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九月清秋佳节,魏申叫住笙歌,“今天中秋,就别出去了。一块布置喜案吧。”

笙歌背着身,什么也没说,还是跑出去了。晚上回去的时候被魏申堵了大门。

“你和我要闹到什么时候?”魏申抬眉问,伸手去拿笙歌手里的酒。

笙歌挑眉,甩手,“闹?魏申,你觉得我是在闹吗?我被困这皇城,也沦落到你来管束我的地步了吗?”

魏申不语,还是伸手去拿了笙歌的酒,“走吧,等你开饭。”

笙歌盯着人,不言不语地跟着进去。

他总是这样。一说事就转移话题。两人冷战了两个多月了,魏申却当做什么都发生的样子。

明明忌惮着她,防备着她,却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走到客厅的时候,笙歌止步,开口,“魏申,我们分了吧。”

魏申转头,笑问,“今天中秋,你真的要和我说这些吗?”

笙歌垂眉感伤,复抬眼,恢复清明,“魏申,我们没必要捆绑在一起。既然累了,就分了吧。”

“你在说什么?”魏申转身走过来,低头细语,“喝醉了吧。”

笙歌逼视着他,视线里的力度清晰地宣示着决心和态度。

魏申直面她,轻语,“我问你,我若要称帝,你会帮我吗?”

笙歌一惊,看着对方。

两人挨着近,笔尖细毛嬉戏。双眼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笙歌微微摇头,“不会。”

“为什么?”魏申问,语气里没有多大变动。

笙歌知道,他是认真的。他也认认真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要称帝,绕不过她。

“因为你对我的感情。”笙歌说。“你若为帝,我只会被你禁脔。所以,你于我没有好处。”

魏申眼珠微动,解读着笙歌面庞中透露出的意思。

“魏申,别费那个心思了。”

魏申没有直面回答,“走吧,菜又要凉了。”

额……笙歌叹气,翻了白眼,可还是跟着走了。

白眼是对自己翻的。叫你招惹白眼狼。这下好了吧,

饭间,魏申一直找话题聊天,笙歌随心应付。

饭后,魏申牵着笙歌去院中赏月。

月很清凉。

笙歌没有那份心,早早要走。

“笙歌。”魏申拉着她的手。

笙歌回头,他的眼睛很温柔,溢满了情欲,也很威胁,可惜夜色掩蔽了太多,看得并不清明。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笙歌不能理解,“你旁敲侧击地想控制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能回答的都会说。”

“你的过去呢?”魏申轻语。

笙歌深呼吸,耐着性子。“我的过去不重要。你但可以问将来的事。我和你过得是现在和未来。我的过去影响不了你我。”

“我不了解你,你让我如何安心?”魏申很认真。

笙歌只能翻白眼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笙歌,你要我怎么安心?”魏申的声音在夜里如月色清凉。

笙歌别开脸,打量四周,拉着魏申去卧室。关好门窗,“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但过去的事,我真的无可奉告。”

魏申沉默半刻,低声,“你会派你妖族大军进攻人界吗?”

笙歌闻言便咧嘴笑了,走过去坐到魏申腿上,“不会。而且我可能是你理解的妖,但和人也没差别。这具身体死了便是死了。”

魏申好奇,盯着她问,“能毒死你?”

“嗯。”笙歌点头。

“能淹死你?”

“嗯。”

“能用刀劈死你?”

“能。你真以为我刀枪不入啊?傻了吧。”

“那……你会走吗?”魏申盯着她问。

那种感觉有来了。心脏狂跳,又痛又痒,心情莫名地愉悦,“走去哪啊。活着就是在西北或者这皇城。死了那便是地府咯。”

魏申笑,又抿嘴问,“那你还和我分手吗?”

“想分就分咯。”

“你不能说舍不得吗?”魏申负气。

“不能。”笙歌很耿直。

第二天上午,笙歌无聊去找书房找魏申。看到魏申摊开了纸张看着,站在桌前一米止了步。

魏申眼睛注意到距离,“过来吧,对你没什么好掩饰的。”

笙歌轻笑,走到魏申身边坐在他腿上,“看什么呢?”

“自己看呗。”魏申轻笑,抱着笙歌笑,凑近亲了亲她的肩。

笙歌抬眉扫了两眼,“你还真是外人口中的心狠手辣啊。”

魏申轻笑不语。

“还好我们不是敌人,不然我得杀了你才能让你不祸害我国。”

魏申当这是夸奖听着。

这是一份账单。一份数额庞大的贸易顺差账单!

一般而言,一国不宜长期大量出现对外贸易顺差,容易引起与贸易伙伴的摩擦。

但现在不同。

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

国家正缺钱打仗呢,魏申从敌国手里挣了大量外快。来了个釜底抽薪,拿给自己加柴。

这货简直魔鬼,太魔性了。

“你怎么做的?”笙歌问。

魏申笑言,“请他们种地,种茶,打造铁具,然后贩卖给他们的可汗。”

“我只需要付一点工钱,出一点人看着他们,就倒卖了一大笔。”

“就算他们要偷工减料坑人,坑得也不会是我们。”

“然后我又低价收购他们的兽骨和羊皮,加工成装饰品,高价贩卖给国内的达官贵族。”

笙歌微微皱眉,魏申肯定还有所隐藏。

他说得是大家都做的生意。

外人传魏申做生意眼光毒辣,手段凌厉,性诚信,面温和,是只笑面虎。

她也知道魏申既然能做到一方首富,背后的腌臜肯定少不了。

“我说,你这么不要脸的吗?”笙歌抓住趁她走神摸进衣服里的手,面容不耐。

“那你不还喜欢吗?”魏申笑。

“不喜欢啊。从来不喜欢啊。”

“诶。女人呐,总是口是心非。”魏申叹气,老老实实抱着人。

笙歌也叹气,“哎,男人呐,总是那么欠打。”

定神看向账单,笙歌说,“粮食,给我粮食。之后西北战军的粮食肯定会被克扣。”

魏申笑,“放心,我既然做了皇商,定然不会让你们西北军饿着。不会饿着我的宝宝。”

“……少恶心我。”笙歌指着魏申,“每月一万担,少了一粒米都打你一顿。”

“那多了呢?给我赏。”

“不可能多!永远都不可能多。”笙歌说得理直气壮。

“……”魏申无奈笑起。“你也就耍无赖的时候像个女的。”

“你放狗屁的时候也特像个男的。”笙歌碡去。

11月份,发生暴雪。

笙歌也很快被下令赶回西北。

虽有暴雪,却不算灾难,最严重的地方死了10个人,全是乞丐。

田里没有庄稼,本国倒是没什么损失,来年种地还能有个好收成。

西北敌国却冻死不少羊。没了羊,人没了粮,饿疯了的敌人肯定会准备会进攻掠夺。

灾情严重,西北怕镇压不住,人手不够,要求皇上派军支援并请求笙歌归位。

长达5个月的软禁因为一场敌国灾情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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