”

姐姐冯嘉琴顺着她的目光往对面看去,随即点点头。

冯嘉琪又说道:“咱们俩懂事,沉得住气。可那位皇后娘娘向来心高气傲。她已经被软禁在栖凤宫很长一段时间了,加上你我入宫,对她来说,定是不小的刺激。此番父亲出了这个事,我就怕她给咱们找事。你可是知道的,无论咱们私底下如何,也不论她如何看待咱们姐妹,可眼下你我姐妹俩,还要靠着她才能继续走下去。”

冯嘉琪目光深远,意有所指,她的孪生姐姐冯嘉琴似乎有所感,点点头。

“皇后娘娘骄傲自负冲动易怒,对面的人想必也有如此担忧。那咱们就不妨利用起来。妹妹觉得呢?”

“妹妹以为,如此甚好。”姐妹俩互相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

……

彼时,栖凤宫里。

冯佳雪一个人窝在墙角,她抱着小巧的玉枕,什么话都不说,就在那儿坐着。

的栖凤宫里太安静了,寂静无声。从前这里多热闹啊,每日里宫中嫔妃晨昏定省都要来请安,哪怕不是来请安,也有人前赴后继地出现。

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她是冯家嫡长女,她是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她们都要攀附于她、她们都要在她这里寻求庇护。

可如今,树倒猢狲散。

她已经被陛下软禁了很久了,除了母亲,没有人来借口过她,哪怕在宫门口看她一眼都不曾。曾经在这个栖凤宫里对她谄媚逢迎的那些人,一个都没见着,就连顾兮若,那个一直以来都靠着冯家才爬到今日地位的顾兮若,也早就暗暗算计着要害她。

那些人都是势利眼,都是势利眼。

等她出去了,等她重掌大权,这些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可是这栖凤宫,太安静了。

太安静了。……

即使栖凤宫再封闭,消息也迟早是会传进来的。

冯相被陛下当朝斥责,又被陛下责令回家,这并非小事,于是,隔着墙,冯佳雪都听见外头人在议论。

“你们是没看见冯相当时那个脸色,听说他脸都绿了。哈哈哈,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冯相呢,他也有今日……”

“冯相怎么了,冯相喝酒误事也是活该。谁让他目中无人,不将咱们陛下放在心上的,这回遭报应了吧。该……”

“让他喝酒,他回家喝个够吧,也别当什么左相了,该。……”

冯佳雪脸色骤变,抱着玉枕便耸起来。

“卉颜\颜——”

冯佳雪扯着嗓子叫,卉颜听见尖叫声,连忙奔过来,二话不说就从冯佳雪怀中抢过了那个玉枕。

冯佳雪当即就愣了,“你,你想干什么?你个蠢货,你想做什么?!”

“皇后娘娘恕罪,是顾美人让奴婢看着您的。”卉颜躲避着她的眼神,双手将那个玉枕给藏到了身后,“顾美人说,您已经砸烂了这宫里很多的东西,可这些东西都是贡品,是价值连城的。她不能再帮忙打掩护了……皇后娘娘,这些东西,您一个都不能再摔坏了。……”

卉颜且说且退,退到门口之后,抱着那个玉枕撒腿便跑。

冯佳雪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冯佳雪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你个蠢货!你给本宫滚回来——”

话音落,卉颜当真就“滚”回来了。

她畏畏缩缩地躲在门口的柱子后边儿,战战兢兢地说道:“……娘娘,夫人出宫前交待了,在您还没重掌大权之前,往后再遇着什么事,要奴婢听顾美人与采莲姐姐吩咐。您……不要生气,不要恼,生气……生气容易老。”

“你个蠢货!”

冯佳雪怒极了,回身便要抓东西砸她,可当她一回头才看见,这偌大的屋里,竟是连一件瓷器都不见了,花瓶摆件儿,一件不落地全都消失无踪了。

“本宫的东西呢!你个蠢丫头,你将本宫的东西都给拿到哪儿去了!”

冯佳雪怒火中烧,比划着左右也找不着趁手的东西,想都没想便抬脚摘了自己的宫鞋,照着卉颜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咚!”

千钧一发,卉颜将脑袋一缩,宫鞋砸在柱子上,弹开了。

冯佳雪气得直跳脚,欲要追出门,迈出去一步才想起少了一只鞋,遂气得又脱下另一只鞋砸过去。

没中。

“娘娘恕罪,奴婢告退……”

卉颜逃之夭夭了。

“你个蠢货!下贱东西!”向来心高气傲的皇后娘娘站在那到门槛之内,这口气难消,要出出不得。

……

“娘娘,奴婢还真是头一回听说,皇后娘娘会脱鞋去砸人的。那可是高贵优雅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皇后娘娘呢,这要是能亲眼所见,我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栖凤宫里的事情悄悄传到雁回宫来,众人听后,妙玉激动得险些要起来跳舞了,“晴雨姐姐,你说呢。”

“是,那可是高贵优雅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皇后娘娘呢。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日。”晴雨没同妙玉一般跳起来,她脸上在笑,但眼底还有一抹狠戾与抱负的快感,她的手藏在袖中,两手紧紧互相捏着。

姜雁容打眼一瞧,将她们的反应都尽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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