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同回上京

顾墨之将卧龙关里的大小事宜交付给了蒋彪,自己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带了几个随从,便跟随着传旨之人,一同出了总兵府。

刚要上马,花千树抱着花生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顾大哥!”

顾墨之转身:“怎么了?还是不放心?”

花千树一咬牙:“我和花生跟你一起进京,假如,平安无事,我们再回来。”

顾墨之有些诧异,也有显而易见的欢喜:“花生还小,禁不得这长途颠簸,你还是留在卧龙关,安心等我的消息。”

花千树其实也是经过了许久的挣扎,眼见顾墨之伟岸英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心底里生了无限的恐慌,一时冲动,抱着花生就追了出来。

她不想回上京,只想逃避一辈子。

可是,顾墨之此行,凶险难测,让她留在卧龙关,山水迢迢,鞭长莫及,她不放心。

虽然,即便她去了上京,可能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好歹她在,她懂得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了解南宫金良的短处,顾墨之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难,她可以暗中周旋,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孤掌难鸣。

上京那么大。

那人,远在高堂,与外界隔了一堵高墙,已经是天上人间,自己未必就果真能见到他。

“留在卧龙关,音讯遥遥,我怕是如坐针毡,难以安心。”

顾墨之唇边微微绽开一抹明媚笑意:“好,一起。”

当即又命人备好马车,花千树与花生坐车,他与一众随从骑马,昼行夜宿,直奔上京。

餐风露宿,快要抵达福禄山的时候,那传旨太监便病倒了,有些腹泻。一行人不得不耽搁了两日。

眼见限期要到,传旨太监便催促顾墨之等人先行赴京,自己病愈之后再追赶几人,不能因为他一再耽搁行程,错过了时间是要获罪的。

顾墨之认为他不过只是水土不服的反应,可是几剂汤药下去,他的病情也不见好转,只能留下一个侍卫照顾他,其他人先行赶路。

他们按照太监指引,抄近路急匆匆地行了三日,就抵达了福禄镇,距离京城也不过是一日路程。

可是唯一的通往上京的官道因为山体塌方,石头混合着泥土,堵得严严实实。

官府派了五个衙役,肩挑手抬,就像是蚂蚁搬家一般,要清理到猴年马月。

许多人围拢在此,唉声叹气,发着牢骚,一筹莫展。

福禄镇原本是叫葫芦镇,就是因为这里地处绵延起伏的山脉,只得福禄镇及周边这一处平坦之地,酷似葫芦形状,因此而得名。

曾有方士断言此处乃是汇集福禄之地,前朝有公主葬于此处,更名福禄镇,修建官道,直通上京。只要出了这最狭隘的葫芦嘴,那就是豁然开朗的平原,四通八达。

假如,前面道路被阻,无疑就截断了上京之路。只能原路返回。

时间已经是来不及。

顾墨之与花千树这才恍然,中了那传旨太监的算计。

他借口生病,与众人分道扬镳,定是走他径进京去了。而顾墨之被截断在半路,等到道路疏通,赶至京城,这抗旨不遵的罪名怕是早就定了。

毫无疑问,这是南宫金良的诡计。不用他亲自出手,顾墨之便吃罪不起。

一群人一筹莫展。

花千树看一眼那些懒洋洋的差役,还有跟前众多袖手旁观的人群,不过是略一沉吟,脑中灵光一闪,抬手就取下了头上两支金簪,然后朝着顾墨之招招手,一脸狡黠的笑意。

侍卫领命而去。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突然有人一声惊呼:“元宝!”

然后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一时间泥土石块簌簌滚落。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在泥土堆尖之上,有一块银光闪烁的元宝刚刚显露出来。

许多人迫不及待地往上爬,蜂拥着去抢。

山石之上顿时就热闹起来。

又有人一声惊呼:“金簪啊,金簪!这是我看到的!”

有人一拍大腿根,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宝藏!宝藏!定是传说中的公主坟里藏了宝贝!山体塌方全都涌了出来!”

这一次,不用再有人多说什么,大家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忙碌着翻找。

莫说宝藏,只消捡到两个元宝,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消息不胫而走,葫芦嘴这里顿时就热闹起来。许多百姓蜂拥而至,全都自发地带了工具。

官府也来了人维持秩序,指挥着百姓们清理於堵。

隔三差五常有元宝被挖掘出来,大家废寝忘食,争先恐后,几乎是不眠不休,挑灯夜战。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道路就被挖通了。而且这些人不知疲倦地继续向着山里挖掘。

当时谁也没有注意,花千树的马车就在已经畅通无阻的道路上,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福禄镇,径直向着京城的方向。

花千树与顾墨之顺利地抵达了京城。

但是谁的心里也不轻松。

福寿镇的事情也不过是南宫金良小试牛刀而已。现在,自己就在他的地盘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怎样刁难顾墨之。

明刀明抢地来谁也不怕,就怕他在背后使什么下作手段。

顾墨之在上京的宅院已经打点妥当。一行人便下榻宅院,安顿下来。

下午的时候,南宫金良便派了人前来,送上请柬,邀请顾墨之与花千树一同前往南宫府上做客,接风洗尘。

一行人入京,格外低调,就连马车也十分普通,并不起眼。

而南宫金良竟然能在第一时间里,就得到了他们入京的消息,其势力可见一斑。

单单一张请柬,就是一个不小的下马威。

顾墨之想也不想,就立即拒绝了。

他并不知道南宫金良究竟有什么用意,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现在乃是戴罪之身,刚一进京,还未到吏部听候安排,便张扬地四处走动,并非明智之举。

所以,他非但拒绝了南宫金良的邀请,就连定国侯府也没有拜访。前往吏部报道之后,便待在宅院里,闭门谢客。

吏部的人只硬邦邦地甩给了他几个字:“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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