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心里有鬼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
高辉不想旅游，美女们只好放弃了原先的“野心”，改成了一个折中方案：在近郊搞几天“乡村游”。影视公司也参与了钢铁集团庆典方案的策划，加上高辉是影视公司的法人代表，所以，影视公司也有几个美女帅哥加入。
在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的同时，乡村也在悄悄改变。有些地方土地被大量征用，村集体突然有钱了。他们没有把钱分掉，而是投入环境改造，修建旅游景点，扶持农家乐和特色产业。结果，有钱的更加有钱，进入了以钱生钱的良性循环。
今天下午，高辉他们一行三辆车自驾游，找到了一个叫做“绿茵山庄”的地方，觉得景观不错，就驶入了山庄大门。然后，停好车，大家进入了接待大厅。
王则有满脑子的创意，乘着办理住宿手续的空档时间，他对大家说：“各位，我们的新剧《心路风景》马上就要投拍了。为了体验生活，激发艺术创作灵感。因此，我们这次乡村之旅，要组成一个‘七口之家’，按照剧本的情节来预演预拍。”
“哦！哦——”大家兴奋地喊叫起来。
王则继续说：“这个‘七口之家’的组成人员是：60岁的爷爷和奶奶、30岁的爸爸和妈妈、80岁的姥姥和姥爷，还有1岁的小男孩。你们自己想演谁，自愿报名。”
一阵混乱之后，7个演员终于确定下来。其中，“30岁的爸爸和妈妈”是影视公司的一对情侣员工，欧小芳争取到了与高辉一起演“60岁的爷爷和奶奶”，但高辉的表情却似乎有点勉强。
欧小芳见高辉的情绪还是提不起来，就悄悄地问王则：“王导，你看高辉的精神状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调动起来？”
王则神经兮兮地对欧小芳说：“不急不急，等会儿有一个神秘嘉宾出现，到那个时候就会有好戏了。”
接着，王则对7个演员说戏：“各位请注意，我现在讲一讲第一场戏。情节是这样的：姥爷说在这家饭店住下来，让孙儿去前台登记住宿。但是姥姥不同意，说是房价太贵，要孙女换一个更便宜的旅馆。孙儿与孙女就是30岁的爸爸和妈妈，由他们出钱付账。爸爸同意，说姥爷身体情况不能再走了，现在应该住下来。妈妈反对，说前面有一家便宜的旅馆只要走几分钟就可以节省200块钱。好了，听我口令，我说开始就开始，大家都听明白了吧？”
7位演员你看我、我看你，都分不清谁是谁，乱成一团。因为没有穿剧中人物的服装、也没有按人物年龄化妆，所以大家互相之间的的身份关系全乱套了。
于是，有人提议说：“演对手戏！演对手戏才不会乱辈分。”
“那好，既然大家都想看对手戏，那就来喽。”王则说着，在7个演员中拉了二男一女三个人出来，给他们说戏：“大概情节是年轻夫妻在旅游途中的一段小插曲：女的一个人出门看风景，碰到一个男的来搭讪说：‘麻烦你帮我拍一张照片可以吗？’拍完照，男的就夸女的拍得好，想让她再拍一组照片，借此机会就搭讪成功了。这时，丈夫出门来找妻子，看见妻子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聊得火热的样子，就醋意大发。后面的对白，都要由你们自己合理发挥，明白吗？”
高辉听完王则说的“戏”，不屑地耸了耸臂膀：“拜托，这么老套的东西也拿出来现丑，有没有新鲜一点的？”
王则被高辉这么一呛，场面就陷入了尴尬之中。正当大家都感到难堪时，王则对欧小芳说的那个“神秘嘉宾”出现了——只见一辆小车开到大厅门口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出头的清瘦男子，满面春风地对大家挥手打招呼：“嗨，你们好啊！”
高辉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钢铁集团宣传部的曾干事！
王则注意到，高辉看见曾干事，眼睛顿时就亮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拉住了曾干事的手：“好啊，你们对我搞突然袭击！啊哈哈哈！”
曾干事笑道：“这都是王导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啊。”
“哦，难怪，今天王导也是心不在焉的，原来是心里有鬼！”高辉说着就在王则肩膀上打了一拳。
这时，他们在绿茵山庄的住宿手续办好了，高辉拿到一张房卡，就和曾干事、王则进了同一个房间，准备听曾干事向他们俩介绍庆典项目议标的情况。曾干事先给他们放手机录音——
“比较这三家入围的公司，他们的方案各有特点。其中，华益文化的亮点是，巧妙地植入了苏联元素，能使我们的老一辈职工感受到特别的情怀。对吧，你们看，方案中有这样的规划：找到当年苏联专家的后代，拍摄视频资料，让他们与钢铁集团的青年职工进行交流。并且，在文艺晚会节目中也规划了让他们共同演唱苏联歌曲《白桦林》。天呐，这首歌用手风琴伴奏，唱起来确实有极强的感染力。这说明华益文化对我们钢铁集团的历史文化有研究，至少不陌生嘛。还有啊，他们的方案中，用视频字幕方式把我们的历史大事件分列出来了，这更不简单。要知道，我们自己都对钢铁集团发展历程大事件也列不齐全呐，他们却能完整不差地列出来了。这说明他们做事很用心、很投入。跟这样的企业合作，我们就有安全感啊……”
手机录音放到这里，曾干事解释说：“听到了吧？这是我们集团董事长在评标会审时的讲话录音。”
“天哪!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高辉动情地说：“包董事长，他还真是个明白人，我们的心思他都看懂了！”
王则说：“那当然，毕竟他也是一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嘛。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难怪他的女儿会唱歌哦。”
“对啊，那他的女儿包向前——”高辉似有不解地看着曾干事。
“哦，你们是不是担心包向前去演艺集团了？”曾干事笑道：“嗨，这是包向前的个人风格。再说，董事长也不会同意她去演艺集团的。谁都知道，她自己也清楚，她不是做艺人的料。”
“这么说，她不会去演艺集团了？”高辉追问了一句。
曾干事摆着手，十分肯定地说：“当然不会，她只是好奇心很强，想体验一把应聘做演员的经历，同时也是想听听正牌歌唱家对她的评价。其实，她对自己的声乐艺术水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哦，这样啊。”高辉不明显地长呼了一口气。
“叭！”王则猛地拍了一下掌，补了一句：“原来如此！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