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风云突变

书记正在讲话时，他接到了县委书记的电话，所以不敢耽误，马上走到外面去接听：“喂，领导，你好，我在王屋镇。”

“我知道你在王屋镇，准备签合同的对吧？我特意打这个电话，你们把那份合同放一放，以后再说吧。原因？见面再谈，就这样。”

书记还没有问明白原因，领导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

他心里抓狂了，回去怎么面对下属？怎么面对投资商？他该如何解释？他心想，既然上级领导叫停签约，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必须立即执行上级指令，这是个原则问题。于是，他回到酒席间，对吴波等人说：“不好意思，暂缓签约。我要马上去县委开个会，对不起了。”

书记一边说，一边离开，走向了停在外面的自己的车。一屋的人全都傻眼了，干巴巴地看着书记的背影。胡镇长当即慌神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问：“书记，这里怎么办？合同签不签？”

书记答：“你在这里做好善后工作，我去县委请示汇报，再联系。”

真正应了那句话：风云突变。原定要签署的合作协议，只能“暂缓”了。宴会场面上的气氛180度急转弯，大家都在沉默中喝闷酒了。

胡镇长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男孩，对吴波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说：“吴老板，我们镇一级，行政地位比较低的，必须要向县委县政府请示汇报。所以，暂缓签约，暂缓，这个——真的不好意思了。”

吴波摇着头，想笑也笑不出来，尴尬地说：“暂缓也好，这提醒我们投资决策要慎重啊，项目风险评估也不能马虎对吧。”

高辉在一旁听了吴波的话，感觉一句一鞭似的抽在自己身上。

胡镇长过意不去，继续解释说：“吴老板，都怪我的工作没做好。不过，既然是‘暂缓’，那还是有希望的啊，不急于眼前嘛。”

吴波不想再说什么了，就站起来和胡镇长握手告别：“嗯，你也辛苦了。既然‘暂缓’了，我们就‘暂别’吧。走了，再见。”

高辉紧紧跟着吴波，来到停车处时，吴波才对高辉说：“你留下来善后，了解具体情况。如果明天还有签约的希望，你就相机行事。”

“好的，吴总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回去我再作检讨。”

高辉从眼下的形势来判断，吴波总裁内心还是看好这个项目的，不然他就不会要高辉“相机行事”地期待明天的机会了。

于是，送走吴波、高朋、宁总等人之后，高辉和张少芬、肖美红继续在酒席上周旋着，想找机会了解“暂缓签约”的背后原因。

酒桌上的人越来越少，胡镇长感觉说话方便些了，这才对高辉说了一些实情：“我看呐，事情不那么简单。我们的合作方案，年初就已经向县委县政府报告过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有确定谁是投资商。”

高辉假装不经意地说：“地方政府都是一样啊，重大事项肯定会报告上级批准之后再去张罗的对吧，招商引资工作都有年度计划的。”

张少芬接着用一种妩媚的眼神，对胡镇长说：“胡镇长，我相信你是有能力、有诚意的，对吧？你肯定不会对不起我和肖美红吧？”

肖美红马上反应过来，举着酒杯又给胡镇长敬酒：“对呀，胡镇长，我们就认你了，你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来，干了这杯！”

两个美女敬酒，这让胡镇长感觉有了下台的阶梯。于是，他赶紧调转了话题说：“嗯，真是的，在我们王屋镇，虽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但是我极少见到过像你们这么漂亮的美女。要不是坐在一个酒桌上，我都不敢抬头看你们一眼，你们真正是美女。来，我喝了。”

……

一来因为喝了洒，高辉不能马上开车。二来还想等到明天看看有没有签约的希望。这一天，高辉和张少芬、肖美红仍旧住在原来的旅馆客房里。但是，高辉的情绪十分低落，吃过中饭，他就借口头晕，回到自己房间就不想出门了。他躺在床上反省自己这一次的失误，一想到自己在吴波、高朋、宁总面前出了“洋相”，他后悔不已。

问题出在哪里呢？为什么会“暂缓签约”？签约还有希望吗？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总是得不出结论。不禁又在假设：如果华叔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看待、怎么处置？高辉思来想去，满腹伤感，大叹人生艰辛、世事不易，竟然悲由心生，几度落泪。

在隔壁房间，张少芬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她听见高辉那边好像有声音，就悄悄地起身出门，站在高辉房间的门外侧耳细听。

她心里猜想高辉此时应该很寂寞，又因为都喝了一点酒，“酒能壮人胆”。于是，张少芬一不做二不休，推开门试探。她发现高辉正在擦眼泪，这就知道自己的“桃花运”机会来了。

“领导，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张少芬走到高辉床前，马上伸手摸他的额头，那样子像是一个护士对待自己的病人。

高辉心里难过，不想说话，勉强只吐了两个字：“没事。”

张少芬见高辉一副落魄伤心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鼻子发酸，情绪难以控制，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还说没事，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嗯——”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都怪我，不该向你推荐这里的。”

无奈，高辉只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反过来安慰张少芬：“别哭呀，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快别哭了啊。”

“你，你真的不会怪我？”张少芬从手指缝里悄悄看了高辉一眼，感觉他是真诚的，她立即破涕为笑，一把抓住高辉的手，“你说的不会怪我啊。”她把高辉的手贴在她的脸上，让他感受彼此的体温。

显然，张少芬的这一举动十分大胆，传递的信息也很明确，她是有意要突破男女之间的暧昧尺度了。其实，此时的张少芬，因为身上穿的衣服领口很低，她俯身蹲在高辉床前，早已胸前春光外泄，让高辉感觉非常辣眼睛。

与此同时，高辉的内心很复杂、很纠结，正因为他接收到了张少芬发出的信息，这让高辉心里发生了自我冲突：他与欧小芳之间的“办公室恋情”刚刚化为泡影，难道我还要再来一段？

张少芬见高辉没有明确拒绝，她就更进一步，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期待着他的回应。她想这个时候，只要他稍微转动一下头，就可以与她嘴对嘴地亲吻了。然而，高辉还没有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还在挣扎，迟迟没有回应她的温情。

半晌，高辉摇摇头，难过地说：“张少芬，你是我的好哥们，谢谢你。”他这是在提醒她，他曾经对全体美女部下们说过，他把大家当作“哥们”看待。

怎么办？他这是在拒绝我吗？张少芬内心也开始矛盾起来，不知所措：此时，我应该进攻还是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