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本来以为会被堂耀责罚,却没想主上一声不吭面色沉郁似乎心事重重,连忙知趣的放好碗筷饭菜,手脚麻利的带好房门,快速的闪身出门。

这顿饭吃的足够安静,落棋一直都没再出现,机灵聪明如他,既然觉察到十分不对,便只是老实办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懈怠。

吃过晚饭,堂耀也是该要离开,即将走出房门时候,堂耀回过身来面对夏初雪:“你是认真的?”

“千金言信,”烛火映在夏初雪脸上,嫩白色双颊泛着釉瓷光泽,零星火光投射在夏初雪眸底,如星月交替闪烁,亮起一轮光晕,竟衬得星河月轮皆尽黯然。

“我答应你,”堂耀回身打开房门,轻轻说出此语,心中恍然间有些酸涩。

一夜无语,第二日天界哗然,天帝震怒。

不顾形象拍案而起,天帝指着天将怒传口谕:“去,让那个逆子给我滚到这里。”

天将战战兢兢的滚到幽冥司中,传了天帝口谕,但是内容歪曲,滚字断然不敢说出,否则传令的天将就是有进无出,想活着滚出去都难。

堂耀知道自己亲爹脾气,但是绝不着急,来得颇为施施然,一点儿都不失风采,相形之下,天帝就有些失了身份。

众仙家都离着天殿飘然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们父子间隙冲突,从来都是殃及池鱼,但是也有不怕的,譬如自诩品质高洁的恒君,摇着把铁扇子拦住堂耀去路,劝堂耀不要太过执意而过。

“拿着把铁扇,六叔就把自己当公主了是吧,”这话太过刻薄,伤了恒君的小心肝,恒君捂住受伤的心灵,凄凄惨惨的驾云离去,于是众仙在听说恒君都已败下阵后,就更没谁敢去自找麻烦。

刚刚走进天殿数步,一本金色文书跌落云霄,跟着就是一声怒责:“这是怎么回事?!”

白云铺路玉晶雕撰的帝座之上,戴着十二重琉璃冕的天帝神色勃然,没有一丝温情的怒瞪堂耀,天殿内沉香浮泛,洒着最后的沉迷,一方置若罔闻,一方怒气冲天,各不相让。

如果不是一殿殿王,自然不用上表天界,天帝也不会轻易知道,不过堂耀根本也不怕被天帝知晓,随便上个文书,也不是想听他意见。

“撤了此道文书,我对你既往不咎,”天帝虽然掌握天界命脉,但并不能对羽翼丰满的堂耀轻易惩处,天家父子,要顾虑的事情,往往却是太多。

“不可能,我意己决,”堂耀答得没有一丝含糊,绝对的坚持,双目根本就不看向天帝,只是望着虚空。

“那个夏初雪有什么好?就值得你这样?”天帝脸上生出大团红云,显然是怒火中烧,连美好的眉形都有些扭曲。

“我也不是很懂,我有什么不好,值得你这样处处指摘,”堂耀语调仍旧平淡,可字字如剑锋锐利,伤得天帝心肺疼痛。

咣的声声巨响,帝座案上的物件皆尽扫落,天殿内唯有一对互虐的父子,虎视眈眈的相顾伤害,空旷的天殿中传来绵延回音,声声入耳,催心震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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